第52章 不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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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絮填充的,屬於常服一類,高端但不會妖豔,穿在身上反而增添幾分儒雅。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你說的。”呂熾笑道,“現在看著像那麽一回事了!”
孫暠想著,要不什麽時候把羽絨服弄出來,問題這需要海量的鴨絨。
從牢房裏麵出來,孫暠心裏不由得吐槽起來。
這年頭,根本沒有成規模的家禽養殖,能做出來成本也不低。
“給……”呂熾不知道從哪晃了出來,把一條棉服遞了過去,“知道你穿得少,給你找來的。”
我會後悔的?嗬,我又不是孫策……
“當初沒有這位的建議,許貢那性格,怕是根本不敢夜襲。”呂熾回道。
不過就算是正麵交戰,許貢最終也必然敗亡,隻是遲早的問題。
能早一步解決問題,那自然更好。
按照這個角度來說,這位的確是給自己送了一份‘大禮’。
此刻的孫暠,對那個神秘的謀士,開始有些感興趣起來。
這樣的人,不可能默默無名。江
東這邊,出名的人才就那麽幾個,到底是誰呢?
作為這場戰爭的‘大功臣’,這位文士當然不會被送去牢房,而是專門有個廂房。
說穿了,就是處於軟禁狀態。
考慮到他的身份,不可能把他怎麽樣,隻是怎麽發落那是孫暠決定的事情。
“吳郡顧雍,拜見府君!”當孫暠進入房間,文士放下手中書卷,看了眼呂熾後,起身行禮。
“哈,按說你我並未見過麵,為何你會知道是我?”孫暠笑問。
心裏有些激動,吳郡顧元歎,蔡邕的高足,孫吳的丞相。
按說就治政能力來說,至少也是頂流。
而且既然能夠給許貢出謀劃策,就意味著至少涉獵過兵法韜略。
不過說真的,計謀水平,隻能說是平均水平,連一流都算不上。
術業有專攻,孫暠也不指望,每個丞相都如同曹操或者諸葛亮這樣的全才。
“您旁邊的呂督郵,早些時候來過。能讓他如此恭順的,自然是府君無疑。”顧雍回道。
孫暠聞言回頭看向呂熾,後者也有些疑惑,什麽叫做恭順?
隨即仔細一看,好嘛,不知不覺之間,呂熾低了孫暠一個身位。
走在前麵的孫暠,地位自然在呂熾之上。
你什麽時候……孫暠給呂熾投去一個眼神,以前他們三個都是平排走,不分貴賤的。
否則岑溪細陽侯之孫的身份,豈非更高貴一些?
我怎麽知道?呂熾回了個眼神,他也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
自從孫暠蘇醒過來之後,他的氣質明顯改變,似乎對身邊的所有人,都造成一定的影響。
“不愧是吳郡顧元歎,眼光不錯。你的情況我也聽說過,不僅是蔡邕的高足,同時弱冠之年出仕,每任都有政績。說起來,之前你應該是曲阿長吧?”孫暠想了想。
“正是!”顧雍有些詫異,對方怎麽對自己那麽熟悉?
轉念一想,大概是來之前就做過調查吧?
唯獨呂熾有些詫異,顧雍的情報,他倒是調查過,可根本沒有告知孫暠。
這家夥,怎麽知道的?
“就你的才能,讓你再回去當曲阿長,顯然屈才。不知元歎,可願為我效力?”孫暠詢問。
“顧某隻是階下之囚,生死都掌握在府君手中,哪敢拒絕?”顧雍連忙回道。
隻是聽這語氣,多少有些言不由衷,甚至有抱怨的意思。
可以理解為現在他的立場,若是拒絕怕是命都沒了。
於是不敢拒絕,也絕對不是真心效力。
“哪裏哪裏,元歎給我送來那麽大的禮,對孫某來說,有功無過。再說,你也是被許貢裹挾而來,並非自願。孫某不喜歡強迫他人,元歎有何想法,但說無妨。”孫暠表態。
總的來說,顧雍的確有才華不假,可三國有才華的人並不少。
缺乏的,是發現或者培養的渠道。
招賢令是個手段,不過這個方法會惹怒那些世家豪族,同時也加大寒門士人獲得知識的難度。
開設官學,培養人才算比較常見,太學存在的意義就在這裏。
不過想要長遠,同時打破世家豪族對知識的壟斷,圖書館和師範卻是必須要辦理起來的,哪怕會激怒世家豪族。
問題是,開設的基礎,就是書籍,本質上就是紙張,也就是說得把造紙術進一步改良才行。
如此人才源源不斷,少一個顧雍,多一個顧雍,意義不大。
讚美那些穿越者,居然能想到這一招。
好巧,改良的造紙術,他也繼承下來。
別的姑且不說,造紙術可以先提上議程。
顧雍此刻卻是看了看孫暠,發現他雖然保持著客氣和笑容,卻沒有任何期待和求賢若渴。
並非真心實意?不不,顧雍突然覺得,孫暠應該是沒有真正重視他的能力。
這種‘你加不加入我都無所謂’的態度,也的確刺激到了他。
“顧某才疏學淺,怕是幫助不了府君。”顧雍當即表態,你看不起我,我還不伺候你。
“這樣啊……那有些可惜了。元歎此番,是打算繼續任曲阿長,還是……”孫暠可惜的說道。
“經曆這樣的事情,顧某有些疲憊,打算辭官回家。”顧雍回道,少不得看了眼孫暠。
主要是想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就一點都不在意他。
都說文士是賤骨頭,多少有些意思。
你看重就矯情,看不起又希望你能明白他的厲害和價值。
就說臥龍,若是劉備第一次光顧就放棄,大概一輩子就真是諸葛村夫了。
發揮不了價值的人才,那也不算人才。
就如同成長不起來的神童,那也隻是個神童而已。
此刻的顧雍,多少就有種‘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的感慨,可伯樂真不知道他是千裏馬?
“既然如此,那就可惜了。”孫暠笑了笑,告辭離開,留下懵逼的顧雍。
那些世家豪門看不起孫堅,孫堅總是不以為然。
或許他知道,自己沒有反駁的資格,就如同孫暠現在也一樣。
沒必要如同野狗一樣亂吠,貴不貴的,總有一天讓所有人都乖乖閉嘴!
“三年前,你若是現在這個打扮,大概也就是個暴發戶。現在,倒的確像個紈絝子弟了。”呂熾打量著孫暠,人的氣質變化,居然會那麽大。
這年頭紈絝還是比較正麵的詞,指的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孫暠當然清楚,對呂熾的評價也隻是微微一笑。
畢竟孫家,真就不是什麽富貴人家。
甚至可以說有些草莽的感覺,貴族的氣息,不經過三代人的培養,基本就暴發戶級別。
“什麽怎麽回事?”孫暠笑著問道。
“哈哈,謝了!”孫暠接過棉服,穿在身上。
“對了,給許貢出謀劃策的那人,你有沒有興趣見見?不管怎麽說,他可送了我們一個大禮。”呂熾突然想到什麽,出言提醒道。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在哪裏?”孫暠恍然,隨即一頓,“慢著,大禮?”
突然臉上一涼,孫暠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上冰冷冷濕潤潤的。
抬頭看了看,天上一片片銀絮飄落,沒想到今年的第一場雪……下得有些晚。
對,許貢這廝有三個門客,趁著孫策去狩獵埋伏,然後將其重傷。
又因為於吉的事情激怒攻心,人就沒了。
“嘶……居然有些冷了。”孫暠一個寒顫,以現在的身體素質,不可能那麽容易感覺冷才是。
這年頭的飽暖衣料太少,有條件的可以用木棉絮來做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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