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你個死丫頭,說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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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諾,秋葵!”唐婉一聲斷喝,製止住他們爭先恐後的送命,她用力的咬咬後槽牙,深呼吸一口氣,“沒有誰的命比誰珍貴,也沒有誰的命就該值得珍惜,生命麵前,人人平等,我不過就是放棄醫治而已,誰說我就一定會死了?”
    朱竹顛一顛的從秋葵的身邊走過去,最後坐在了空善大師一旁的軟塌上,他抬手用力的拍了拍桌麵,扯著鋸木頭的嗓子大聲的嚷嚷,“你們吵什麽啊?有什麽好吵的?空善大師阪依佛門,潛心修煉,早就練就了一顆善心,他不但心地善良,而且還普度眾生,用得著你們這麽上趕著送命嗎?”
    說完,他忽然變了臉,嬉皮笑臉,諂媚的衝空善大師擠眉弄眼,“大師,你說我說的可對?”
    這高帽子戴得空善是取下來也不是,戴著也不是,雖說行醫救人的規矩是他本人定的,與佛祖無關,但他總不能說自己在寒光寺修煉了大半輩子,還枉顧佛祖的教誨,見死不救吧。
    看著空善大師那一張吃了癟的臉,唐婉憋住了笑,還真沒想到朱竹伶牙俐齒起來,那恭維的話裏竟然也能帶著釘子。
    空善大師無言以對了好半餉,那眼神可是恨不得把朱竹給看出個窟窿來,朱竹充分發揮他死皮賴臉不要臉的特質,高高彎起唇角,笑得特別假,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一嘴巴子給他扇過去。
    “罷了!”空善大師歎了一口氣,“看在燕九舍命為我取來這往生花的份上,我可以破一次例,就應了你們的請求。”
    朱竹小手在桌上一拍,轉頭對著秋葵和唐梓諾賤兮兮的笑,“我說空善大師宅心仁厚,是個大善人吧,瞅瞅,人真不愧是普度眾生的活菩薩啊!”
    秋葵被他逗得笑出了聲,唐梓諾也傻笑了起來。
    瞧他這幅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唐婉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寵物了。
    “好了,別再給我戴高帽子了,你們先出去,我為唐姑娘看看。”
    朱竹立刻起身,把秋葵和唐梓諾推出了門。
    唐婉坐在空善大師對麵的軟塌,把袖子撩高,手伸了過去。
    空善大師卻並沒有給她診脈,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唐婉不轉眼,他眼神犀利,極具穿透力,好似要看穿唐婉的軀體,直達靈魂一般的透徹。
    唐婉莫名的有些害怕,深呼吸……
    “姑娘,老衲冒昧的問一句,你從哪來?”
    唐婉怔了一下,眼睛不自然的移開,左右轉了轉,然後強裝鎮定的笑了笑,“我是永越縣滿月村人,自然是從那裏來。”
    空善大師不說話,隻是臉色暗沉下去,漆黑的眸布上一層暗灰色,明顯的染上了怒意,唐婉一見,心髒都跟著顫了顫,她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但是她對佛祖敬畏,在她內心深處,還是不敢對佛祖說謊。
    特別空善大師還是一位看上去得道高僧,唐婉對他是又敬又怕,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最後,在空善大師的目光下,慢慢的低下頭。
    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正在接受家長的責備。
    空善大師手裏捏著佛祖,一顆一顆極有規律的撚著,唐婉沉默了片刻後,他忽然出聲,無情的揭穿了唐婉的身世。
    “姑娘恐怕不是我們這裏的人,你來自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是我們所不能觸及的神秘國度。你借屍還魂,雖不是你本意,但——老衲還是要提醒你,即便這具身體已經跟你契合得毫無破綻,可你的靈魂總有迷失的時候,就比如現在。”
    “迷失?”唐婉抬起頭來,不確定的問,“以前一直都好好的,就是聽了幾首曲子之後,我……我才變成現在這般,難道這就是為什麽別人聽了沒事,我聽了就會沉睡不醒的原因?”
    空善大師點點頭,“那曲子,按照道理來說,隻要適時打斷,人就不會有事,可你……靈魂不堅固,所以才會神遊在異世,你本就是屬於那邊的人,靈魂出竅很正常。”
    “那完蛋了。”唐婉挫敗的垂下頭,“聽你這意思,我就是無藥可救了唄。”
    “非也。”空善大師這時才抓起唐婉的手,但不是診脈,而是把自己的佛珠套在了唐婉的手腕上,“這是我師祖開過光的佛珠,在寒光寺已經被供奉了百年,佛光照耀,必能幫你穩固住。”
    “哇塞!”唐婉驚呼一聲,迫不及待的把手腕湊到眼前,還未挨近,她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拿進了,那珠子雖是紫檀所做,樣子看上去也平淡無奇,可那味道愈發濃鬱,唐婉聞著就覺得心曠神怡,有一種站在大草原上的開闊心境。
    隻是——她狐疑的看了空善大師一眼,半真半假的問,“就這麽一串珠子就能保我平安了?大師,你莫不是在忽悠我?”
    空善大師擰眉睨了唐婉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麵上,“當然不全是,這是我用七十七種花和七十七種草藥,再加七十七種毒藥製成的護心丹,你服一個月便能痊愈。”
    七十七種花和七十七種草藥唐婉能夠理解,可是那七十七種毒藥……唐婉詫異的睜大雙眼,“老和尚,你是要毒死我嗎?這玩意能吃?”
    對於一個醫術白癡來說,空善大師懶得費口舌,狠狠的瞪了唐婉一眼,他伸手就要去拿回小瓷瓶,唐婉一見,立刻眼疾手快的搶了過來,寶貝的似的放進懷裏。
    “嘿嘿……”她傻兮兮的笑了兩聲,“既然大師說能治,我吃就是了,你別那麽小氣嘛。”
    空善大師用力的抿了抿唇,“一日一粒,睡前服用,沒事,你就出去吧,再多跟你說一句話,我會被你氣死!”
    唐婉手指摸著手腕上的佛珠,眼睛慢慢的移向床榻,憂心的看著躺在上麵的燕九,“那他……”
    “他沒事!我護住了他心脈,再吃一些藥,幾日便能下床,哦,對了。”空善大師想到了什麽,跟唐婉道,“你說的葉將軍的事,我暫時還不能確定他中的是什麽毒,我必須親自上京城一趟。”
    喲嗬,唐婉還沒想到空善大師竟然能親自下山。
    之前聽朱竹說起他,還是一個不近人情,冷血無情的老和尚,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唐婉接受一時障礙,眨巴眨巴眼睛,不確定的問,“你說,你要親自去京城給他醫治?”
    她那一副不相信又加懷疑的眼神,如果不是空善大師休養好,真是恨不得一腳把她給踹出門去,空善大師又瞪了唐婉一眼,聲音驟然拔高了一倍,“我說的話,難道你沒聽清楚嗎?非要我再重複一遍?”
    “不,不!”唐婉趕緊站起身,又是鞠躬又是恭維的道,“您說話那是一諾千金,我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我這就出去,你先歇著,養精蓄銳,等精氣神都養好之後,你趕緊上路。”
    一句上路,老和尚直接火了,差點掀桌子,“你個死丫頭,說誰上路?”
    唐婉真是說多錯多,也不廢話,一溜煙的跑出了門。
    在外麵等候的唐梓諾,秋葵和朱竹立刻圍了上來,秋葵著急的問,“怎麽樣?你的病可好治?”
    唐婉聳了聳肩,把手腕上的佛珠給他們看,“老和尚說戴上這個就行,然後給了我一瓶藥,讓我吃一個月,說肯定痊愈。”
    這話誰聽著都像是在忽悠人,這時候,朱竹站出來給老和尚正名,“空善大師師承醫仙,你們不要懷疑他的醫術,他說能痊愈,那便肯定能。”
    三日之後,燕九便能下床了,雖然行動沒有之前那麽方便,但大體上還是可以走路的。
    夜晚,唐婉禪房裏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心裏惦記著燕九的事,前幾日,燕九身上有傷,老和尚不讓她去探望,到了這個時候,唐婉有點睡不住了。
    她起身,披了件披風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屋子,燕九住在老和尚那邊的禪房,唐婉從花園走過去,悄悄的走到燕九的屋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燕九穿著一身白衣走出來開了門,見是唐婉,他眉眼裏都是溫柔的笑意,唐婉二話不說,拉起燕九的手就走。
    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衝著燕九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燕九本想問的話,被卡在了喉嚨裏。
    夜晚的花園,在月光柔和的照耀下,愈發顯得詩情畫意,唐婉拉著燕九走到涼亭邊,喘了一大口氣,那做賊心虛的模樣引得燕九輕輕的笑了一聲。
    “這麽晚了,你不休息,把我帶到這裏來,有何事?”
    “大事!”唐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湖邊一陣微風徐徐吹來,吹起她肩上的黑絲翩翩起舞,她衝著燕九微微一笑,“這次的事,非常感謝你,但是我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麽感謝,給你一些實質性的東西吧,我覺得你肯定看不上,畢竟,這世上沒有你偷不到的東西。”
    燕九狐疑的眯了眯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