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雪崩日的死亡競猜 E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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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樓梯和黎漸川之前所見的地下樓梯一模一樣,不同的, 就隻是這條樓梯隻能向上, 而另一條隻能向下。
那些血腳印也上了樓梯。
木門這邊是被鮮血和糜爛的血肉充斥的通道。
其間, 門的另一側血腥氣越來越濃,令人隱隱作嘔。隔一段時間, 這腥臭裏就會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和劈砍聲。
雙腳踩上木地板, 都能感受到那種黏稠的血腥。
陰冷的氣息透過厚重的衣服,刺得人脊背生涼, 總有些驚悚之意籠罩。
三人在破了個大窟窿的門邊休息了半個小時。
他遺憾地回頭對寧準和謝長生打了個手勢,提起警惕,轉上了樓梯拐角。
側身對著樓梯口站著的鄭翔和孫暢立刻發現了下方傳來的動靜。
鄭翔一把按住還在攻擊的雀斑青年,目光緊緊盯著那道走上來的高大身影,視線掃到黎漸川手裏的破冰斧時微微一頓。
黎漸川身後,同樣一身血汙的寧準和謝長生也走了上來。
“是你們。”
雀斑青年小郭冷冷道。
鄭翔臉上卻沒什麽特殊的情緒,看了看黎漸川,道“獵人被擊殺的喊話傳過來時,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
他向旁邊撤了一步,很是坦蕩地讓開身體,露出後麵惡心蠕動的血肉之門。
一縷縷形如骷髏的幽藍色鬼火附著其上,但卻好像完全無法接近那些跳動的血管。血肉裏翻滾出的殘肢劃過,還會將那些鬼火打散一些。
“既然你們能走到這裏,就應該猜到了一些有關這局遊戲的秘密。”
鄭翔說,“這裏的雪山確實是活著的。根據我掌握的線索,雪山已經成為了魔盒催生的怪物,而作為一個活物,這扇血肉之門就是雪山的心髒。每個玩家在第一次進行表層裏層穿梭時,都會通過這扇門。”
“它拓印了另一群我們。”
黎漸川略一揚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鄭翔臉上掛起了溫厚的笑容“合作。”
“我們三個人的特殊能力對血肉之門都造不成傷害,但我知道,你們三個的特殊能力也不行。這扇門很特殊,惡魔之門你聽說過嗎一則在鬼怪寓言裏很流行的傳說講述過,由死人的血肉拚成的惡魔之門,是一種會說話的門,當人類滿足它的條件後,它才會開啟。”
鄭翔眼神真誠“攻擊隻是我們的試探手段,現在我可以確定這扇血肉之門,就是惡魔之門。”
“它會說話,但我們還沒有找到讓它開口的條件,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相信我們六個人共享下線索情報,一定能夠找到方法。時間不多了,距離競猜投票結束隻剩下十幾分鍾,我們沒必要將這些寶貴的時間消耗在無用的地方。”
鄭翔這副極為誠懇的態度,配合上他忠厚沉穩的麵容,確實很容易取得別人的信任。
雀斑青年和孫暢好像也都沒什麽意見。
但黎漸川卻注意到,身體功能強大如他,都受到了體溫降低和呼吸困難的影響,可對麵的雀斑青年和孫暢兩隻弱雞卻好像並不是非常難受。
就連之前劇烈的顫抖哆嗦,好像都好了很多。
再加上本來寧準都認為孫暢會投靠他們,但最後孫暢卻選擇了鄭翔三人黎漸川猜測,鄭翔的特殊能力,有可能可以緩解這種凍僵的情況。
就在黎漸川端詳這點古怪時。
身旁的寧準突然渾身一震,喉嚨中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身體便陡然前傾,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套住了脖子一樣,猛地被拽到了半空,一下甩到了鄭翔身前。
鄭翔抬手在虛空中一抓,另一手裏的冰錐倏地抵上了寧準的太陽穴。
而幾乎同時。
黎漸川的身形也像一道輕煙一樣,驀地消失在原地。
當鄭翔手裏的冰錐觸到寧準的額角的刹那,還沾著血的斧刃也似輕實重地落在了鄭翔的咽喉上。
“住手”
“放開”
兩方人驚怒大喊。
但他們根本無法阻止。
冰錐在慣性帶領下刺入寧準的腦袋,黎漸川的斧刃割破了鄭翔的喉嚨。
大片的鮮血瞬間噴濺而出。
鄭翔和寧準的身體同時化成了兩灘血水。
就在所有人渾身發冷時,又驚駭地看到,眨眼之間,死去的兩人竟然從血水中露出了頭來。
然後是肩膀,手臂,雙腿
兩人的身軀重新凝聚出來。
寧準桃花眼幽沉,看向鄭翔,鄭翔也望著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這、這是”
“怎麽”
雀斑青年和孫暢臉上有些怔愣。
謝長生臉上閃過一絲恍然。
剛才這一係列變故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從鄭翔對寧準下手,到黎漸川揮出斧子,再到相互擊殺,又再度重生,隻有短短幾秒。
速度快得幾乎讓人懷疑是自己眼花但看死而複生的兩人的神色,明顯不是錯覺。
黎漸川站在寧準旁邊,麵色冷淡平靜,倒沒有多驚訝。
其實在寧準擊殺了紅發青年二號之後,他就多少猜到了一點東西。雪山的表層和裏層,並不是簡單的真與假的關係。
準確點說,這其中的關鍵,是時間線。
這局遊戲所有的時間都是混亂的,時間線交叉糾纏,讓人很難分辨理清,這就是解謎最大的難度。也是玩家廝殺最大的難點。
因為既然是過去與將來的混淆,那麽玩家即便在現在的時間線被擊殺,但隻要其他時間線上的自己還活著,那就不會死。單獨這樣看的話,似乎是死結,因為一個人是無法同一時間在過去、現在、將來被殺死。
但二號用他的死亡證明了,這不是死結。
想必鄭翔派二號來對他們三個下手的時候,就沒想過成功,而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寧準也將計就計。
二號在裏層的時間線被謝長生殺死過一次,也在被眼睛怪追殺時死亡過。所以他在裏層的時間線,擁有死過的經曆。
而在地下樓梯內,黎漸川猜測第二扇門裏,每個玩家一定都曾死亡過。所以二號在地下樓梯的時間線,可能也死過。
然後來到了表層的時間線,寧準毒殺了他,產生了真實的擊殺。
通過二號的死亡,鄭翔和寧準應該都得到了關於玩家廝殺的答案同時在三個大時間線上死亡過的玩家,才會真正死亡。
所以剛才鄭翔的動手,就屬於第二次試探。
寧準沒有反抗,是因為他比鄭翔更肯定,自己不會死。
黎漸川剛才其實也可以不出手,但如果他真的不動,恐怕就會被人認成軟柿子,試探也會變成擊殺的前奏。
畢竟這個遊戲裏,可不會有什麽真實的真誠憨厚。
就算有,也隻能是有過。
而且鄭翔的動作,和周圍的環境,他的特殊能力可能和空氣有關。
有點防不勝防。
黎漸川心裏拉高了警戒線,又看了看其他人的反應,估摸著自己大概是第三個猜到這些的人。
他心酸地差點抹淚。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遊戲裏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一點信心。
場內氣氛很僵。
但很快,凝滯的空氣就被一道爽朗的笑聲打破。
鄭翔眼中帶了點探究和慎重,笑著看向寧準“我猜,你就是ghost吧你的智商很高,掌握的線索應該也不比我少,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破解這次的雙層謎題。之後魔盒的分配,就由玩家廝殺決定,怎麽樣”
聽到這名看似孱弱的少年是拿了一血的ghost,孫暢和雀斑青年都是臉色微變。
在此之前,他們的懷疑對象其實是謝長生。
比起和男人勾勾纏纏,嬌弱懶散的寧準,顯然是冷漠沉靜,眼神深邃的謝長生更像老謀深算的資深玩家。
麵對鄭翔的提議,寧準挑眉,略帶詫異地問“你認為,是雙層謎題”
鄭翔肯定地點頭。
寧準笑了笑,往黎漸川身上一趴,搖頭道“那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鄭翔皺眉。
但不等他追問,就聽寧準說“你關於血肉之門的猜測是正確的。我也認為魔盒催生了雪山,而這扇血肉之門是所有人能見到的真實的共性,很可能也就是雪山的心髒部位。如果這扇門真的是惡魔之門,那我倒是知道讓它開口的辦法。”
鄭翔神色一動,謹慎道“什麽辦法”
寧準掃視幾人一眼“這局遊戲的所有玩家,都是魔盒持有者,手上擁有至少一個魔盒。把所有存活玩家的魔盒亮出來,我猜,這扇門就會醒了。”
這番話出口。
黎漸川發現鄭翔三人臉上都沒有意外之色,應該也是猜到了這一點。這也就是說,他們都拿到過魔盒。
這就有點尷尬了。
六個人裏,黎漸川就是那個沒有魔盒的,甚至連進入遊戲的鑰匙,他都是上一局剛拿到的。現在要亮魔盒了,可他根本沒有。
雖然他隱隱覺得自己出現在這局遊戲裏,並非是遊戲漏洞,但魔盒,他是真的沒有。
那寧準為什麽會提出這一點
他垂眼看向寧準。
卻見寧準唇角微勾,手掌擦過他的手臂,在前方展開。
白淨的掌心突兀地出現了巴掌大的黑色盒子。
盒子外表看著普普通通,但如果長時間凝視,就會有種所有意識神智都被抽離吸走的感覺,十分危險邪惡。
黎漸川曾經親手從哈裏男爵身體裏掏出過魔盒,所以很了解這種瘮人的感覺。
鄭翔見狀,也攤開手掌,召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黑色盒子。
他身後的孫暢和雀斑青年看了一眼,正要做出同樣的動作,卻忽然聽到旁邊的血肉之門發出了一陣極大的咕唧聲。
紅紅白白的糜爛血肉瘋狂翻湧。
噗噗幾聲。
一顆顆眼珠子從這些血肉裏突出來,咕唧咕唧轉動著,將視線聚集在寧準和鄭翔拿出的魔盒上。
“魔盒的氣息”
無數密密麻麻的眼珠子鋪滿整扇血肉之門,幾乎讓人立刻就犯了密集恐懼症。
幾人不由都露出了厭惡之色,剩下的玩家渾身一僵,也沒再拿出魔盒。
黎漸川悄悄鬆了口氣。
寧準卻神色不變,還頗感興趣地在那些眼球上停了幾秒視線,淡淡道“既然是惡魔之門,就會對同樣魔鬼的氣息有反應。況且,我認為你並不僅僅是想聞聞氣息這麽簡單,說說條件吧。”
那成千上百顆大大小小的眼珠子唰地看向寧準。
又是一陣蟲卵一般的蠕動。
所有眼珠向中間聚攏,融合成了一顆巨大的猩紅色豎瞳。豎瞳上裂滿了手臂粗細的紅色血管,猙獰醜陋。
豎瞳轉動著,掃視了一遍所有人。
旋即,一道幽冷詭異的聲音從門後沉悶傳出“你們能再次找到我,都是幸運兒,也有希望解開第一道謎題。”
“但是,在我這裏,解謎是沒有用的。”
血肉之門陰冷一笑“我知道你們想要魔盒,解謎也是為了它。現在,魔盒在我這裏,我也可以把它送給你們,隻要你們中的一個人,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麽簡單的方式,鄭翔雖然明知其中有詐,還是有點迫不及待道“什麽條件”
血肉之門回答“用你們的魔盒,帶我離開這裏。”
“什麽”
聞言,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
除了黎漸川,其他人都明白血肉之門這是什麽意思。
鄭翔的臉色瞬間蒼白,立刻拒絕道“不可能用魔盒帶你出去把一個超自然的怪物帶到現實世界,我可沒瘋。而且,潘多拉在遊戲結束時會有結算,你以為你躲在我們的魔盒裏,就能逃出去”
黎漸川也懂了這個條件的含義。
偷渡。
血肉之門竟然是想借助魔盒脫離遊戲,偷渡到現實。
難道說,這裏的怪物,可以區分現實和遊戲的概念那麽魔盒遊戲,到底算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不用急著拒絕,你們可以慢慢考慮。”
血肉之門道“不過你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有不到十分鍾,屬於北隊的人就會率先死亡。而其他人,也會因為競猜投票失敗,而遭到抹殺。隻要時間願意,你們就永遠選不出正確答案。”
鄭翔還是拒絕。
迄今為止,現實世界還沒有聽說過有人帶出魔盒裏的怪物的。
這就說明,要麽是這個操作完全行不通,要麽,就是那些企圖這樣做的玩家和怪物,都被潘多拉抹殺了。
他是很虛偽,也心狠手辣,但不想冒險。
“我不相信你。”
寧準開口,端詳著麵前的豎瞳,“但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鄭翔一愣“你瘋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他難以置信。
但寧準沒有理會他,在那顆豎瞳將目光轉過來時,豎起三根手指晃了晃“我答應你,但我不要魔盒,隻要你答應一件事,並在真空時間裏回答我三個問題。”
真空時間,又被稱為真理時間。
如果玩家之間,或是玩家與nc之間要進行公平交易,那麽真空時間可以應召喚過來,對這場交易進行見證與裁決。簡單點說,在真空時間裏達成的交易,都是真實可靠的。
但每場遊戲每個人隻有一次真空時間,所以很少有人用它來見證交易。
豎瞳轉了轉,似乎在思考。
幾秒後,它回答“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寧準趴在他背後,用鼻尖蹭了下黎漸川的後頸。
寧準抬屁股,黎漸川就知道他要放什麽顏色的屁,後頸感受到細膩的觸感,忍著怪異發麻的感覺,冷淡地開口喊了聲“真空時間。”
直接使用了自己這一局的機會。
無聲的黑白降臨。
奇妙的威壓禁錮四周。
鄭翔眼睜睜看著寧準在真空時間裏親口答應了用魔盒帶血肉之門離開。
但他卻無阻止。
或者說,他下意識不想阻止。
因為他知道,寧準絕不會成功。不知道天高地厚做出的決定,是會付出代價的。
寧準道“我要你做的一件事,就是在真空時間結束後的一分鍾內,讓我們回到裏層和表層各一次,每次停留至少十分鍾。”
鄭翔眼神一動。
看向寧準的視線染上了一絲狠辣之色。
黎漸川倒是不意外。
回到各個時間線,在那些時間線上分別殺死這些玩家一次。等到大家再回來這裏,就都隻有當下時間線的這一條命了。如果在當下時間線也造成死亡,那就會引發其他時間線的死亡經曆,被判定為真實死亡。
到時候可能就不需要解謎了。
直接武力鎮壓,把鄭翔他們三個都殺掉,剩下三人時,就可以申請通關。
但黎漸川覺得,寧準不會這麽輕易放棄魔盒,改走純玩家對抗路線。
所以他提出這個要求,背後應該另有深意。
“沒問題。”
血肉之門答應得相當幹脆,甚至還有點喜聞樂見的意思。它催促道“還有問題呢你的三個問題。”
“別急。”
寧準注視著豎瞳,漫不經心地撩起桃花眼笑了笑“我的第一個問題很簡單。我想問問,這裏除了你之外,是不是還存在著另外兩股勢力”
血肉之門似乎沒有料到寧準會問這個問題。
它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是。”
“那和你做交易的,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寧準繼續問。
血肉之門道“一個人。”
連續兩個問題,投向寧準的視線已經全是迷惑了。
就連鄭翔也有點迷茫,寧準的問題,究竟是在指什麽為什麽和他的猜測,有些出入
“很好。”
寧準笑了笑,“最後一個問題,你誕生的時間,是在這個時空的2030年,還是2033年”
最後這個問題,血肉之門都感到奇怪了。它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知道這兩個時間節點的。
它感到有些不安。
但它對自己相當自信,還是誠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2030年。”
寧準滿意地垂下眼,輕笑一聲“合作愉快。”
聽著這番對話,黎漸川眉心微蹙。
在解除真空時間時,他突然想起了這兩個時間的關聯。
甚至可以說,他親眼見過與這兩個時間相關的文字。
在寧準的這個問題裏,他意識到,可能這就是揭開謎底的關鍵了。另外還有幾名玩家的身份,需要遵守的法則,以及他們之前在餐廳和通道裏看到的東西。黎漸川覺得自己距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
當然,寧準可能已經觸及了真相。
色彩回歸,真空解除。
血肉之門陰森一笑。
“接下來的一分鍾,你們將會回到其他時間線。”
“一分鍾後再見。”
原本向上下延伸的地下樓梯突然碾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道突兀出現的門。
它們通往一模一樣的兩片雪色。
“大哥,鬼火無法靠近。”
這是雀斑青年的聲音。
他們上頭搞得熱鬧,黎漸川在樓梯拐角處聽了幾秒,判斷出鄭翔他們三個應該是剛到這裏沒多久,似乎都有些虛弱,在使用特殊能力瘋狂攻擊血肉之門。
他們爬上樓梯,走了大概三四分鍾,黎漸川就聽到上方傳來了一陣打鬥聲。
他回頭,三人交換了個眼神。
隨後,黎漸川握緊破冰斧,腳步輕快無聲,如同狩獵的黑豹,飛快地躍上了樓梯。
“別用靈體攻擊”
上方傳來鄭翔的聲音,逐漸靠近,“小郭,用火,燒了這扇門。這就是雪山的心髒,魔盒就在裏麵我幫你控製”
周遭一片晦暗, 燭光照不亮的地方全是圈禁的木牆, 塗抹著一些狂亂陰森的線條, 還畫著亂七八糟的殘肢。
黎漸川舉著蠟燭打頭, 沿著地麵上慢慢顯現出來的血腳印, 很快走出通道,來到一條盤旋向上的樓梯旁。
但看樣子並不成功。
黎漸川隱蔽地觀察了下他們三人的站位,樓梯的局限性太大,沒有偷襲的空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體的溫度已經降到了一個極低的程度, 但還不致死。
而且越是這樣低冷的時刻,他越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跳動的力度, 像一台強力的不止息的泵, 為這具快要凍僵的身體輸送著無數的活力與生機。
哀嚎與噴濺的猩紅血肉黏滿了通道。
黎漸川凝視著門外, 悠閑淡定地將最後一塊壓縮餅幹咽下去, 絲毫不受對麵的血腥殺戮影響。
半小時後。
休息得差不多,也看了個差不多的三人起來收拾東西,拿起武器, 鑽過了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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