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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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個人差一點兒就崩潰了,馬上就想到了葛清。
    同時心裏麵懊惱到了極點,我自己不該貪便宜,看著錢多事情簡單就來了。
    卻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給丟掉了……
    我哭了一會兒之後,就聽到了院子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葛清和那個李先生在說話!
    我心裏麵特別的恨,從床上爬起來之後,穿著睡衣就衝出去了房間。
    跑到樓下之後,果然葛清和李先生在院子裏麵。
    我紅著眼睛撲到了葛清的身上,在他臉上重重的扇了一個耳光,就哭著罵他畜生。
    葛清的表情有點兒愕然,伸手來抓我,還問我發生什麽了?
    我哭著說你這個畜生還裝麽?然後又要去抓他臉,同時我還哭著說我要報警,讓他坐牢。
    就在這個時候,我肩膀突然被一雙鐵鉗子一樣的手給抓住了。我疼得喊了出來,李先生的聲音很冷硬的說:“喪事還沒有辦完,你別胡鬧,葛清對你做什麽了?”
    我臉色漲紅,說你們兩個人串通吧,我一定要報警,錢我不要了,一定讓葛清坐牢。
    葛清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說劉憐你說清楚,我對你做什麽了?
    我喘著粗氣,淚流滿麵的看著葛清,哆嗦著說:“你強暴我,還要我自己說出來,你還是不是人?”
    葛清盯著我看著,他的眉頭已經成了一個川字了,接著他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我昨天晚上就不在村子裏麵,回去了縣城,你被強暴了?
    聽到葛清這樣說,我心裏麵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然後我扭頭去看李先生了。
    葛清卻又說了句:“你別看李先生,也別懷疑他,他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高人,不會近女色的。”
    我麵色蒼白了起來,李先生也鬆開抓著我肩膀的手了。
    我蹲在地上抱著雙腿哭,難道是其它村子裏麵的人來了嗎?一時之間,我心裏麵也絕望無比了。
    李先生卻聲音有點兒僵硬的說了句:“你確定你真的被強暴了,不是做了噩夢?這裏辦喪事,很容易夢點兒奇怪的事情。”
    我抬起頭來,說這種事情我會開玩笑麽?
    葛清也點了點頭,對李先生說劉憐不可能用這種事情來騙人的,我現在先報警吧。
    說話之間,葛清就把手機拿出來了,我對他的懷疑,也被衝淡了,心裏麵很痛苦很痛苦。
    不是女孩兒,是沒有辦法體會第一次對自己是有多麽重要的,我一直潔身自好,沒有談男朋友,就是想把最好的自己,留給那個最好的人。
    可現在卻什麽都沒了……
    李先生卻已經走到二樓上去了,從這邊能聽到腳步聲和開門的聲音,他進了我的房間。
    葛清已經打通了電話,說要報案。
    就在這個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李先生的聲音,讓葛清把電話掛了,然後上樓來看。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葛清表情也很疑惑,掛斷了電話之後就往二樓走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也跟著上了二樓。
    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雙腿中間那種疼痛感覺也消散了,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熨燙著我的皮膚,讓我覺得很舒服。
    身體出了有點兒疲憊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李先生和葛清都在二樓的房間裏麵,我的床上很整潔,隻是被子被拉開了而已。
    床單上並沒有怎麽淩亂,也沒有血跡。
    我看的僵住了,李先生皺眉看著我說:“沒什麽痕跡,你隻是做了個夢,再說這裏在辦喪事,沒有人敢進來這個房子的。”
    我脊梁骨有點兒發涼,僵硬的走到了床邊,伸手去摸我之前看到血的地方,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我身上也不疼了,難道真的是我做了個夢?醒來的時候還有錯覺,一切都是誤會?
    葛清明顯鬆了口氣,告訴我沒事兒,做夢而已。
    我強笑了一下,對葛清說了句對不起。
    心裏同時也鬆了口氣,雖然鬧了個誤會,但是我身子還幹淨的,沒被人玷汙,就讓我從絕望的邊緣把情緒給拉回來了……
    為了不讓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顯得太尷尬,我就主動繞開話題,去問葛清說為什麽辦喪事,沒有人敢進來房子,農村裏麵辦喪事,應該有一些親戚朋友來幫忙的啊。
    葛清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開口說道:“我哥哥出意外橫死的,按照風俗,橫死的人棺材不能進屋,隻能在家門口停著,一直到下葬。可我不想哥哥死了以後都沒個著落,做孤魂野鬼,就把棺材抬到了堂屋裏麵。那些村民說我哥哥鬼魂會在家裏麵陰魂不散,所以他們自然不敢來。”
    接著葛清笑了笑,說不過沒事兒,他請來了李先生,一切都很平靜,也沒有鬧鬼。
    說真的,我對鬼神這些事情總抱有一些敬畏心,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在葛清說完這些話之後,我就總覺得周圍冷颼颼的,外麵明明陽光那麽大,呆在房間裏麵,還是從腳底下攢涼氣兒。
    李先生則是往屋子外麵走去了,說早上驚了亡人,現在多燒點兒香紙吧。
    我和葛清也下了樓,葛清又離開了,我知道他晚上才會過來送飯。
    我也走到了棺材旁邊,去燒紙錢。
    李先生手裏麵拿著一把香,一直在棺材周圍繞著插香,地上全都是燃盡的香灰。
    蹲了一會兒,腳有點麻木了,李先生卻突然問我,會不會化妝?
    我愣了一下,說會。
    接著我就看見他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來了一個小化妝盒,盒子明顯很久沒用了,顯得很陳舊,而且還有落灰,他告訴我讓我給死者化個妝吧,入殮師聽說了是橫死的,都不敢來了。
    我額頭上當時就出來了細密的冷汗了,可葛清給了我那麽多錢,今天早上鬧了誤會,他也沒責怪我,我根本就沒辦法拒絕李先生的這個要求。
    站起身子,我腿腳有些發軟的走到了李先生身邊,接過來了化妝盒。
    李先生則是去推開了棺材蓋子……
    吱呀的聲響之中,黑棺蓋被挪開了大半,我硬著頭皮去看棺材裏麵。
    首先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壽衣,然後才是一具麵色發青的屍體。
    葛清的哥哥,長得和有葛清有幾分相似,不過眉骨顯得更纖細一點,鼻梁也高挺的多,生前恐怕比葛清還要帥氣幾分。
    我心裏麵歎了口氣,怎麽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出意外就出意外了呢?
    一時之間我看的有點兒愣了,直到李先生喊我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
    把化妝盒打開之後,就開始給葛清哥哥化妝。
    打底,上粉,一係列做下來花了一個多小時時間,躺在棺材裏麵的葛清哥哥已經和剛才換了一個模樣,現在的他,感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臉上的青色也沒了。
    李先生點了點頭,說了句挺不錯的,比一些入殮師做的好很多。
    我笑了笑,剛要說話,李先生突然就看著我,說了句:“今天晚上你睡覺的時候,不要睡的太死,如果再做那種夢的話,記得咬破了指尖,把你的血弄在他額頭上,明白了嗎?”
    我心裏麵咯噔了一下,問李先生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吐了口氣說:“如果再做同樣的夢,就是鬧鬼了,如果沒做夢就沒事兒,不用擔心,按我說的做就好。指尖血可以驅鬼的。”
    我想起來之前看過很多鬼片,的確那些道士驅鬼的時候,都是咬破指尖,然後畫符什麽的。
    現在我已經有點兒後悔了,這六萬塊錢不好掙,可我又窮,加上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隻能夠硬著頭皮在這裏待下去。
    繼續燒紙的時候,我有了一個錯覺,讓我特別的害怕,就像是感覺棺材裏麵躺著的不是一個屍體,就是一個睡著了的活人。
    今天一天的時間,過的特別的緩慢,終於熬到了天快黑的時候。
    葛清開車送飯過來了,我和李先生在吃飯,葛清則是站在棺材旁邊,一直呆愣的看著棺材裏麵。
    蠟燭的光線照射在他的臉頰上,泛著一股特別詭異的色彩,我心想這個葛清真有情義,現在能這麽重感情的人,已經不多了……
    飯後,葛清走了,臨頭的時候他交給了我一樣東西。
    這是一個盒子,盒子裏麵放著一枚特別好看的鑽戒,把我嚇了一跳。問葛清要做什麽。
    當時我臉紅撲撲的,心跳都到嗓子眼裏麵了,葛清卻說了句,這是他哥哥生前準備的,想要以後找女朋友了送的戒指,現在也沒機會了。我還給他化了妝,讓他走的時候也能好看點兒,這個鑽戒就送給我了。
    我心裏麵有股子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像是有點兒失望。
    我被自己的這個情緒嚇得不輕,可就像是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一樣,女的看見優秀的異性,自然也會有那種情緒在內。
    我再三告訴自己別多想別多想,而葛清把盒子塞到我手中之後,就走了……
    我反應過來追出去,跑到了院子門口,結果葛清已經開著車離開了。
    視線之中慢慢的全是夜色,車影也消失不見……
    李先生叫我回去繼續燒紙,我把盒子放進去了衣兜裏麵,心裏麵想著明天一定要還給葛清。
    我已經拿了很多錢了,這個戒指紀念意義太大,我不能收……
    然而,怪事就是從這天晚上開始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