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地下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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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感覺這死法和他這身衣服不搭,不過想想自己身為聖女待遇也不過多了一把匕首,忽然就覺得正常了。
    然而林歸曷卻搖了搖頭,“他屍骨泛黑,應該是中毒,而且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掙紮痕跡,沒有和人打鬥,這匕首很可能是在他死後才插進屍體裏的。”
    她想不明白,便隻能暫時擱置,再次看向屍體。
    林歸曷看了會兒,道:“可能是這具屍體的名字。”
    這會兒林歸曷已經將屍體的衣服解開了,在那件寬大的外袍下,竟然有一柄匕首插在他的胸膛上。
    “他是被這匕首給捅死的?”
    除真將那個“月”字指給林歸曷看。
    他盡可能快速,可鞋子還是被腐蝕了,跳到塔樓上後他趕緊脫下鞋子,此時鞋子底部已經完全被腐蝕幹淨了。
    再晚一點兒那粘液就要腐蝕到他的腳心了。
    蠕蟲被踩到之後瘋狂扭動了一會兒,讓畢離動作更加困難,可眼看著他們越脹越大,已經沒有時間給他猶豫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鼓足了勇氣學著劉運剛才的樣子踩著那些蠕蟲躍了過去。
    眼看著塔樓的台階就在前麵,他奮起一躍想要跳上塔樓,沒想到那些蠕蟲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爆炸。
    他的一隻腳已經踩到了塔樓上,但另一條腿還在外麵。
    劉運和林歸曷趕緊伸手去拉他,他的一條腿還是被蠕蟲的濃水炸到了。
    腐蝕性極強的濃水瞬間將畢離腿上一層肉腐蝕了個幹淨。
    畢離厲聲尖叫起來,額頭疼得出了汗。
    大片的鮮血順著腿滴落在地上,盛開出一朵朵豔麗的彼岸花。
    地麵被彼岸花拱起,下麵的土壤都鬆了不少,他們這才發現土壤下麵,竟然是空的。
    似乎在這厚厚的土壤下麵,還藏著一個小世界。
    林歸曷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甩向彼岸花,一陣火焰從符咒上燃起,點燃了邊上的彼岸花,又一路蔓延著,將周圍的蠕蟲屍體和濃水全部燃燒殆盡。
    可那彼岸花卻像是得到了養分,在這火光中越來越茁壯成長起來,那紅色的也愈發的鮮豔。
    粗壯的根部將土壤頂開,土壤像是沒有了支撐一下往下掉落。
    他們這才發現,在這條長路下麵,竟然是一片湍流不息的暗河。
    除真擰了眉,忽然一陣風吹過,讓她蹙起了眉頭。
    這裏是在室內,怎麽會有風?而且這風中似乎還帶著一股子濃鬱的花香。
    不是彼岸花的那種石蒜味兒,是一種很好聞的,讓人沉醉的味道。
    可在這樣的環境中,這花香顯得格外詭異。
    她想要提醒幾人,卻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急忙轉頭看去,就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戴著青銅麵具的屍體站了起來,正對著他們,像是在盯著他們看。
    他的手骨裸露在外麵,這會兒卻突然開始長出新的血肉,從四肢開始,覆蓋上脖頸,一直到腦袋,連他的頭發也變得鮮亮了起來。
    就好像是……重新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忽然張口,好像在吟唱著什麽,從他口中發出的卻並非人的聲音,倒像是金戈相交的磨刺聲。
    隨著聲音響起,整座塔樓像是被風化了一般,開始迅速消散在空中,從頂端的尖塔開始,慢慢往下,一層,兩層……
    很快就到了他們所站的台階。
    前麵是湍流不息,不知道湧動著什麽的暗河,後麵是慢慢消融的塔樓,他們已經無處可退。
    腳下的石板破裂,他們飛快往下掉落,摔入河流。
    除真下意識在空中撲騰,忽然感覺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盡管自己沒有看到臉,但她知道那是林歸曷。
    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好像隻要有他在,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膛,緊閉著眼睛,卻還是能夠看見眼前彈幕飄過。
    除真:沒想到這係統還挺先進的。
    【好甜啊,磕死我了。】
    【嗚嗚嗚,我也好想有這樣甜甜的戀愛啊,要是也有人能夠在危機中緊緊抱住我,我肯定立馬就嫁了。】
    【這下麵是什麽啊,他們掉下去不會死吧?】
    【不會吧,不會吧,我的CP不會就這樣BE了吧?】
    【我好像看到河裏麵有一雙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可若是一動不動,那些蠕蟲就要碰到他們了,照樣逃不過他們身上的粘液。
    兩人動彈不得,林歸曷喊了一句:“快跳到塔樓上來!”
    可想要過去哪兒是那麽簡單的,中間隔了不是正在冒出來的蠕蟲就是蠕蟲的濃水,這怎麽過得去。
    他們還想要再多找找線索,忽然聽到一句國罵。
    兩人趕緊走出了塔樓,就看見塔樓外,劉運和畢離兩個人狼狽地站在唯一的空地上,而在他們的周圍,在那些綠色惡心的粘液上,正在往外冒出紅色的穗狀腦袋。
    無數的蠕蟲從地底爬出來,將兩個人層層包圍。
    它們和之前那隻蠕蟲一樣,對塔樓十分忌憚,一點兒都不敢靠近塔樓,就隻攻擊劉運和畢離。
    兩個人眼睜睜看著那些蠕蟲慢慢朝著他們靠近,也不敢動作,生怕打死了它們,它們體內帶有腐蝕性的濃水噴出來,反倒是麻煩。
    除真嘖嘖了兩聲,道:“那這插匕首的人是有多恨他啊,死了都不放過。”
    還真是……平平無奇的死法啊。
    正在他們猶豫的時候,蠕蟲開始變大,想起之前的前車之鑒,一時也不敢猶豫了。
    劉運咬了咬牙,率先一步躍起,踩著那些蠕蟲的腦袋跳到了塔樓上。
    林歸曷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隻是斂下眸子,淡淡道:“這座塔樓坐西向東,是墓葬才會有的朝向,估計是這個人為自己建造的墓穴。”
    除真愣了一下,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
    除真點了點頭:“其實我之前在記憶裏麵看到過他,他和女祭司一起把我殺了,還推到了棺材裏,裏麵全都是蟲子!”
    想到那個畫麵,除真忍不住抖了抖。
    畢竟他們這可是在地下墓葬中,總不能在這兒造個活人住的地方。
    隻是為什麽要造成塔樓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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