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那也叫詩!?說出去都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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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忽然覺得耳根子一燙,他抬手摸了摸通紅的耳朵,左右看了兩眼,“本太子怎麽感覺有人在背後罵我?”
又一陣叫好聲傳來,唐婉看著那邊問蘇益,“太傅應該不會顧念私情,給你開後門,把彩頭強行給你吧?”
如果蘇益再拿了彩頭,那這首詩就怎麽也藏不住了,到時候被人在京中那麽一傳,然後在落入王丹鳳的耳朵裏,這事可就不妙了,畢竟王丹鳳可不像太子這般蠢!
蘇益搖搖頭,“那不會,即便我的詩是最好的,師傅也不會把彩頭給我,何況我還不是最好的呢!”
唐婉稍稍放了心,“這便好,那沒事了,咱們過去吧。”
經過一個半時辰,最終,太傅確定了今日取得彩頭的詩。
他站在高台上,眼睛一掃底下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魏淵的臉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魏淵,“今日取得彩頭的人,就是他!”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著魏淵看去,既羨慕又嫉妒,得了如此榮譽,魏淵沒有表現得多激動,或是多不可置信,而是不卑不亢的抬手對太傅行了一禮,“魏淵謝太傅賞識。”
“魏,魏淵?”唐婉真是沒有想到,第一屆的詩友會奪得彩頭的竟然是自己的人,她還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魏淵,問身邊的蘇益,“我真的沒有聽錯嗎?”
蘇益點頭,輕輕笑道,“確實,你的眼光一直都很獨到。”
“哎呀!”唐婉兩手一拍,高興的笑,“是不是?終於有人承認我的眼光好了!”
蘇益但笑不語,如若不是她的眼光好,他又豈能有今日,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唐婉走過去,拉住魏淵的手腕,和他一起走向高台,到了太傅眼前,唐婉先是對太傅行禮,然後把落在一旁的紅色錦帶拉過來放在魏淵的手上,魏淵微笑著接過,然後用力一拉,“砰”的一聲,高高懸掛的彩頭從天而降,一下落盡了魏淵的懷裏。
底下一片叫好聲,對於魏淵的奪魁,沒有一個人有一句怨言,太傅金口玉言,為人正直,世人皆知他最厭惡以權謀私,所以——魏淵當之無愧。
魏淵抱著彩頭,站在高台上向下麵的人群一一行禮,完了之後,他便把彩頭打開,把裏麵的銀票取出來,他早知裏麵是一千兩銀票,他笑著把銀票收好,轉身又給唐婉行了一禮,“清塵公子,魏淵感謝你的知遇之恩,不管魏淵今日如何,以後還給你當夥計。”
“還給我當夥計?”唐婉自然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留下,按理說,今日一事,魏淵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氣了,又得了這一千兩銀票,完全沒有必要再委身在清風閣裏,可他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還說這樣的話,這讓唐婉著實很意外!
“是!”魏淵誠懇的道,“今日能夠拔得頭籌純屬僥幸,魏淵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日後清風閣的雅會,魏淵也必會參加。”
唐婉皺眉,“那萬一……萬一以後你飛黃騰達,或是考上個狀元什麽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在沒有到不得已離開的時候,魏淵想留下。”
“好!”太傅走過來,抬手重重的拍在魏淵的肩上,欣賞的道,“知恩圖報,重情重義,是個不錯的苗子,我希望不管你日後取得如何的成就,都不要忘了今日的赤子之心,如若有一天,你有機會步入官場,還希望你初心依舊,為人正直不阿。”
魏淵鄭重的點點頭,“多謝太傅。”
馬上就到晚膳的時間了,唐婉立刻讓唐梓諾,朱竹他們開始疏散人群,好給想要進來用晚膳的人騰出地方,誰知道底下好些人卻不願意走,有人衝著高台上喊,“清塵公子,午膳我就沒有排上號,既然現在已經在這清風閣中了,不如就不走了,晚膳直接在這用了,你看可行?”
“這……”唐婉看了眼底下的人,謹慎的問,“你們……有多少人想要留下用晚膳?”
想走的這時候已經朝著外麵走了,留下的竟然還有一大半,紛紛表示要留下用晚膳,唐婉一看,人數這麽多,如果用屏風隔成小間估計不夠,也浪費時間,她略一思考,立刻下了決定。
“這要吧,你們也可以四人湊一桌,點一些你們喜歡的菜,拚下桌吧,否則一人一桌,或是兩人一桌,那估計又要排號了。”
底下一片笑聲,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唐婉立刻讓夥計們招呼客人,又給秋葵交代了一些事,然後轉身,對太傅抱歉的笑笑,“太傅,我這裏還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他……他在雅間裏麵,我出來這麽久了,該回去照顧一下他的情緒了。”
“哦?”太傅皺眉,“什麽重要的客人,這麽大的架子?”
唐婉嘿嘿一笑,上前一步,附在太傅的耳邊小聲道,“皇上啊!”
太傅一瞬間愣住,下一秒,就轉頭朝著樓下看去,果然太子已經不見了,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
“好!”唐婉雖然不知太傅和皇帝的關係如何,但看得出來,皇帝是喜歡這個太傅的,自然也就不會介意太傅不經通報,擅自前去。
唐婉領著太傅直接從高台的側麵直達二樓雅間,她推開門,看見皇帝臭著一臉坐在那,太子哀怨的跪在地上。
“黃老爺,你看誰來了。”
唐婉笑著讓開路,太傅微笑著走進去,正要行禮,皇帝立刻道,“我現在是黃老爺,太傅大人就沒有那麽多禮了吧。”
太傅嗬嗬一笑,點點頭走過去,也不等皇帝賜坐,自己的坐在了皇帝的身邊,唐婉極有眼力勁的上前,給太傅斟了一杯茶,又把皇帝的茶盞倒滿,然後乖巧的站在一邊不說話。
“這是何意?”太傅看了眼太子,轉頭問皇帝。
“哼!”提起太子,皇帝就一肚子的氣,剛才的詩友會,太子可算是把他的臉都給丟盡了,皇帝沉著臉,就連聲音都噴著掩飾不住的怒氣,“我還以為把政權交給他之後,他能長進,結果……結果就是這樣給我丟人現眼的!什麽美人在上我在下,他的腦子裏除了這些汙穢的東西,還能裝下別的嗎?”
“這……”太傅的臉麵也有些掛不住了,他抬手掩唇,用力的咳嗽了一聲,“黃老爺這話豈不是將我也給怨了?”
“跟你沒關係!”皇帝緊繃著臉,端起茶盞潤了潤喉嚨,繼續罵道,“他就是不成器!你看看你手下多少學生,有一個是一個,要麽是在作畫上大有成就,要麽就是在政局上頗有見解,再差一點也是作詩的大家,唯獨他……”
太子跪在那,委屈的扁扁嘴,很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可接到劉喜的眼神暗示,他隻能不甘心的又低下頭去。
太傅搖搖頭,“太子其實已經算有長進了,以前不會押韻,對詩也不公正,現在,你看他不是能夠完整的念出一首詩了嗎?”
雖然這首詩上不得台麵!
皇帝氣得吹胡子瞪眼,“那也叫詩!?說出去都丟人!”
越看太子那張臉皇帝就越生氣,他大手一揮,惱怒的道,“滾回你的東宮去給我閉門思過,還有,三天之內把東宮裏所有的歌姬,舞姬全部給我遣散了,你給我清心寡欲一個月,如若這一個月裏,你要是耐不住寂寞,想方設法的搞事,就別怪我不顧及情麵!”
這是要讓太子當和尚整整一個月啊!
天啊,這還不如殺了太子來得痛快!
太子可憐巴巴又委屈兮兮的看向太傅,想讓太傅幫自己再求求情,誰知太傅正巧低頭喝茶,太子求助無門,隻能認栽的領旨,被王赫和孫立扶起來,怏怏的退下。
直到太子走出了門,皇帝的臉色才稍稍有些好轉,“太傅,剛才那些書生,你覺得如何?”
太傅放下茶盞,雙手在身前搓了搓,略一思考,緩緩道,“後生可畏。”
“哦?”皇帝眼裏有了驚喜的神采,就連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彎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他們當中確實有一些人才?”
“這是自然!”太傅點點頭,“早前我便跟你提起過,京中有人暗中買官,就連科舉也不能幸免,現在六品之下的官和科考都被有心之人當成了圈錢的利器,而這些上位的官員卻未必都能勝任,之前我還聽說,有個縣令大字不識一個,連辨別是非的能力都沒有,你說,這樣的官員,真能為百姓做事?”
一提到這件事,皇帝就覺得頭疼,他輕輕的歎了口氣,“那時候我身體不佳,沒那個精力管這些事。”
太傅笑了笑,“黃老爺今日來清風閣,又留下觀看了詩友會,想必是有精力了?”
這還真是戳到皇帝的痛處了,他捂著胸口搖搖頭,“並不是,剛才我就覺得氣悶了,現在不過是強撐著。”
唐婉聽見這話,這才認真的觀察了一下皇帝的臉色,原來剛才他並非是氣得臉臭,而是他的臉色真的不好看,想必是身體真的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