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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茗，以茗。”花羽坐到花以茗身邊，小聲呼喚妹妹的名字，仿佛那樣做，花以茗就會醒過來。
    她記得七歲的自己趴在醫院的嬰兒床旁邊，伸出手指，被剛出生的花以茗一把抓住時那種溫暖柔和的感覺。
    可此時自己握住的手那麽冰涼，仿佛能把她的靈魂凍住。
    沈千闕心疼地遮住花羽的眼睛：“都是我的錯，若不是在遊泳池裏泡太久，她就不會……”
    花羽沉默了好久，才緩緩移開他的手：“不是你的錯，是路曼麗和殷唐的錯！你已經對我們很好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以茗治病，那天，要不是你把她推進遊泳池，她當場就會死亡……”
    “路曼麗！這女人……我要讓保鏢把她跟裏麵最瘋狂的病人關在一起……”沈千闕恨得咬牙切齒。
    他打了個電話給保鏢，聽完對方的話後，沈千闕臉漲得通紅，勃然大怒：“你們這麽多人是怎麽搞的？！居然讓一個女人跑了！”
    沈千闕出動保鏢，找了七天都沒能找到路曼麗，隻能悻悻作罷：“那該死的女人估計逃到國外了。”
    接下來，他開始組織花以茗的葬禮，規格，是按照沈家人製定的。
    整個城市的達官顯貴、富商巨賈都前來寄托哀思。
    站在擺滿白玫瑰的諾大會場，花羽不禁覺得諷刺——
    以前沒有人正眼看她們姐妹，把兩人當成肮髒的老鼠，可現在恨不得認她們做祖宗。
    還有幾個不認識的穿著華服的女人，對著花以茗的遺像哭得稀裏嘩啦，仿佛她們才是她的親姐妹。
    “寶貝兒，放輕鬆。不光是我們沈家的葬禮這麽繁縟，其他幾個大家族都是這樣。你要慢慢習慣。”沈千闕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胳膊彎的手肘道。
    她抬頭看著前方空空蕩蕩的輪椅，輪椅上放著巨幅的黑白照片，花以茗在裏麵笑得無比甜美，仿佛墮落人間的天使。
    以前花羽無數次想過，要是花以茗死掉，她也跟著一起去死。
    可現在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妹妹，你終於擺脫了身體的禁錮。
    或許你很早就向往著解脫和自由，是姐姐的私心把你強留在這個世界？
    現在，你不用再擔心姐姐了。
    因為姐姐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以很堅強很堅強地活下去……
    “沈太太。”她的思緒被一名保姆打斷。那中年婦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小寶睡醒了，非要找您，我們抱著他出去散步，也哄不住。”
    “到吃奶時間了吧？”花羽看了下手表，向沈千闕打了個招呼，便跟著保姆離開會場，然而剛繞過雕塑噴泉，她就覺得有點奇怪。
    “你們到底把孩子帶到哪裏去哄了？”
    “這裏。”那保姆突然轉過身來，指了指花羽身後。
    花羽立即回頭，看到路曼麗麵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手裏抱著塊石頭，狠狠砸向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