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王器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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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製住自己,小憐,你是人,不是鬼!”我的耳邊,是周衝驚慌失措的大吼聲,他讓我控製住自己,不讓我因為情緒失控而無力壓製的鬼氣外泄。這麽大量這麽精純的鬼氣,一旦爆發,所有人都會因為過多的陰氣入體而死在這裏,成為經久不散的厲鬼。
    我恍惚地看著周衝,說出口的聲音縹緲冰冷,我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誌也失去了自己的聲音,用一種不屬於我的冰冷語調,極慢極慢道:“害我者,死!”
    周衝重重點了點頭,眼睛裏頭甚至因為焦急而漫上血色。
    漸漸,我的頭發不再無風自舞,慢慢垂落到我身體的兩側,逸散的些許鬼氣也一絲絲地順著李先生符印的縫隙回歸到我的體內。
    我神色漸漸趨於平靜,神智也漸漸回籠。可總有那麽一絲一縷的鬼氣,擺脫了我和李先生符紙的控製,向著窗外飄去!
    周衝看著那縷似乎有方向一般向外飄走的鬼氣,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小憐……”
    “你去吧。”我擺了擺手,神智一下子的回籠,就像是上次魂魄離體之後又突然墜下一般,讓我整個人的五髒六腑都開始移位,我的頭腦裏麵翻天覆地的疼,可回籠的神智和觸覺也告訴我,我慢慢重新掌握了對身體的控製權,我能控製住剩下的鬼氣,不讓它們接著外散。
    周衝臉上還有著不放心的神色,我勉強地笑了笑,露出被汗水打濕的蒼白麵龐,說:“你再不去追,它們飄到哪裏可就誰也不知道了。不用管我,我睡一會兒。”
    說完,我就再也支撐不住昏沉的大腦,倒在床上,昏了過去。
    看見我昏過去的周衝,神色也是一震,他深深歎了口氣, 在我床頭拍下一張安神定氣息的符紙,轉瞬間就追尋著那一縷極淡極細的鬼氣,在房間裏消失不見。
    周衝隱匿了氣息和身形,順著這一縷仿佛有目的般快速飛走的鬼氣,竟然又回到了王家的大房子邊!
    周衝心裏警鈴大作,從見到王器的第一眼起,他直覺就感覺這個人似乎有些問題,而現在鬼氣更是不管不顧地朝王器的方向而來!
    看來不管王器做了什麽,他都或多或少地參與過跟我有關的那些事!
    王器畢竟是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又跟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有關係,周衝也不敢輕舉妄動,怕被王器發現了什麽蹤跡。隻能隱匿著氣息,翻身進去,藏在王家院子裏今天剛搭的靠近堂屋的一座灶台下麵。
    那縷黑色的淡淡鬼氣,在周衝的眼中看過去,在王家的正上方盤旋了幾圈,之後又毫不猶豫地向著堂屋裏正四處走動著的一個男人身上鑽去。
    燈光映在窗邊影影綽綽,周衝又本來視感就好,倒也勉勉強強能看到屋子裏麵的大致情況。
    王大娘夫妻倆跟王二妮兒在不遠處的兩個臥室裏頭睡著,氣息沉穩綿長,一看就是睡的正香,除非出點什麽大動靜誰都叫不醒的那種。隻有堂屋裏頭亮著燈,王器正一臉煩躁地在堂屋踱著步子,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捋著腦門前的頭發,似乎心情很不好,正在跟什麽人打電話。
    而那縷鬼氣,直直地在王器腦門上盤旋,轉瞬間就煙一般從王器的天靈蓋鑽進了王器的身體中,而王器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應,反而煩躁的臉上略有舒緩之色。
    靠在窗外偷偷查探情況的周衝這才發現,王器身上的氣息渾濁不堪。陰氣,鬼氣,人身上的陽氣,甚至還有淡淡的衰氣,在他身上混亂地雜糅著。而剛才吃飯的時候,屋子裏頭的氣息太多太渾濁,他竟然一丁點兒都沒發現王器的不對勁!
    這個人,有問題!
    身上氣息這麽混雜,要是一般人,又是陰氣又是鬼氣,甚至還有代表天罰的淡淡衰氣,一般人早就受不住了!
    可王器身上氣息雖然駁雜,卻依舊好端端地站著……
    周衝不動聲色地往牆根拍了張留音符,順著留音符傳來的訊息,皺著眉頭聽著王器在屋裏頭打電話。
    王器說的好像是藏語,語氣凶狠異常,說出口的話卻嘰裏咕嚕的,周衝一個字都聽不懂,隻能煩躁地繼續蹲著,準備等王器把電話打完之後轉到李先生那裏讓李先生翻譯過來。可沒過多久,王器竟然改用了漢話,從牙縫裏崩出話來: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已經被發現了。”
    “要不是我感覺不對勁回來一趟,就完了!”
    “這他媽是咱倆一起做的,你現在別他媽賺夠了就想跑!”
    王器凶狠地吐出一句話:“波多密,你給老子等著!你解決不好,就是死,我也得拉上你墊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走著瞧!”
    然後王器掛了電話,直接把幾千塊的高檔手機往木桌上一砸,點了根煙,露出滿臉的頹然之色。
    周衝默默聽著,眉頭緊皺。
    王器並不是一個人,他應該還有個同夥。
    周衝在腦海裏飛快地分析道,他們兩個人為了達成什麽目的,在村子裏做了什麽事,現在事情被發現,王器哪怕不在山裏,也會第一時間發現事情有變,所以借著回鄉辦祭山大典的名義來回來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出了事之後,另一個同夥想退出,王器卻已經瘋狂,逼著那個同夥跟他一起解決這件事。
    那麽,到底是什麽事。王器的同夥,又會是誰?
    周衝猛地睜大了眼睛!
    忽然落下的百年不遇的大雨,衝垮了百年經久的老槐樹根,露出詭異神秘的黑色棺材和童屍,棺材裏藏著像是藏傳工藝的寫有我名字跟生辰八字的唐卡,從西藏密宗流傳而來的陰毒養小鬼之術,這之後王器就一聲不響地衣錦還鄉——
    周衝忽然想起來,剛才王器暴怒中吐露的那個名字,正好是之前王器說的那個故事中的一個人。
    雅安通靈人,波多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