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心中自有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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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葛淩看我的神色極差,怕我後力不繼,不管不顧地拿了一張符紙過來,就要貼在我的腦門上。我不想葛淩擔心,也不想浪費符紙,就說:“不用浪費,我體內的鬼氣你也不是不知道,算得上是取之不竭的,不過就是禁魔區,逼出來稍微有些難度而已……”
    純儀王一直冷眼旁觀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時候,看見仞霜劍已經熔鑄成功,也湊上去看了眼,隻看了一眼,就大加讚賞,道:“就算是苦亞子再世,不過也就是這個水平罷了。”
    “苦亞子?”我有些迷茫,不知道純儀王口中的“苦鴨子”是個什麽人,何秋平卻是臉色一肅,道:“不敢與苦亞子先生相提並論……隻是此劍亦是自苦亞子先生那時候流傳而來,想必也是有些淵源的。隻是時日已久,此劍此前是何人所鑄造,竟然已經是不可考了。”
    “還有這等淵源?”純儀王愣了愣,才說:“若是從苦亞子那時候傳下來的,便是跟孤那時候才差不離,苦亞子乃是那時鑄劍師中脾氣最大的一位,等閑是不會輕易鑄劍的。孤這兒也唯獨隻珍藏 了一柄苦亞子親手鑄造的劍,隻不過劍身並非寒鐵母,而是上等機柞木,是當時北派捉鬼道定做的驅除邪祟用的劍,後來被孤拐彎抹角地坑騙了過來……你將劍拿來,給孤仔細瞧瞧。放心,孤必定不會貪墨了去。”
    想來何秋平也放心純儀王在這方麵的人品,倒是極為爽快地就將仞霜劍遞了過去。
    純儀王接過劍,仔仔細細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將劍柄翻了過來,豎著朝著眼睛,微微眯著眼睛朝裏頭望了望,才帶著一言難盡的神色,看向何秋平,也不知打的什麽心思,酸溜溜地說:“你小子倒是忒地好運。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道是鑄劍名家每鑄一柄劍,便要耗去一部分心血。是以這名劍,便如同鑄劍師的寶貝一樣,素來是有將自己的名號篆刻在劍上的傳統的。”
    何秋平點了點頭,道:“這是知道的,不過是一直沒能找到鑄仞霜劍的名家將自己名諱篆刻到了哪裏而已。”
    純儀王歎了口氣,斜著眼看著何秋平,一副頗不情願的樣子,指點何秋平道:“孤再與你提個醒兒……你看這劍柄,透著光往裏頭看,是極細的蠅頭小楷,寫著四個字兒的……”
    “苦……亞……居……士……”何秋平按照純儀王的吩咐,老老實實地提起劍柄朝裏頭看,一字一句地念出來,連他自己都像是嚇了一跳的樣子,滿臉的不可置信與僵硬,道:“此劍就是苦亞子所鑄?”
    狗血,真的狗血。我連嘴角都不想勾,翻了個白眼兒,從純儀王開口第一句話開始,我就有了這劍就是苦亞子所鑄造的直覺,而事實果然是這樣。也不知道是我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太強,還是純儀王抖包袱的功力太差……總之,連嘴炮之王央堅嘉爾策都一副不屑的樣子瞧著純儀王。
    管他這劍原本到底是誰鑄造的,我們現在有了能刺破三級傀儡人外殼的凶器,便算是有了些依仗,隻是,如何不聲不響地穿過那些看上去一動不動、實則無比警覺的一級傀儡人與二級傀儡人的包圍,便成了問題……
    想到這兒,我還是氣的牙癢癢,痛罵了一句純儀王:“真的是沒見過你這麽廢的王!自己造的玩意兒自己都控製不了……”
    純儀王也不生氣,無辜地聳了聳肩膀,說:“那可不是……反正孤現在也不是那三級傀儡人的對手,這有什麽可丟臉的——你們中任何一位都不會是三級傀儡人的對手,孤也奉勸你們不要硬碰硬……孤製造這些傀儡人的時候可是巔峰實力,半步天神,豈是你們這些鬼王境人王境的孩子能想象的。若是給孤時間,力量總會慢慢恢複,隻不過你們等不起,天道也等不起,變數更等不起!別忘了,你們踏出我純儀王墓之後的一瞬間,陰司就會追尋到你們的氣息!”
    葛淩淡淡地攬過了我,神色平靜,說道:“這事自然不要純儀王操心,多謝提醒,我心裏有數。”
    我愣了一愣,難不成,葛淩他,心中已經有了什麽辦法嗎?
    陰司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就算是現在,我夢中依然有時候會想起曾經在夢中幻境,被陰司到處追殺的日子。
    那樣的顛沛流離,那樣的朝不保夕……
    我哽了哽,說不出話來,葛淩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就仿佛給我注入了力量一般,堅定而沉穩地說:“皎皎是我的女兒,小憐是我的妻子,就算是陰司和密宗,也沒有人能將她們從我的手中搶走,除非踏著我的屍體,讓我魂飛魄散。不然,就算是直接打到陰司黃泉去,我也不會罷休!”
    “倒是好漢性子,孤頗為欣賞你。”純儀王點了點頭,竟然頗為讚賞地看了看葛淩,道:“真男兒正應當如此,雖說孤沒有妻子兒女,卻也知曉這是為人父為人夫的責任!就算是再難,你也得一肩挑上去!”
    沐雨生也是一臉唏噓,隻不過他媳婦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自從上次知道央堅嘉爾策的身份不再是那個鄰家青梅竹馬的小妹妹之後,沐雨生心中對央堅嘉爾策的那一丁點兒好感的苗頭也熄滅在了繈褓之中……
    隻有周衝的臉色淡淡地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可我也沒有注意到周衝的臉色,我頭一陣一陣的發暈,經驗告訴我,是在禁魔區之中強行動用了太多鬼力的後遺症。
    “我想睡一會兒……我好累,葛淩……”我軟軟地靠在葛淩的身上,雙腿發軟,終於控製不住自己,又暈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的最後印象,就是葛淩深深地將我摟在了懷中,像是沒有什麽東西能把我,跟葛淩、跟皎皎分開。
    沒有東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