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的青城，下午不到五點太陽就早早地落下去了。
    十二月三日，等李茂陽五點多從賽泉醫院裏忙碌完走出來，天色已經一片昏暗了。
    卻正在下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攪得李茂陽心裏稍微有些亂。
    但他還是給阿麗亞打了個電話，說他要去和她一起吃晚飯。
    隨即他就開著車，快速向民族醫科大趕過去。
    天空中飄下來的雪花雖大，但落到街道上就被碾壓成泥了，並不妨礙交通。
    半個小時後，李茂陽趕到了民族醫科大，快速走進阿麗亞說的食堂後，發現這裏已經沒有幾個學生了。
    阿麗亞還沒有開吃，打好了飯菜坐在一個角落裏看著書，很明顯在等他過來一起吃，這讓李茂陽心裏暖呼呼的。
    其實他們可以去外麵吃，但李茂陽想體會一下民族醫科大這邊食堂裏的氛圍。
    其實這邊的氛圍也和中醫大那邊差不多。
    蒙族的容貌，和漢族差別不大，男生女生穿著打扮也和漢族大學生基本相同，穿民族服裝的除了個別老師外，學生中幾乎沒有。
    現在這個時節，大家都已經穿上了厚棉衣了，有些學生還帶著棉手套。
    阿麗亞和喬果果穿著風格相近，喬果果穿著拖到腿上的長款白色羽絨服，阿麗亞則穿了一身紅色的長款羽絨服。
    “你倆商量好買的啊？”
    兩人打開飯盒吃起來，李茂陽挾了一塊糖醋排骨笑著問阿麗亞道。
    “當然啊，我感覺果果的眼光比較好，就在微信中和她說好一起買，上個星期我們一起買好的啊？”
    阿麗亞笑融融地道：“咋樣，還好看吧？”
    “好看啊！”李茂陽笑道。
    心裏卻有些古怪，這兩丫頭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啊？能走得這麽近乎？
    他心裏有一個模湖的猜測，就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下——
    “那個陳妙竹你還記得吧？說寒假要去我們渡口村看一看的，阿麗亞，今年寒假你去我們村那兒去看你姐嗎？”
    李茂陽笑道。
    “真的嗎？”阿麗亞的眼睛立即圓圓地瞪了起來，“寒假陳妙竹真的說要去渡口村嗎？”
    “真的啊，不過她也許也就那麽說一聲，可能未必會去的。”李茂陽認真地道。
    他說的也是實話，陳妙竹真的說過寒假她要去他們渡口村去遊玩一次的。
    “啊，李茂陽，我覺得你不應該讓她去的，果果會很不高興的！喬大夫和阿姨也會很不高興的！
    真的，李茂陽，你不要覺得這是小事！你會寒了大家的心的！”
    阿麗亞眼睛瞪得圓圓地道，焦急的心情溢於言表！
    李茂陽頓時就想捏一下這丫頭可愛的腮幫子一下了，哈哈，看把她急的，不由得就提高了聲音，都不怕被其他人聽到了！
    但她偏偏還要拿喬果果說事，卻不說她自己會有多著急！
    “低聲點兒……”，李茂陽趕緊想要安撫住她，卻又被她打斷了。
    “真的，李茂陽，上次果果還跟我說起陳妙竹的！”
    “噓——，吃飯，我會給陳妙竹說明情況的，這個你不用擔心啊。”李茂陽趕緊低聲道。
    確定了阿麗亞和喬果果是怎麽回事，他心裏也大大安定了下來。
    ……
    飯後李茂陽和阿麗亞在校園裏散步了一個多小時，在一些能避雪的犄角旮旯裏做了一些情侶間常做的事。
    嗯，阿麗亞堅決不跟李茂陽去酒店，不過在校園裏的一些犄角旮旯地帶做校園裏一對對情侶都會做的事，倒也頗有一番情趣。
    也算一種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了。
    阿麗亞的臉蛋已經又保養得白嫩了起來，然後又被凍又被羞，搞得紅通通的，真的像一顆小蘋果了。
    她的身材，也比普通女生結實得多，靠近一下都有一種緊繃繃得想要彈開你的感覺……
    這讓李茂陽開車往回酒店走時，回味起來還整顆心都活跳跳的……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喬果果和阿麗亞各有風格，都是他的心頭寶貝！
    從現在他的感受來說，喬果果更能給他以一種文靜的書香般的感覺，而阿麗亞，卻更能挑起他奮鬥的激情來！
    這兩個丫頭，一個像他生命中的鹽，一個像他生命中的糖，都是他人生中必不可少的心頭寶貝啊！
    梁東山說他一生走桃花運，但他覺得，他的人生有這兩個丫頭，就夠了……
    對於愛情，他李茂陽真的沒有更多的追求了……
    ……
    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刮雨刷不停地刮去車窗上的雪花，街道還是濕乎乎的泥濘的，但並不影響行車。
    隻是這個時段街上的車還是比較多，時不時有堵一會兒車的時候，李茂陽也不心急，並不會像其他司機一樣不斷地按喇叭，他有足夠的回味可以填補這路上少許的寂寞。
    回到酒店時，大廳裏坐著三個人在等他，蔡曉英和她媽、她男朋友，見了他都一起從大廳裏的沙發上站了起來。
    現在李茂陽很長時間沒回渡口村了，他過去接手下的蔡曉英等重病號每隔一段時間會來青城找他複診。
    表麵看起來，蔡曉英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和平常人也沒什麽兩樣了，去醫院拍片，說她的肺部的腫瘤，和腦轉移的腫瘤都在縮小，這讓蔡曉英三人看李茂陽簡直像看待小神仙一樣！
    “李大夫！”
    “李大夫！”
    “李大夫！”
    三人低聲地向李茂陽打招呼，李茂陽點點頭，把三人帶到了樓上自己的房間裏。
    給蔡曉英複診完，調整了一下藥方，又給她調整了一下身心互動整體療法操，讓這藥方和療法操更精準對證了些。
    自從他可以感受人氣後，他的辨證能力提升了很多，雖然受藥理知識局限，開藥方要獲得係統藥效推演通過還是比較困難，但調整療法操獲得係統療效推藥通過卻是比較容易了。
    不過調整療法操後，傳授起來卻仍然需要消耗不少的時間。
    這就沒辦法提升效率了，這更多的取決於患者的學習能力，而不取決於他的傳授本領。
    蔡曉英領悟能力還行，但也消耗了他多半個小時才讓她完全領會了，也能做得精準了。
    “對不起，耽誤李大夫休息了！”
    學這個調整後的療法操，讓蔡曉英出了一頭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緊張的。
    “沒事兒。”李茂陽平澹地道。
    “也不知道李大夫這裏缺什麽，我給您帶來一筒君山銀針，希望能在您勞累時消消乏！”
    蔡曉英男朋友從帶來的袋子中拿出一筒茶來放在茶幾上道。
    “這個太貴了點兒吧，你給人家退回去吧！”李茂陽推辭道。
    “啊呀，李大夫您一定得收下這點兒心意啊，您給曉英治病，太勞心勞神了！”蔡曉英男朋友趕緊道。
    蔡曉英和她媽也趕緊讓李茂陽千萬要收下。
    李茂陽沉吟了一下也便沒再說什麽，他治療蔡曉英確實花費了不少心血，收費也是普通收費，而且蔡曉英的男朋友經濟還行。
    當然，也因為他最近能品出好茶的好來了。
    水至清則無魚，他這收禮，性質上也不同於體係內的收禮，隻要是出於患者真心的感激之意，經濟實力也允許，而不是像某些大夫一樣手術前的那種收禮，也無所謂的。
    他這一輩子，要做到某些醫德高尚的醫生一輩子的清貧，是不可能的了。
    開個玩笑，他又不準備收集信仰之力什麽的，也不怕死後因此而被閻王爺扣功德分，他這一輩子，活得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而他的良心，不在於空喊口號，空抱一腔情懷，空守清貧，而在於到底為人們，為這個社會做出了多少實實在在的貢獻。
    清貧而一輩子少徒甚至無徒的醫生，留一生清譽可以激勵後人，好事。
    但他李茂陽這一輩子不求清名，如果能實實在在地救死扶傷很多人，還能帶出很多的真中醫之徒，也應該算是一份功德吧？
    隻是，後者之於前者，聲譽上自然是遠遠不及了，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們，更注重情懷。
    一個人家做了好事還要深挖人家內心世界所思所想的世界啊，嗬嗬……
    所以，何必呢？
    ……
    蔡曉英三人走後，李茂陽站在窗前望了一陣外麵飄著雪花的黑漆漆的夜空，很快就清空了腦子裏不知所謂的一些雜亂念頭，回到床上開始打坐。
    現在他的係統積分快攢夠3000分了，再過幾天，他應該就能跟係統兌換采氣和煉氣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