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錯！”祁山喝盡碗裏的最後一口湯，豎起大拇指讚歎道“果然是人間美味，趙老板生意興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是以前咯！”趙印著急上火，食不知味，並沒有太多口腹之欲，很早就已經放下了筷子。

    聽到祁山的話後，當即長歎一聲“等旺季到來，如果我們這裏還是這麽個情況，恐怕很快就要倒閉！”

    “趙老板倒也無需著急！”服務員適時送來清茶，祁山接過來喝了一口“把問題解決，不就好了！”

    “嗯？”趙印是生意場上的人精，祁山話音稍變，他就立刻聽出了弦外之意。

    當即就見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師，你是說，你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倒是有幾分把握！”祁山也沒藏著掖著，故弄玄虛，而是直接說道“來之前我便有些想法，不過不敢肯定，但看過這裏的地勢，吃了這頓飯後，我大概已經猜出了個分！”

    縱然趙印對於黑水會仍報以不信任的態度，不過此時祁山的這句話，無疑是成了趙印的救命稻草。

    或許這根稻草在趙印看來是不結實的，不靠譜的，可能抓，還是要抓一下的，萬一呢？

    “還請大師賜教！”趙印端正神色，起身衝著祁山鞠了一躬。

    “不急！”祁山露出一抹笑意，起身從雙肩包裏抽出了一個文件袋“這是我們公司的製式合同，其中牽扯了一些費用支付的問題，還請趙老板先過目，等覺得合同沒問題了，我們再接著談之後的事！”

    趙印抽了抽嘴角，神色古怪的看了看一本正經的祁山，而後一揮手，把兩個服務員攆了出去，這才把目光轉向了合同。

    翻看一遍後，趙印點了點頭“大概情況我已經了解，黑水會的收費分為三個階段，現場勘查的一萬塊錢，我已經拜托程心轉交給二位了，那接下來查明問題所需的費用，是多少？”

    “嗬嗬！”祁山笑了笑“根據我事先的調查，以趙老板的家世來說，十萬塊，當是一個比較合適的數字！”

    趙印點了點頭，當即撥通一個電話“小李，去財務室給我簽十萬塊錢，送到111號包廂來！”

    “趙老板爽快！”趙印的果斷，無疑贏得了祁山的好感。

    當即他示意了陸征一眼，陸征點了點頭，起身把包廂大門反鎖，又站在門前守著，神秘感十足。

    陸征現在已經完全把自己代入了祁山助理的角色之中，看著祁山和趙印侃侃而談，不由的心生羨慕。

    出現場一萬，發現問題十萬，不用說，如果接下來趙印需要祁山幫忙解決問題，恐怕要付出更多。

    怪不得張偉道在和黑水會合作後，想要自己搞個長樂會出來。

    這個攤子一旦撐起來，有了客源，一年輕輕鬆鬆就能賺幾千萬。

    當然，陸征並不是想說祁山黑心，賺錢太狠。

    而是驚訝於黑水會，是真正把這種事做成了一門正規生意，這其中的種種手段，可不是簡單擁有什麽強大的超能力，就能做到。

    能力者也要生存，而且因為所掌握的力量，所以渴望比普通人過的更好。

    但是究竟該如何生財，如果能夠在不觸犯法律的情況下，把錢賺足，這就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了。

    “趙老板有沒有想過，你家的生意，為什麽這麽好？”儀式感做足，祁山這才開口。

    “額！”趙印沒想到祁山神神秘秘，做足姿態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扯到了一件在他看來，完全不相幹的事情上來。

    頓時有些不快的說道“如果大師是想討論做生意的方法，那等這件事結束後，我請大師在山裏住上一段時間，到時候大師有什麽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祁山笑了笑，看出趙印有些不高興，便不再兜圈子，而是指了指麵前的雞骨道“我的意思是，趙老板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家養出來的動物，味道會如此甘美！”

    “這……”趙印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農莊，農家飯，小動物狩獵場之類的東西，沒有什麽太高深的技術難度可言。

    你能做，別人也能做，就好像他們家火起來之後，龍山縣類似的場所，已經多達十幾個。

    可是來遊玩的人們很快就發現，隻有趙印家散養的動物吃起來才特別的美味，有一種家養動物所不具有的甘甜。

    也因此網上甚至有趙印家才是真正的散養動物，其他家都是用的飼料喂養，臨時投放到捕捉去充數的說法。

    所以整個龍山縣，其他十幾家的生意加起來，都比不過他。

    對於這一點，趙印也納悶過一段時間。

    他甚至還找人專門去其他農家樂裏考察過，發現大家用的基本都是同一個流程，同一個路數，至於結果為什麽差別如此之大，趙印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這件事在趙印看來並不緊急，畢竟這種差異，隻會讓趙印的生意越來越好，趙印也樂見其成。

    程心也被祁山的話，調動了興趣，若有所思的說道“之前有人給我爺爺也送了一些正宗散養土雞，可是吃起來味道比老趙這的確差了不少，難不成老趙有什麽秘方？”

    說著程心把目光投向祁山“又或者說老趙這動物神秘失蹤，竟然是和味道有關？”

    “沒錯！”祁山點了點頭，揭曉答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趙老板家承包的這幾片大山中，有一處靈泉，而且是一處幾乎幹枯的靈泉，趙老板家的動物神秘失蹤，症結，應該就落在這靈泉上！”

    “靈泉！”趙印一臉的難以置信“大師，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講故事吧。怎麽玄幻小說裏的東西都扯出來了，而且就算真有什麽靈石，靈泉，不也應該是滋養人的嘛，和我家動物丟失，有什麽關係？”

    “是啊！”程心也有些無語，心中暗想是不是馬上祁山就要帶他們挖靈石，修仙去了“難不成這些動物喝了靈泉裏的水，都成仙了？”

    麵對質疑，祁山卻是不以為意，臉上仍是帶著笑容，解釋道“古人的誌怪小說，自成體係，其中的很多東西又被現代小說所借鑒，所以真真假假倒是沒人能說的清楚。”

    說到這裏，祁山微微一頓“不過我要說的這個靈泉，倒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神奇，功效是有的，如果經常飲用，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是肯定的，若是想有什麽更進一步的發展，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篤篤篤！”這時，陸征忽然聽到敲門聲響起，卻是一個穿著西轉的年輕人，送來了一個布袋。

    打開一看，整整齊齊的擺著十疊嶄新的華幣。

    接過錢，又讓趙印在合同上簽下字，祁山這才正色道“趙老板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不太了解也是正常的。不過既然我拿了你的錢，自然會讓你知道，你的錢，都花在了什麽地方。”

    說著祁山起身“接下來，還請趙老板派一個信得過的人，跟我一起上山，等我找出靈泉的位置後請找老板過目，到時候自然會真相大白！”

    “不用找別人了！”趙印一捋袖子“就我了，這裏我最熟，而且我現在也坐不住，不如跟你們一起上山！”

    “那自然再好不過了！”祁山嗬嗬一笑“畢竟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幾人按照祁山的要求，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裝備，便由趙印親自開著一輛小貨車，拉著上山去了。

    程心坐在車裏，看著後備箱裏的鋤頭，鐵鍬，發電機，手工鑽，安全帽這些東西，不由的一臉鬱悶。

    雖然她一直都覺得這個黑水會是騙人的公司，可是小東的情況，她也是看在眼裏的，除了黑水會的那套說法外，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解釋。

    可無論如何，程心打從心裏，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說法。

    如果真的像黑水會說的那樣，這個世界存在能力者這麽一個群體，這些人擁有著各種科幻電影中才會存在的能力，那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對於從小立誌要當一個警察的程心來說，她所擅長的，就是用各種科學的方法，來破開迷霧，找出真相。

    如果大家都有超能力，那世界不都亂套了，哪有什麽真相可言。

    這次狂狼幫的事情基本已經塵埃落定，程心也已經收到了上頭的調令，這邊的工作都已經交接的差不多了。

    接下來就等最後的收尾工作做完，就能回省城入職。

    可越是要離開了，程心就越覺得不安，總覺得前路迷茫，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這次回省城，打定主意是要把這次平山縣商場倒塌的真相找出來，可是她也隱約能夠感覺到，這真相，未必是她希望看到的。

    一旦接觸到這個真相，很有可能她的世界觀會直接崩塌，以前的種種付出與努力，變得好像個笑話一樣。

    但同時，她那顆倔強的心，又不允許她再這麽繼續糊裏糊塗的生活下去。

    在這種糾結中，再次遇到祁山的程心，這才下定決心促成了這次行動。

    在回省城之前，她想要親眼見看看，黑水會究竟是怎麽做事的，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那些幻想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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