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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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清淺被臻王這不講理的話逗笑了,不過她也不和臻王計較這個,臻王戰場廝殺這麽多年,經曆的事情不是她能想象的。
    經曆了那麽多,看的透徹,依然有赤子之心,這是她重生一次都比不上的。
    眾學子聚在昏暗的油燈下,去求雲戈不成,他們總得想自己的辦法,現在他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逃走了。
    “我覺得這件事肯定不正常,說的是讓我們訓練,但是對我們這麽苛刻,吃都不給吃飽,給家裏寫信都要寫到他們滿意,我覺得這是雲德義的陰謀。”高淩風壓低聲音看著一眾學子。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有人有些恐慌。
    “這裏齊越一手遮天,我們什麽都做不了,不過他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不如我們逃走。”吳旭航看著眾人。
    呂良弼坐在周圍不發表意見,雖然他被皇上封了陪戎副尉,但是現在一點用處都沒有,隻要到時候不找他的事兒就行了。
    他頭疼的是無法把這裏的消息傳給景王,到時候景王不知道會不會護著他。
    “呂大人?”吳旭航看著呂良弼“其實我們隻要出去一個人,把這裏的情況讓皇上知道就行了。”
    呂良弼看著眾人:“那讓誰出去呢?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外麵是什麽情況,而且回京城也是山高水遠。”
    呂良弼這樣一說眾人又沉默了,原本躍躍欲試想出去的人也滅了這個心思。
    眾人商量到半夜,還是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來,都各睡覺了,白天訓練了一天,晚上沾了床就睡覺。
    宇文煜知道雲德義攔下了西元和談的消息,他覺得雲德義這樣做不妥,但是也的確免了不少麻煩。
    京城的文官都沒有經曆過戰場,很多人都有安逸的心思,若是這件事傳回京城,到時候肯定會爭議,不論結果怎麽樣,對守紅山口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怎麽了?”雲清淺看著臻王擰眉。
    “西元知道權貴子弟營的事兒了。”宇文煜沒有說和談的事兒。
    “現在西元人被隔在紅山口那邊,即便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雲清淺不覺得這是一個麻煩。
    “知道了,自然是調動之前這裏的力量,殺了這些權貴子弟。”宇文煜看著雲清淺。
    “為什麽啊?”雲清淺不明白了:“殺了權貴子弟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啊?”
    “西元怕你父親。”宇文煜看著雲清淺。
    雲清淺一愣,她父親能繼承大將軍府,那是靠自己實力殺出來的:“如果權貴子弟全部出事,我父親可能不會安穩的待在紅山口,我之前的計劃也會全部落空。”
    “對。”
    雲清淺心中一陣冰寒,現實如此殘酷,自己所希望的事情,轉眼之間就成了自己的桎梏。
    “放心了。”宇文煜看著雲清淺擔心的樣子“我在邊塞那麽多年,根本不把桑吉放在眼裏。”
    雲清淺怎麽能放心,她突然發現不可控的事情太多了。
    晚上雲清淺睡的安穩,突然被人給晃醒了。
    “不要出聲,穿好衣服。”臻王在雲清淺耳邊輕聲說。
    雲清淺抹黑穿了衣服,其實她隻脫了外麵的戰袍,披上就好了:“怎麽了?”
    “跟我來。”宇文煜拉著雲清淺就走。
    兩個人剛到一個隱蔽的製高點,下麵的號角就響了起來,駐守在這裏的士兵裏麵拿了武器衝了出來,外麵的火把也被點燃了。
    那些權貴子弟有些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西元人來偷襲了,趕快跑啊。”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
    還在發懵的權貴子弟瞬間像倒了樹的猢猻,一個個四處逃竄,有的衣服鞋子都顧不上穿。
    外麵已經打成了一片,火光,金戈碰撞之聲,濺起的鮮血,有些人直接被嚇昏過去了。
    那些權貴子弟也不知道怎麽辦,有膽量逃的都逃了,有些自認為藏在了隱蔽的地方。
    鮮血濺在他們身上,刀距離他們脖頸隻有分毫隻差,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這是……”雲清淺驚訝“真的是西元人?”
    之前他們就安排了這樣一處演練,為的就是讓這些人體會一下真正的戰爭,但是並沒有想過會死人,可是現在真真切切的有人死了。
    “是。”臻王看著下麵的混亂,同時也在挑選有些能力的權貴子弟。
    “那萬一……”雲清淺擔心了。
    “沒有萬一,我把紅月穀的大部分人都調過來了。”
    雲清淺這才舒了一口氣。
    沒有什麽比死亡更讓人恐懼,在巨大的恐懼下麵,才能真正看清楚一個人。
    呂良弼兩次都差點兒被殺了,他現在躲在一個放幹柴的窯洞裏,他為了自己不被人發現,已經踢出去了好幾個人了,然後親眼看著他們差點兒被人殺了。
    巨大的恐懼讓他忘記了自己要拉攏這些人,他現在隻想自己活著,甚至不想什麽功名利祿了。
    這樣的廝殺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有些權貴子弟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實力,竟然真的逃出去了。
    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廝殺停止,在火光的照耀下,地上一片狼藉,屍體、鮮血、斷肢,讓周圍出奇的靜謐,好像這裏被世界遺忘了一樣。
    雲清淺安靜的窩在宇文煜懷裏,這件事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可是這真真假假之中,她也意識到了戰爭的殘酷,真的不是自己知道了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或者種種計謀能比擬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天亮,好像天亮了,自己就可以活過來了。
    現在時間一點一滴都是煎熬,他們想看到陽光,可是陽光並沒有出現,天空是陰沉的。
    齊越讓人清理這裏,另外把夜裏逃走的人都找回來。
    那些之前想著逃走的人,現在見到有人來找他們,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一個個都興奮的跑了出來。
    營地裏是齊越的嗬斥聲,他們卻覺得這聲音異常的悅耳。
    呂良弼昨天沒有受傷,但是現在被人打的鼻青臉腫,被他踢出去的人,聚在一起把他打了一頓,他蜷縮著沒有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