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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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火鍋
    這是柳宓昨晚一夜沒睡,想出來的法子,她自己勢單力薄,隻能靠著旁人來打擊他,而這個人選,非秦掌櫃不可。
    泥人都有脾氣,更何況是她?這次,一定要把他給死死碾壓在塵土裏,再無翻身的機會!
    柳宓交代秦掌櫃去準備牛來,北方天氣寒冷,冬季比其他地方要長些,在她那個時代,沒人能抵擋火鍋的誘惑,而她,用來打擊明月樓的,便是這個。
    她讓秦掌櫃去找牛,他神情一頓,柳宓繼續跟他直視,因為她清楚,像是這等人精,肯定有自個的渠道跟人脈,可以弄到一些常人弄不到的東西。
    她要想做火鍋,必不可少的,便是牛油,她一個平頭老百姓,想要弄來牛肉,那可是比登天還難,所以,隻能讓他來代勞。
    說的不好聽些,倆人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彼此不信任對方,那還有啥合作可言?
    “那成,姑娘您稍微等會,我去去就來”秦掌櫃撩起下擺,匆忙起身而去。
    過了一個多時辰,他便指揮著人,抬著半頭老死的牛進來了。
    上麵蓋著的白布血呼呼的,馬三一副無謂表情攔在她身前,大言不慚道,“柳姑娘您放心,您現在到底是需要哪塊肉,哪個部位,小的這就替您代勞!”
    “我要內髒的位置,你把他的內髒給我摘下來!”柳宓直到這會才想起自個是個小姑娘的事實,坐在凳子上,一副嬌嬌弱弱模樣。
    “好……嘞……”他回答的無謂無怯,隻是掀開那蒙著的白布,看著內髒跟器官,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吐了出來。
    “真是廢物!”秦掌櫃踢了他屁股一下,自個其實也不大敢往那看。
    柳宓歎口氣,屏退了眾人。
    這倒不是私藏,而是,她拿著刀子在這把內髒割下來,有損她這個小蘿莉的形象。
    那些廚子在得到允許後,死死的跟疊羅漢似得,守在灶房口,而馬三,這會也豎起了牌子,說是今個暫時不招待客人,大家原諒則個。
    柳宓準備的工作,就是煉出牛油來,尋常人都以為,煉牛油跟豬油一樣,都是從肥肉裏麵煉製的,其實不然,牛油不是用肉,而是用邊油,牛肉跟內髒之間有一層很厚的脂肪層,用的就是它。
    而且,一般十斤的脂肪,最後隻能煉出來八斤左右的牛油。
    煉油的時候得用小火慢慢烤著,不能用旺火,不然牛油煉老了,沒有香味,浪費東西,牛油煉得時候短了,太嫩的話,則牛油味太濃,還會使火鍋鍋底產生很多泡沫,照舊是暴殄天物。
    她以前養母喜歡吃火鍋,養父又是廚子,一直說外麵買的不幹淨,吃起來不衛生,都會在家親自給她熬製。
    柳宓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學會了。
    她此時眉眼淡淡,神色認真,引得周圍眾人一片安靜,生怕打擾了她。
    牛油製成了,剩下的就是熬底料了。
    酒樓後廚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吃食,柳宓四處觀望了一下,見她需要的多數東西都在這,鬆了口氣。
    幹辣椒入開水鍋中煮沸片刻,倒入盆中浸泡半個時辰,瀝水剁成細碎狀。
    薑、薑、蒜切好,菜子油煉熟,山奈,八角,桂皮,草果,香葉,丁香,幹辣椒,用一個布包包裹著,備好。
    鐵鍋用小火熱好,放入牛油和菜子油,燒至五成熱時,下入辣椒蓉炒至油呈紅色時,加入醪糟、豆醬翻炒。
    火鍋湯底一般都是得用雞湯或者是豬骨湯打底,正宗的湯都是用一隻雞,一隻鴨,加上豬骨頭外帶鯉魚燉出的湯,這才最好。
    眼下沒有這麽講究,她隻能用雞湯打底,加入雞湯後,把裝有調料的布包扔到水裏。
    其實她以前聽養父說過,炒底料時,都是兩口鍋一起作業,一口鍋放豆醬、生薑大蒜,醪糟等拌勻,另一口鍋加大量的牛油跟跟菜籽油燒熱,澆在那豆瓣醬上。
    然後重複炒製、熬料的過程。
    可是她這次做的分量少,時間又緊,自然得簡化流程,現在湯底好了,放鹽、花雕酒、蔥以及少許的十三香。
    酒樓裏飄著香味,尤其是炭火越發的沸騰,這香氣就格外的濃鬱。
    秦掌櫃在外麵簡直要急死了!
    他想進去看一眼,可是又被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廚子攔的嚴實,說不能打擾她。
    正當雙方僵持之際,柳宓擦著手從裏麵出來了。
    “初步底料呢,我已經弄出來了,到時候,你得去找鐵匠製造果子,平時燙菜的時候吃,跟你比劃也比劃不清,幹脆一會我給你畫出來”
    “哎哎,成嘞!”秦掌櫃覺得,自個今年一定是走了狗屎運,竟然讓他碰到這姑娘!
    回去他一定要給祖宗多上幾柱的香,讓祖宗長長久久的保佑他!
    馬三指著那口大鍋,“眼下這要怎麽吃啊”
    他以為,這姑娘做出來這玩意,就是讓他們喝湯的。
    柳宓也多不解釋,看身邊有土豆,豆腐,白菜、海帶、香菇之類的,收拾了收拾扔了進去,然後看菜熟的差不多,用竹漏給撈出來,也不等它涼了,迅速的往嘴裏塞。
    久違的感覺,讓她頓時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以後,以後終於可以在這個陌生的時代!
    吃上火鍋了!
    “還愣著幹啥,吃啊!”柳宓看著身邊幾個滿口生津的大汗,直愣愣的盯著她,有些不解。
    等她放話後,幾個廚子並秦掌櫃拿著碗筷,擠在鍋灶邊,筷子翻飛,不停的夾著裏麵的菜吃。
    冷呼呼地天,吃了這東西,身子真的發熱了,柳宓戰鬥力弱,還沒下幾筷子呢,這一鍋就吃沒了。
    好在秦掌櫃還是有點理智的,吃了幾筷子後,強迫自個放下筷子,帶著唐蜜到了一邊,還未說話,就已經激動的搓著手。
    “姑,姑,姑,姑娘!這東西是不是能涮好多東西?除了咱們今個涮的,是不是還有其他的?”
    “嗯”柳宓點點頭,“青菜、白菜、花菜、黃花菜、綠豆芽、黃豆芽,豆腐、腐竹、香菇、倭瓜、黃瓜、海帶、藕片、冬瓜片、土豆片、胡蘿卜、鴨血、豬血粉絲之類的也都可以!”
    “嘶”秦掌櫃擦了擦口水,“隻有菜,是不是肉也可以啊!”
    “那是自然,你得找些刀工好的師傅,把羊肉切的能多薄多薄,牛肉也可以,其實能吃的肉都可以,就是得要求薄點,具體的你們私下琢磨去吧”
    古人的創造力不比現代人弱,她也不能事事都告訴他們。
    “那姑娘,這東西吃起來辣的厲害,有些夫人,或者是小姐,口味清淡,吃不得這些東西,這該怎麽辦!”
    柳宓笑笑,“有辣的人吃的,自然也有為不喜歡吃辣的人準備的鍋子了”
    秦掌櫃是聰明人,她這一番提點,他頓時了然。
    “姑娘,稍等,稍等片刻!”
    “姑娘,這是二十兩,還請您收下。”柳宓見他匆匆離去,再回來時拿了二十兩銀子,眼底喜悅一閃而過。
    她來這的本意就是為了擊垮明月樓,拿銀子的事倒不是最要緊的,可這秦掌櫃這麽上道,自個不拿,那是傻子。
    況且,現在誰不知這廝掙的盆滿缽盈?二十兩銀子,放尋常人家好幾年的嚼頭,要是放他身上,八成也就半天的流水。
    “掌櫃您客氣了!”柳宓毫不客氣的把錢收到錢袋裏,笑眯眯的跟他周旋。
    少不得又幫著給人做了一次的清湯的。
    送走她時,秦掌櫃巴結的腰都快彎到地上,他可不得巴結嗎,鍋子底料看起來好弄,但是火候裏麵的調料分量,這還得指著人家,好在這小姑子是好說話的,答應了過幾日來幫他炒料,順帶著再來教會他家的這些廚子。
    “還愣著做啥,去把鐵匠喊來,不做鍋子了?”掌櫃的正在幻想著人在家中坐,財從天上來的美夢,好不容易回過神,見那些沒長進的夥計還圍在鍋灶邊搶吃的,心情大好的踹了其中一個夥計一腳。
    夥計嘿嘿嘿的擦了一把嘴上的油,麻溜的去喊人了。
    秦掌櫃送走了鐵匠,在二樓愜意的逗了一把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屋內憋悶,他腦袋眩暈,便把窗子打開,樂嗬著哼著小曲。
    今個飄香閣沒開業,對麵的明月樓便繁忙了幾分,他打開窗子往外看,天上又飄起了小雪,房簷屋頂被罩上新衣,湊巧的是,隔壁不遠臨街的掌櫃,同時開了窗子。
    倆個男人一愣,紛紛掩去眼底的不屑,遙遙的朝著對方拱了拱手,這麽多年的對手了,唉,要是真的沒了,以後他也會想念的。
    秦掌櫃抬抬頭,雪啊,下的再大些,越是下的大,他越是高興!
    柳宓也發現下雪了,同時無比慶幸自個當初應承了秦掌櫃的話,答應了他派馬車送她,不然她帶著這麽些東西,再踏著雪回去,那可得老受罪了。
    家裏被燒,其實隻需在屋頂上添些草就是了,可是想著再過幾日便要起房子,一家人也懶得這麽折騰,幹脆放著,等天兒暖和了,直接蓋新房!
    所以這幾日,便住在了姥娘家。
    林孫氏得知閨女家房子被毀,心裏恨恨無比,又得知柳宓這丫頭讓人吃了個啞巴虧,心裏油然而生的,是自豪。
    她讓兒子幫著大姐一家把家裏能拉來的東西全都拉來,他們一家子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柳宓回來時,小三姐聽到了動靜,歡喜的出來迎接她,見她果然同先前一樣,抱著不少東西,臉上樂開了花。
    “等等,你拿的是什麽?好香啊!”她嗅嗅鼻子,仔細聞著馬車裏的香味。
    “三姐,你這鼻子也太靈了吧?”柳宓把抱了一路的寶貝遞給她,“今個夜裏咱們吃頓好的,我還帶了牛肉呢!”
    農家裏平時吃頓肉都是好的,誰能有本事吃到牛肉?這玩意都是供著有錢人家吃的!
    聽到牛肉,小三姐眼前一亮,拉著她,表情滿是欽佩。
    “哎,你們掌櫃的咋這麽客氣,一輛車來送不夠,還要派上一輛保護?”小三姐往後探頭,一個勁的說秦掌櫃太客氣。
    馬三兒撓撓腦袋,“不是啊,掌櫃的就派我一個人來的,柳家姑娘身份特殊,知道的人越多,我們掌櫃的就越是寢食難安……”
    所以說,掌櫃的怎麽會派旁人跟著?難道是,這次明月樓的又跟來了?
    可是不對啊,要是跟蹤的話,這也太大膽了吧?
    姐倆拿著東西,看著那馬車越發的近,夜幕低沉,那馬車上竟然還燃著燈籠,那趕車的小廝下來後,恭敬有禮的跟他們打招呼,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家丁,絕對不會是這種尋常小廝。
    “柳大夫叨擾了,實在是我家少爺……”
    那小廝也是頭疼,夫人跟老爺這次特意來接少爺回京,可他非得說自己傷勢未好,還得多留些日子,今個等老爺夫人一走,他就派人趕車往這鄉下走。
    柳宓聽他叫自個大夫,心裏一個咯噔,難不成,是來看病的?
    直到馬車上下來的那人……
    她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