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對莫如玥說：“坦白說，你家的娃娃隻有三寶四寶適合跟秋季的啟蒙班，其他的寶寶年紀相差太大，就算是編進班級裏，也會有許多的不便。”

    “我這邊年紀最大的學生不過才十歲，十一歲上就會去城裏的書院了，像你家大寶的年紀去跟才四五歲的孩子一起念啟蒙班……恐怕他自己心裏也不會很舒服吧。”

    “再說，我這間私塾裏也沒有女孩子，你家最小的寶寶還是個女娃娃，這……我一個男人又怎麽方便照顧呢。”

    先生的話讓莫如玥也跟著皺起眉來，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隻是大寶二寶的實際情況就是這樣的，她也改變不了。

    “那，如果到了秋季的時候，大寶二寶能跟上先生您大班授課的進度，到時候您願意收下他們嗎？”

    莫如玥忽然提了個問題。

    那位先生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搖頭道：“這位娘子，若是大班的授課能讓一個連啟蒙都沒有的孩子兩三個月就能追上的，那我這個先生得有多敷衍多不稱職。”

    “一般富貴人家的孩子三四歲就啟蒙了，咱們鄉下能念得起書的本來就少，拖到個七八歲也就差不多了，啟蒙班為小班，第二年升為中班，第三年則為大班，兩年的課程你想讓你家孩子兩三個月追完？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先生可以列出個書單和進度表給我嗎？就讓我試試，反正若是成了，您還能收到兩個好苗子，若是不成，您也沒有什麽損失，不是嗎。”

    莫如玥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反正現在也不能插班，距離秋季開新班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就讓大寶二寶試試又何妨。

    “不成，讀書做學問是要細細打好基礎的，即便是你的兩個娃娃都是不世出的天才，這般囫圇吞棗的學習隻會是拔苗助長，反而害了他們，請恕在下不能答應。”

    那先生立刻就一口回絕了。

    他的話非但沒有惹惱莫如玥，反而讓她對有了幾分好印象。

    這才是一個教書育人的先生應有的態度，不敷衍，夠認真負責，如果她的寶寶們能跟著他念書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需要擔心的地方了。

    “先生，您就讓我試試吧，我跟您保證，基礎是一定會給他們夯實的，到時候的入學考試若是您不滿意，我立刻領著寶寶們轉頭就走，絕不會再來麻煩您。”

    莫如玥還是決定要試一下，不試一下怎麽知道行不行，再說這幾日來她一直在教寶寶們識字，就是從最近本的三字經、百家姓入手的，寶寶們學習的勁頭很高，效率也不錯。

    她總覺得既然五個寶寶在書裏能成為個頂個的梟雄，那就必然有過人之處，她現在就是要發掘一下他們的潛力，隻是這種潛力卻是要用在正道上的。

    “這……我說這位娘子，剛才在下的話都是為你的寶寶著想的，你這樣做真的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的。”

    教書先生依舊在試圖勸莫如玥改變主意，但是莫如玥是那種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又怎麽會把他的勸阻聽進心裏去。

    “先生，我現在隻是想請您幫忙列一份書單和課表罷了，這樣的請求過分嗎？再說也不會對您造成任何影響，我是孩子們的娘親，又怎麽會害我自己的孩子。”

    莫如玥依舊是堅持己見，教書先生見勸不動她，索性換個方法，試圖用高昂的學費將她嚇退。

    “這位娘子，我們這兒一個娃娃一年的束惰是三兩銀子，你的五個娃娃一年就是十五兩，還不算紙筆費，您確定能負擔得起。”

    “請恕在下把醜話說在前麵，咱們這兒是不賒賬的，若是紙筆沒了，可沒有免費的提供給你們。”

    他滿以為會看到莫如玥一臉難色地知難而退，沒想到她依舊是一臉輕鬆地點頭道：“一人三兩，倒也便宜。至於書本紙筆本就該我們自備的，哪裏有讓先生擔著的道理。”

    教書先生一臉懷疑地看著她，這話讓她說得跟吃大白菜一樣輕鬆，該不會是個騙子吧？

    莫如玥最後離開李家村的時候，是帶著一份書單和課表走的，就這麽兩張紙，花了她五兩的訂金。

    原因是她跟教書先生打了個賭，若是等秋天她帶著寶寶們來考試，他們的基礎不牢通不過先生的測試，便放棄入學，而且現在付出的五兩訂金就全部歸先生所有。

    若是他們能通過筆試，還有先生的抽查，那就正常按照先生規定的年齡入學，並且那五兩銀子就做為寶寶們的學費進行抵扣。

    說白了，這不是花五兩銀子買了一張紙，而是給寶寶們買了一個入學的機會。

    莫如玥從李家村離開之後，就立刻直奔縣城，這裏距離縣城的距離很近，正好去按照書單把需要用到的書籍都買了。

    由於三寶四寶是適齡跟著啟蒙班一起上課的，隻是大寶二寶的年齡超了，想直接進大班是不可能的，所以那張清單也是為他倆準備的。

    但是莫如玥將同樣的書卻一共買了五套，她認為既然大家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那麽這個過程也應該一起參與。

    當年她才幾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為了生存在死亡線上掙紮，所以年齡小並不代表什麽事都做不到。

    將所有的書都買好之後，莫如玥就踏上了歸途，她準備把這些書自己先看一遍，然後再教給寶寶們，反正時間還有幾個月，還來得及。

    她回家之後，就看到寶寶們都在她的屋子裏練字，如今已經不需要讓她催促．寶寶們就能自動自發地開始學習或者是做家務，他們的自理能力已經越來越強了。

    “大家先停一停。”

    莫如玥把手裏拎著幾捆書放到炕上，招呼幾個寶寶先停下來，就把今天她去詢問私塾的情況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呢，大寶和二寶現在是必須要加碼的，除了原本的基礎要過硬，你們要學的東西也更多，而且先生說了，到時候入學考試若是連筆試都通不過的話，就沒必須再抽考了。”

    “三寶四寶按說隻要正常入學就好，但是娘覺得你們也不比兩個哥哥差什麽，多看看學學也是好事，但不是必須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