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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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我心底忽然墜了一下,可那感覺也隻不過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純儀王不知道懷的是什麽狼子野心,我根本理會都不理會他,隻是沉聲看著葛淩,說:“我們得去找血燊,既然已經控製了純儀王……”
純儀王被周衝的禁魔符所轄製,看起來是沒有什麽作用的,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趁機去找找在純儀王墓中的血燊的去處……其他東西,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誓我絕對不會貪圖,我要的隻是血燊。
但是,這時候,葛淩跟我都不能被純儀王的三言兩語撥亂了心神……
葛淩的臉上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他依舊保持著抱著皎皎,握著我的一隻手的姿勢,不過從薄唇中吐露出來的話語卻是涼薄的可怕:“純儀王之所以那麽緊張那枚紅寶石戒指,不過是因為你怕牽扯出更多背後的事情,不是嗎……”
純儀王一張妖孽的少年麵龐上神色沒有什麽變化,可一雙波光粼粼的碧綠色眼眸中,卻倏忽劃過一絲波動。
白鳳不緊不慢地又往純儀王的身上貼了一張禁魔符,才滿臉正經地說:“純儀王殿下,多有得罪,可如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您既然千年而不死,陵寢便不過是一處掩人耳目的場地罷了。不巧,後輩的天賦秘法恰巧是知前生、觀後世。雖說您卻是是我們天蛟一族的始祖,可後輩也隻能冒昧冒犯了……”
純儀王麵上顯露出一個想笑又想哭的表情來,跟剛才輕浮浪蕩的登徒子臉色截然不同,純儀王先是斜睨了兀自臉色蒼白、還沒回過神來的周衝一眼,然後才慢悠悠地說:“了不得,了不得,都不是什麽簡簡單單沒有塵根兒的人呐,孤若是當真對你們下了殺手,怕是明日孤這純儀王墓就要被木迦與鳳閣珞珈來來回回地蕩平個幾次……”
央堅嘉爾策冷笑一聲,不屑地瞟了純儀王一眼,慢慢地都是輕慢,看來還是對剛才純儀王的口無遮攔懷恨在心,嘴炮技能再次開啟:“純儀王殿下這時候也知道需要忌憚些人物了,不說是小憐妹妹的師父,倘若我兄長知道你方才對我們這番無禮,也是不會顧忌純儀王殿下的身份的,畢竟我們心中也都清楚,您可沒有什麽血脈延續下來……”
央堅嘉爾策涼涼的風涼話似乎說到了純儀王的痛處,純儀王訕訕地笑了笑,趕緊聰明地岔開了這個話題,說:“這樣吧,孤被你們貼了禁魔符,怕是也沒有什麽威脅,既然都是明白人,孤也就不跟你們打馬虎眼……”
純儀王的臉色忽然一嚴肅,白鳳帶著神秘的微笑注視著純儀王,倒也不怕純儀王說假話。
“這裏確實是孤的陵墓……隻是到了現在,你們或許也已經發覺到了,就連孤自己,都沒法全然命令和控製陵墓中的傀儡了。一是因為他們長期與洗龍池作伴,竟然產生了些許靈智……”純儀王的臉色有些發黑,語氣冷淡地說:“純儀王墓的修築,確實並非是因為孤已經身死,而是孤為了躲避天災修建的避難所。千年之後,天災業已消失,孤的純儀王墓重現世間,並非什麽難事……”
鳳閣珞珈在幾十年前去哈巴雪山腳下的密林中找血燊的時候,那時候混在隊伍中的沐家的人,就已經發現了純儀王墓將重現人間的征兆,於是才有了今日誤打誤撞連同我們一起坑進來的、沐寒生派來尋找純儀王墓的那一隻小隊……
可陰差陽錯間,純儀王又被葛淩他們發現了不過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架子,葛淩他們找到純儀王的掣肘之後,才趕了過來,幸好也還來得及。
隻不過,我的心中依舊有一個疑問。
出現在央堅嘉爾策手指上的那枚紅寶石戒指,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央堅嘉爾策的手上,而純儀王又為何這麽緊張這枚戒指的下落……
尤其是,這枚戒指已經被央堅嘉爾策踢到了一汪活水中,有可能再也找尋不到蹤跡……
果然,看我們臉上的神色都有些變化,純儀王又話鋒一轉,可憐兮兮地說:“孤沉睡了這麽多年,力量早就已經消散的所剩無幾……如今更是淪落到了連自己親手設計的傀儡都無法全然控製的地步,那枚紅寶石戒指原本是我控製黃金島的樞紐,特意作為後手留在了那一側的。不成想卻被這妮子找到,孤又沒法下手殺她……”
“控製黃金島的樞紐?”央堅嘉爾策愣了愣,也沒有想到那枚紅寶石戒指竟然還有這麽重要的作用……隻不過幾乎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央堅嘉爾策就回過了神兒來,一邊在心裏暗歎好險差點入了純儀王的套兒,一邊義正言辭正氣凜然地說:“殿下自己在純儀王墓中可是全知全能的,如今雖然做不到全能,全知倒還是應該有的。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這麽做,想必也是為了什麽目的……”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
我跟央堅嘉爾策的身份,也沒有刻意地隱瞞過,是一種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從葛淩,到沐雨生跟周衝他們,都知道我前世的身份,是密宗的聖女。而央堅嘉爾策更不用提,她的身份從一開始就張揚而旗幟明顯。
所以純儀王必然,是有一些目的……
“不錯。”純儀王忽然笑了笑,一張少年一樣純真的麵龐上顯露出一種奇特的籌謀與天真混合的神色:“鳳閣珞珈是舉世罕見的命數大師,一切四九衍變都在鳳閣珞珈的推演之中。從天災到如今,幾乎沒有一件事是脫離了鳳閣珞珈的籌謀了,唯獨隻有一件事……就是……”
純儀王的眼光銳利地看向了央堅嘉爾策,冷冷地說道:“若不是當年那一株血燊給了你,如今孤倒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央堅嘉爾策的臉上便呈現出一股微妙的神色來。
“所以你絮絮叨叨說了這麽一大堆,到底要做些什麽?”我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