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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姐，抱歉，這一次的新藥對小希沒有用，她已經出現了強烈的排斥反應。”
    用藥之後三天的觀察期很快過去，夏以諾聽到電話那頭醫生的話，手上猛地一顫，剛拿起的水杯一個不穩便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水花四濺，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她心頭一急，轉身就往門口跑去。
    下樓的時候正好撞見對麵的老夫妻在搬家，她的心思全記掛著在醫院的小希，隻匆匆掃了一眼，便急急忙忙下樓了。
    “醫生，小希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醫生重重歎了一口氣，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難過，“夏小姐，恐怕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一周之內還不能找到合適的腎源，恐怕……”
    他的話猛地一下在夏以諾耳邊炸開，炸得她的一顆心四分五裂的，再也沒法拚湊起來。
    夏以諾麵如死灰地站在原地，唇瓣緊咬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病床上，小希還睡著，一張小臉幾乎全皺在了一起，哪怕是睡夢中，也睡得根本不安寧。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病床邊坐下，一隻手握著小希瘦骨嶙峋的手腕，頭深深埋了下去。
    下一秒，透明的液體從指縫間慢慢流出，滴落在床單上，映出大片大片的水漬。
    “小希，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一定會幫你找到腎源的。求求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隻剩下你了……”
    這一刻，夏以諾的心脆弱得就像已經開裂的玻璃，輕輕一點撞擊，就足以讓它支離破碎。
    在醫院陪了小希一個下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一整個下午她滴水未進，卻連一點饑餓的感覺都沒有。
    回到房間，打開燈，客廳的桌子上放著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上麵還有一張小小的卡片。
    “你好，我是新搬到隔壁的鄰居，上午見你這邊沒人，門也沒關，我就把巧克力拿進來了。巧克力是作為送給新鄰居的禮物，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夏以諾低眸掃了一眼客廳，上午被她不小心打碎的杯子，那些玻璃渣全都清掃幹淨了。
    但是也隻是一眼她就收回了視線，將卡片隨意地放在桌子上，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小希……姐姐到底該怎麽辦？”
    低低的呢喃聲響起，夏以諾的聲音很低很啞，在空曠的客廳裏慢慢盤旋著。
    小希那張明明蒼白虛弱得不像話，看著她時卻依舊笑得甜甜的小臉，在眼前怎麽都揮之不去。
    小希越是堅強懂事，她的心就越痛。
    她根本無法想象，如果小希真的出什麽事，她該怎麽麵對已經過世的父母。
    “叮咚……”門鈴聲忽然響起，夏以諾愣了一會之後，才動作很慢地從沙發上起身。
    走到門外打開門，沒看見人卻隻看到門外地上放著的一個保溫壺。
    “鄰居，你好，這是我晚上新煲的湯，太多了沒喝完，希望你不要嫌棄！”
    她低眸看著腳邊的保溫壺，再看一眼對麵緊閉的大門，臉上的神情很淡，根本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眉宇間依舊布滿了重重的陰霾，濃到根本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