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飛龍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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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淩的神色也是一鬆,周衝卻蹙著眉頭,說:“這辦法確實可行,隻不過,白鳳的力量還能不能支撐到我們飛到水銀海上?我粗略地估計一下,就算是照直線飛行,也得有個個把鍾頭才能到那島上,況且水銀性沉,白鳳飛在水銀海之上,水銀海必然會有極大的吸力,吸引著他的身軀下墜……”
央堅嘉爾策皺了皺眉,說:“你還有多少那種恢複鬼氣的符紙?”
我們將所有的符紙都拿了出來,足足有二三十張,可畢竟不可能僅僅用在渡海一事上,就消耗掉符紙的全部……更何況,渡海並不是一條單程路,我們也得給後路留足足夠的符紙才行。畢竟這裏是禁魔區,鬼氣隻能消耗,除卻符紙之外,是得不到補充的。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小島上等待著我們的會是什麽……
雖然我們跟上一次鳳閣珞珈來的時候走的路已經截然不同了,但有一點幾乎是肯定的——血燊生長著的地方,旁邊必定有致命的守護者的存在!
白鳳沉吟了一下,說:“不算公主殿下的話,我隻需要載著劉小姐和孩子,跟周衝、沐雨生就行了,葛淩先生是大鬼之身,幾乎是沒有重量的,唯獨就是我們帶的裝備太多……”
葛淩二話不說,卸掉了身上的大包,沐雨生見狀,也連忙把後背背著的足有半人高的大包取下來,一樣一樣地清點物資。那些比較重的、大瓶的飲用水、成塊包裝的壓縮餅幹,都被沐雨生抖落到了地上。最後,我們隻帶了一個背包的東西,裏麵裝著幾個人共用的幾瓶水和幹糧,和必不可少的草藥和符紙,而這已經是白鳳能夠負擔的極限了。
不就是餓一些嗎,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這麽安慰著自己,可站在一片浩瀚的、幾乎靜止不動的水銀海的旁邊,還是不可自抑地覺得一陣顫抖。
太浩大了!太廣渺了……我站在水銀海的旁邊,就渺小的如同草芥一樣。這個純儀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才能有這樣窮奢極欲浩瀚壯闊的陵墓……
白鳳抖了抖身子,發出一聲清越的啼鳴,清透的蛟龍吟哦聲剛落,我就覺得腳下一陣震動,隨機就是一條通體雪白而纖細的蛟龍,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龍無角曰蛟,蛟首如蛇,蛟身纖細而細長,沒有雙翼,卻能騰雲駕霧。
“沒翅膀怎麽飛……”沐雨生呆呆地看著白鳳變化顯露出的真身,問出一個傻兮兮的問題來。
央堅嘉爾策輕笑一聲,說:“蛟龍蛟龍,跟龍不一樣的不過也就是雙角和雙翼罷了,隻不過,騰空的能力還是有的。況且,有雙翼的也並不是真龍,而是應龍……”
沐雨生幹笑了兩聲,擺了擺手,說:“亂七八糟的,聽不明白。怎麽,你不上來,是打算也化成你的真身,一起飛過去嗎?”
央堅嘉爾策眼風掃過來,沐雨生平白地打了個寒噤。
“自然是讓白鳳渡我們一同過去,符紙有限,何必浪費呢。”央堅嘉爾策淡淡地說了聲,我跟葛淩都已經手腳並用地爬上了白鳳光滑的脊背,就好像趴在一條大蛇的脊背上一樣,滑不留手的,連個抓手的地方都沒有。
我有些心驚膽戰地說:“這也沒有抓手的地方,萬一一個顛簸,豈不是隻能掉下去……”
白鳳微微晃了晃頭,甕聲甕氣地說:“劉小姐不必擔心,你直接抓著我的鱗片就行。”
“……我怕你疼……”我欲哭無淚地小心翼翼伸手抓住了白鳳背上一片光滑的鱗片,才發現白鳳的鱗片原來並不是嚴絲合縫地長在背上的,而是每一片之間都有細細的縫隙,恰好能容許我將手牢牢地抓著……
葛淩胸前抱著皎皎,一抬手,直接在皎皎身上籠罩了一層淡淡黑色鬼氣縈繞的屏障,之後,葛淩的臉色又蒼白了一分。
何秋平的身體就像是一陣霧一樣,輕飄飄地就一晃身,飄了上來。盤腿安然地坐在白鳳的背上,要是沒有我們這些礙眼的人,簡直就跟神話傳說中安然若素的道士沒什麽區別……
沐雨生背著大包,手腳並用地爬上來。周衝小心翼翼地揣著他的羅盤,爬上來之後也用一隻空閑的手抓住了一片白鳳的鱗片,隻不過,周衝還是皺了皺眉,一揮手,手上出現一層道術的淡淡光芒,直接劃了一道屏障出來,將我們和白鳳的身軀都籠罩了進去,之後周衝的臉色也是一變,顯然是有些消耗過度。
“這裏也依舊是禁魔區。”周衝歎了口氣,臉色不太好:“為何血羅刹女就能使用鬼氣,不受阻隔……若是我們也能不受阻隔,哪裏有這麽多麻煩。該禦劍的禦劍,該飛的飛,多省事。”
“可惜了,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沐雨生聳了聳肩,倒是一副適應的快的樣子:“就算是在陽世間,不也是有這那那這的各種限製,白鳳他們不還是照樣不能輕易現出真身……淩哥也不能隨心所欲地動用鬼氣啊。”
白鳳鳴叫一聲,看我們都坐穩了,抓住了他背上的鱗片,就四爪發力,騰空而起,有些搖晃,我心裏頭緊張的要命,死死地抓住了白鳳的鱗片,葛淩看我這幅樣子,微微一笑,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發,淡淡地說:“不用怕,有我跟周衝的屏障在。”
央堅嘉爾策涼涼地看了我們一眼,又轉過了頭去,似乎有些失神地撫摸著她的赤華。
傻蛇從我的領口鑽出來,也是滿是好奇地睜著一雙綠豆一樣的小眼睛,看著周圍的水銀海,倒是沒有什麽不適應的樣子。
白鳳平穩地騰空而起,即便是在地下的巨大空洞中,我還是能感受到頭頂靠近穹頂的地方,有一陣一陣陰涼的小風吹過,足可顯示,就算是這裏,也不是完全密閉的。
央堅嘉爾策坐在白鳳的背上,微微蹙眉,她伸出手來,原本白皙如玉的纖細的手忽然淡淡地泛上了一層血紅的光芒。
“是血燊的氣息……”央堅嘉爾策喃喃地說,忽然麵色一變:“我知道為什麽兄長叮囑我,絕對不能靠近血燊一裏地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