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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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坐到家主位子上的,一般都不會有蠢人。說的再庸俗一些,就是一般都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喜怒不加以掩飾地表現在自己的臉上。霓虹國雖然是海中的彈丸小國,但權力的爭奪也是極為血腥的。能夠坐穩源氏家族家主的位子,源宥京自然也不會是一般人。
    年輕而英俊瘦削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麻衣,胸口別了一朵素淡的小白花,腰間一柄名刀朧月,眼神銳利如同鷹隼,微微沙啞的聲音,說出口的卻是一口流利純正的本國話:“信玄身死之所,沒有留下任何氣息,我手下的忍者們,也未曾發現任何謀殺者來過的痕跡。這,是我源氏家族的恥辱。”
    源信玄的死,對於源宥京而言,除卻親生弟弟死於非命的痛苦與悲哀,就是對於源氏家族在查探源信玄死因之時一無所獲的惱怒與恥辱。
    源氏家族是霓虹國最為出色和曆史最為悠久的忍者家族。早在戰國大名們還在四處廝殺的時候,源氏家族的忍者就已經成為了大名們最為喜愛的武器。後來遊走在江戶年間街道上持刀的浪人,或多或少都是受到了傳言中源氏忍者的影響。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將忍術幾乎修煉到了極致的源氏家族,自己嫡係子弟的身死,派去了數名上忍勘察,卻一無所獲。
    忍者最擅長的就是對氣息的追尋與追蹤,源信玄悄無聲息地死在華南市的下榻酒店裏,身周卻沒有逸散出任何氣息,死因也很奇怪。
    源信玄是窒息而死,他手邊的隨身電腦屏幕上,停留著一枚紅寶石戒指的圖像。正是被央堅嘉爾策順手丟進了活水裏麵的赤之寶。
    一點一點排查源信玄死因背後的蛛絲馬跡,源宥京決意親自來華夏調查源信玄的死因,卻在入境的第一時間接到了十三處的信。
    依舊不怎麽相信外來信息的源宥京還是先動身去了一趟華南市,直到連自己都挫敗地未曾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才冷硬著一張臉來到了黔沐莊園,跟我們共同協商。
    莊子衿年紀輕輕,實力又強,已經做到了十三處執行司司長的位置,自然也是個長袖善舞八麵玲瓏的。源宥京來到黔沐莊園,也是莊子衿跟沐雨生協商之後的決議。
    克萊爾是來傳教的牧師,原本在自己的國家也是人際關係極為淡泊的。他被發現死亡,是在東花市自己的家中,死因也是窒息死亡,手邊有一張匆匆畫出的潦草不堪的畫紙,畫的也正是那枚紅寶石戒指。
    又因為他跟西方神庭的關係,西方神庭沒有動作之前,我們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料理克萊爾的事情,便隻能將克萊爾的事情先放一放,從李先生和源信玄這裏下手。
    或許是因為沒有發生激烈爭鬥的緣故,源信玄和克萊爾都留下了全屍,雖然屍檢的時候也並沒有發現任何意料之外的異常。而李先生則是直接跟暗殺者打了起來,甚至還殺了好幾個,最後落得同歸於盡灰飛煙滅的下場……
    “衝著紅寶石戒指來的”、“一旦沒有發現有關線索就迅速殺人滅口”……這些駁雜的信息交織在一起,十分空泛。無論是葛淩還是源宥京,臉色都極為不好。因為暗殺者除了紅黃藍三個小圓點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隻有淡淡地黑暗氣息。可令人無奈的是,葛淩此前是大鬼,皎皎又是鬼嬰,明府本來就有濃厚的黑暗氣息;而源信玄本身就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身上的氣息也說不上光明。這就極其令人頭痛。
    十三處提供的信息與幫助也並不多。所以事情還是要從兩方麵入手,一是回到陰司,查詢三個死者的靈魂有沒有飄回到陰司;第二,就是在陽世間借助沐家與十三處還有葛氏集團的力量,去尋找早已消失不見了三件秘寶……
    李青流也在黔沐莊園,失去了一雙翡翠眸子的李青流很裝逼地拿一縷布條蒙著眼睛,聽我們說起那枚被央堅嘉爾策丟到了活水裏頭的紅寶石戒指是開啟秘境三重天的三枚秘寶之一的赤之寶的時候,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了捶胸頓足後悔不已的神色。
    “那玩意兒……早些時候是我手底下的天蛟進貢上來的,說是周穆王陵墓中挖出來的仙寶。我一瞅,不就是個大個兒的紅寶石戒指麽,也沒怎麽在意。看它模樣長的好,直接拿來當了控製黃金島的浮鈕。”李青流歎了口氣,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不過也隻一瞬間,就恢複了輕描淡寫:“成不成神,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大不了了的。我已經不願意再插手陽世間的紛爭,你們要找這玩意兒,我是幫不上忙地。”
    我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李青流卻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說地,你們要找的黃金佛像,大部分零件兒都在你老家那裏。”
    “我老家?”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李青流說的應該是密宗聖殿!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雀躍,李青流就又打來了一瓢冷水:“不過呢,木迦閉關,那裏也是封山的,你們上不去,一時半會兒也就別想了。而且,一旦木迦出關,有人怕不是連全屍都保不住。”
    ……這又是什麽狀況?
    李青流看著莊子衿,挑了挑眉,說:“黃金佛像是密宗建立之初木迦找來的秘寶,剛開始是放在聖殿外供人瞻仰的,後來不知道又有哪個蟊賊偷走了黃金佛像的佛頭。木迦找遺失的佛頭找了很多年,大怒之下將黃金佛像餘下的殘骸封存在了自己的寢殿裏。這個難度……你不怕死地話,可以試著挑戰一下。”
    我唇角抽了抽,眼風掃過了莊子衿,總感覺莊子衿的小臉蛋兒上這幾天沒有別的表情,全是說不出口的尷尬了……
    這姑娘之前可是說的明明白白地,她們家十三處的老祖慈蓮道人手上有一個黃金佛頭,那可不正是不打自招嗎……
    莊子衿知道我的身份,就好比是當著主人的麵被發現了曾經偷過主人家心愛的東西一樣,怨不得她一臉尷尬抱歉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