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暴動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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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看著英俊的葛淩的側臉,一瞬間心裏像是生出了無窮盡的勇氣。
    “那就由你去解決波多密。”葛淩朝著周衝點了點頭,眼睛裏頭爆發出殺戮冷酷的光芒:“我去對對那個怨靈!”
    “好。”周衝沉聲應下,我們的頭頂又響起王器氣急敗壞的聲音,幽幽的順著狹長黑暗的甬道傳下來:“劉憐!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勾當?這裏可是祖宗祠堂,沒有你一個女娃子跟外鄉人說話做事的餘地!”
    我冷笑一聲,他還真的是不願在村民麵前給自己的臉上抹上一丁點兒黑,果真是道貌岸然。
    我毫不客氣地回道:“祖宗祠堂,你也就騙騙他們這些沒膽子下來的蠢貨!這裏麵是什麽樣子的醃臢地方,我不信你不知道!”
    立馬,就能聽到洞口上有老頭子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來,在嚴厲的訓斥我:“劉憐啊……你們家本來就不是村子裏頭土生土長的,你不敬祠堂,本來可以諒解。可你非要下去,毀了一村子的安寧,讓山神娘娘生氣,就是毀了一整個村子的未來啊!”
    聽到老人這麽說,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村裏頭其他守在上麵的青壯年們卻深以為是,紛紛在往裏頭喊,不能讓我壞了劉家村的風水,不能讓我們這些女娃子和外鄉人犯了山神娘娘的忌諱,要是山神娘娘真的降下罪來,我就是劉家村的千古罪人。
    我聽著他們在頭頂上義憤填膺的話,忍不住鼻子一酸,就想落淚。可葛淩的大手緊緊握住了我的,低低地、柔聲地對我說:“不要怕。”
    我的手被他緊緊握著,雖然冰冷,可似乎從這隻冰涼的大手中傳來了信念和堅定。我怔怔地望著葛淩,扯出一個笑,低聲說:“我不怕。”
    我深吸了一口氣,朗聲向上麵大喊:“你們有誰,除了王器帶來的施工隊,真正來到這裏看過嗎?”
    我頭上的空洞裏一片寂靜。
    因為嚴格的宗祠規定和固守成規的理念,幾乎現在出現在祠堂中的所有男人,都沒有自己往他們心裏知道確實存在的這樣一個祠堂下麵的地洞裏麵來過。
    所以我問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下麵是什麽樣子的時候,他們自己也不清楚。
    王器卻不願意了,大喝一聲:“那裏麵,除了我們村子的風水,還有什麽?這可是老祖宗們長眠的祠堂。裏頭都是獻祭給山神娘娘的祭品,你要是現在上來,還來得及,祖宗們不會責怪你的!”
    他這麽急著讓我上去……應該是已經知道我發現了他做的那些齷齪勾當了吧。
    我冷笑一聲,喊道:“王器,你在怕什麽?以為有波多密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把你做過的事情公之於眾……”
    我的聲音還沒結束,就聽見上麵一片嘈雜。葛淩側耳靜靜聽著,麵色如水,說:“他們覺得你玷汙了祠堂,又出言不遜,要燒死你。”
    我心裏又是一驚,他們……這些村民,這些愚昧的人,他們……好狠的心!
    僅僅是因為聽了王器三言兩語的挑撥,將一個從來沒有東西證明確實存在過的山神娘娘奉為信仰,就要貿然殺死我這個所謂惹怒了山神娘娘的女娃子,和他們心中隻是個外地人、不應該插手說三道四的周衝……
    王器倒是打的好主意,這種一石二鳥的毒計,他也能想出來!
    這時,祠堂上舉著手電筒站著的王器跟波多密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有如出一轍的狠毒。
    趁著村民的情緒被他煽動了起來,正在高聲往裏頭叫罵讓我出來或者燒死在那兒。王器跟波多密走到了陰暗的角落竊竊私語。
    王器一臉陰煞的樣子,對波多密說:“你不是保證過,她永遠都不會發現這些異常嗎?”
    波多密向來如水麵般波瀾不驚的麵孔上神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可鷹隼一樣的眼神卻毒辣地注視著地洞,低聲僵硬道:“可我,也說了,存在,變數!”
    “能有什麽變數?”王器氣極反笑,不顧旁邊可能會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躲在祠堂一角的神牌下竊竊私語,直接拎起了波多密的領口,惡狠狠地說:“當初讓我做下這事的是你,你從中得的好處,難道還不夠?你現在,吃幹抹淨,就不想來收拾你的爛攤子?”
    波多密冷冷地看著他,腰間的羅盤像是瘋了一樣滴溜溜的狂轉,波多密垂頭看了一眼命盤,陰測測地說:“難道,你,想跟我,一起,死在,這裏?”
    王器從牙縫裏迸出一聲冷笑,放下了波多密的領子:“那你說,怎麽解決?劉憐估計已經發現了我們借了她的命格,不然不會想著追到這裏來!都怪那場他媽的雨,真他媽邪門,什麽東西都能衝出來……”
    王器懊惱異常地一拳砸在牆上,砸下牆灰簌簌。
    波多密腰間的命盤還在瘋轉,這在往常,對波多密而言是極凶的預兆。可波多密的臉色,卻比王器要平靜地多。
    “她,身邊的,東西,才是,最大的,變數……”波多密忽然喃喃說了這麽一句話,王器先是臉色一變,隨即又冷哼了一聲,瞪著眼睛說:“你是說那個小夥子?我之前按你的話,試探過他,可他身上並沒有一絲一毫氣息的波動!”
    波多密終於忍不下去,用看蠢貨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王器,陰測測地說:“那就,隻能,將他們,都殺了!”
    王器是常年刀口見血的人物,乍一聽波多密這麽狠辣的想法,倒也不覺得奇怪。
    要不是顧忌著五陰之體,早在當年他就會幹脆利落地殺了……哪裏會留到現在成為禍患?
    最近真的是流年不利,王器焦躁地摸了摸下巴上硬硬的胡茬,眼睛裏麵滿是陰冷。
    先是他的公司,莫名其妙被競爭對手搶去一個極好的機遇;再就是突然傳來老家下了場大雨,衝出具棺材的消息。
    他馬不停蹄地收拾好東西,準備好理由回了老家,卻發現更糟的情況在等著他。
    總之,這些事情一環扣一環,讓他焦頭爛額,更讓他想起了……冥冥之中的因果循環。
    當年他奪了別人的氣運,現在就注定要是這種結果嗎?
    王器陰沉著臉,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手電筒筒把。
    不……他王器,從來都是逆天改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