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摸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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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五章摸頭殺
    柳宓知道他在看著自己,卻不敢往他這邊瞟,他本就公務繁忙,如今又要幫她家處理爛攤子,柳宓心頭有說不出的複雜,她要是稍微知趣的話,就不該用這事來麻煩他。
    可……她能尋幫助的人不多,隻能厚著臉皮承他的情。
    她把人送出去時,心急的叫住他,真摯的道了聲謝。
    秦淮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跟我永遠不用道謝,當年我沒能幫你守住你在意的人,這次不會了。”
    他說完後就走了,柳宓卻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似是感動,更多的像是對三年前的疙瘩,遺憾,有了一個正常的發泄。
    三年,整整三年了,原來當年的事情,不止是她的夢魘,也是當初沒能救了人的秦淮的夢魘。
    其實仔細想想,就算秦淮當時出現了,那就一定能救的了師父嗎?
    未必,因為她自己趕到的也太晚了,可是,是什麽支撐著她,足足的恨了他三年,甚至不惜用報複自己的法子來傷害他。
    她所有的恨所有的委屈都要找個人來發泄,隻有這樣,才能支撐著她不停的活下去。
    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把自己的遺憾轉化成對秦淮的恨意,來支撐著那麽不成熟的自己,怕她當初也要垮掉。
    細數下來,他有何罪?
    柳宓分不清情緒,蹲在大門內嚎啕大哭。
    …………
    就像是秦淮所說的,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不好過,客商那邊不斷緊逼,越是靠近交貨的時間,柳宓姐妹就越是焦躁。
    柳宓也顧不得去宋家醫館上工了,整日跟著他徒弟,遊走在大街小巷。
    她要快速的,找到替代當初釀造菊花酒的原酒,黍米酒。
    可惜,她這張臉就代表了她的身份,前幾天她大言不慚的說會解決,能處理這次事情的一幕,還在耳畔。
    那些酒家別說是沒有她需要的那種,就算是真的有,也不會提供給她。
    畢竟,菊花酒太過高調,這次是個打壓柳家酒的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況且,他們一時間也真的拿不出那麽多。
    而柳春閣那邊,三姐已經完全交給丫頭搭理,她也跟柳宓一樣,每天遊走在大街小巷,用盡一切尋找。
    “姑娘。”烈日炎炎,柳月蓮掀開麵前的輕紗,接過丫頭遞來的水壺,喝了幾口水。
    因為不通風,白皙的臉蛋布滿了紅霞。
    主仆喝完水後,起身繼續走街串巷,倒是夏荷為人謹慎些,扶著小姐時候,一直感覺有人偷偷打量著她們。
    等她抬頭四處張望了,又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就在她們起身要走時,暫時歇腳的食樓,跑下來一個小廝,那小廝恭敬的遞給柳月蓮一張紙條。
    柳月蓮展開字條,看完紙條後眉心一皺,這時她也感受到視線注視,抬頭看向樓上。
    雖然她麵上遮物,可段黎好像透過那層礙事的東西,看到了她那雙晶亮的眸子。
    是段黎。
    本來那送信的不說是誰的話,柳月蓮可能還會上樓一敘,可突然見到他,再想起那字條上的內容,她竟是連樓都不打算上了。
    柳家現在的情況,誰不知道?
    雪中送炭的事,段黎是做不來的,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家是鄉下人家出身,突然發家,名氣大了,配不上跟他段家平起平坐,現在好了,她家出事,最高興地不還是他?
    柳月蓮都能想象到,她上樓後會麵對怎樣的諷刺。
    段黎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了,原先有點忐忑的心思,全都變了味兒,這種滋味就跟酷暑難耐的時候,麵前擺著一塊西瓜,等你準備吃西瓜時,發現那西瓜竟然是壞了的。
    先喜悅再失落,陌生的情緒揉搓著這個剛陷入愛河的少男心,他臉繃起來,而小廝就站在他身邊,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更是火上澆油。
    他二話不說就踢在隨從腿上,隨後奪門而出,目的已經是顯而易見的。
    段黎氣喘籲籲地趕到了柳月蓮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柳月蓮橫眉冷豎,沒好氣道,“做什麽?”
    “我讓你上樓你為什麽不上樓?”
    姑娘繞過他就走,嘴裏沒好聲道,“憑什麽你讓我上樓我就得上?你算我什麽?”
    段黎這人完全是屬於吃軟不吃硬的,平時你好好跟他說話,再不樂意他也能被擼成順毛驢,可你要是跟他對著幹,他保證馬上成被點燃的炮仗。
    見她不識好人心,段黎怒上心頭,也不顧來往的人柳,一把抓著她手腕就往樓上拖,柳月蓮氣急,跟著丫頭不斷地掙脫著他的手。
    段黎遞給隨從個眼神,男人輕而易舉的把丫頭給攔下,沒了阻礙,段黎越發囂張,柳月蓮叱責道,“段黎!你瘋了?”
    “你要是不跟我上樓,我真的能瘋給你看!你家的事,你還想不想解決了?”
    柳月蓮聽到這句話後,放棄了掙紮。
    段黎心滿意足的將她帶到了樓上,倆人麵對麵坐著,柳月蓮像是第一次才認識他,不斷的打量著他,似乎是想看透過他此時不羈的麵容,直視道她內心,看他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倆人認識的時候不短了,雖說是從來水火不相容,但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在某些事上,他跟他一起玩鬧的那些狐朋狗友不同。
    他人有時候是差勁點,但也不是那種趁人之危,會對她圖謀不軌的人。
    這也是為何她聽到他的話後,半推半就的跟他上樓的主要原因。
    樓上雅間,倆人麵麵相覷,段黎把不相幹的人攆走了,她反而平靜下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她倒是想看看,段黎的葫蘆裏賣的是啥藥。
    他們麵對麵坐著,段黎看著對麵那張臉,這幾日的焦慮頓時煙消雲散。
    他剛才那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要是被那群打小跟他廝混的那群人看到了,怕是要驚掉大牙了。
    “你喝點茶,這是今年新下的茶,滋味最好。”他知道自己不爭氣啊,方才還被人氣的麵紅耳赤的,現在火氣全收不說,還在人家跟前伏低做小的,給男人丟份!
    但是沒辦法啊,他自從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見了這張臉就生不起氣來,不爭氣又怎麽樣,他也很絕望啊。
    柳月蓮不知道他此時情感,見他態度好,接過他手裏的茶杯,輕抿了嘴茶水。
    “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保重。”
    “你叫我上來,就是為了跟我說句保重?”柳月蓮心裏有點不耐煩,她就不相信這人閑的沒事隻為了安慰她這一句。
    “其實也不是,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我找人去那幫你倆天,看看能不能減少些損失……”
    “不用了。”柳月蓮起身要走,她爹回來的時候都說了,原酒裏融了油進去,基本是作廢的,他找人過去有什麽用?
    其實也有用,走到她家輕描淡寫的說幾句話,來安撫幾聲,回去了,再跟他主子誇張的描述些柳家如今的慘狀,好獲得幾分心靈的快感,這種套路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自己原本對他是抱有一絲絲的希望的,可惜,這人也是個來看熱鬧的。
    柳月蓮此時心力交瘁,尤其是對待先前的‘仇家’心裏更是偏激。
    她心情失落的那麽明顯,段黎稍稍動動腦子就猜出了她心頭所想。
    “柳月蓮,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段黎雙手握拳,狠敲了下桌子,水杯掀翻,沸水直接流到她裙子上。
    “嘶”
    夏天穿的本就單薄,加上柳家的姑娘皮都嫩,這熱水一下子掀翻到她身上,柳月蓮頓時就叫出了聲。
    段黎愣了,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拭。
    “你碰哪呢!”柳月蓮隔開了他的手,這幾日堆積的火氣以及委屈,似乎全都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發泄地方,豆大的眼珠從眼眶湧出。
    “段黎,有你這麽作踐人的嗎!”
    “我……”
    段黎也愣了,他知道柳宓這人堅強,嘴巴也厲害,從來都是她讓人吃虧的,哪見過她被人欺負?如今看到她委屈哭泣的樣子,自己心裏也怪不舒坦的。
    “別碰我,今個這事就這麽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再浪費時間,段黎,我知道你家根基厚,不屑跟我們鬥,眼下我們家落難可是我們也是有尊嚴的,我更不希望你來看熱鬧,落井下石!不管你是真的想幫忙,還是本意來看我出醜,這事到此為止好嗎!”
    “我來看你出醜?”段黎心糾在一起,他長這麽大,第一次真心實意的為一個人考慮,竟然會被她說,是來看她的笑話的!
    他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腕,眸子帶著血絲,“柳月蓮,是,我是存心想看你的笑話,我現在還就告訴你,我能救你家,不就是些黍米原酒嗎,我段家拿得出!可是,我憑什麽要給你?柳月蓮,你能拿什麽來回報我?拿你自己嗎!”
    柳月蓮騰的抬起了頭,段黎發現,就在那一瞬,他在她眼底看到許多複雜情緒一閃而過,有不解錯愕惶然悲傷等等,他一時間有些後悔,可是後來,在這諸種情緒翻滾中,她眸子內又閃過了不屑。
    “段少爺真是好手段好算計,可惜……今個我還把話放這了,就算是我們柳家敗了,我爹娘也不會把我賣了來換取富貴!”
    她放下狠話,轉身要走,段黎知道後悔了,他那會是氣瘋了才說那些話,他就是生氣她不信任自己。
    不能讓她走,不然,以後這誤會再也解不開了。
    可惜,他沒能估量到一個姑娘生氣的憤怒程度,手還沒碰到她,就被她甩開袖子跑了。
    “你要是再敢糾纏我,我直接從這樓上跳下去!”
    她氣的發瘋,說了句威脅的話。
    “姑娘,姑娘……”夏荷剛擺脫那人的糾纏時,就瞥見了自家小姐往外跑。
    緊忙跟了上去。
    柳月蓮調節情緒很快,她怕丫頭看到自己哭泣,一把抹掉了眼淚,夏荷瞥見了卻沒說,見到了自家小姐裙擺上有一大片的茶漬,低聲道,“姑娘,咱們先回去換換衣裳吧。”
    “回去的時候,不要跟老爺夫人說,咱們碰到了段家的人,聽見了沒?”
    夏荷點了點頭。
    柳家人此時亂成了一鍋粥,各自忙活著手裏的事,還真少有人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柳月蓮回去換了衣服,洗了把臉。
    “小姐,咱們還出去嗎?”
    柳月蓮搖頭,“四姑娘呢?”
    “青山鎮的人過來了,四姑娘正在招呼呢。”柳月蓮知道八成是來這商議事情的解決辦法,點了點頭,“你先歇會去,今天咱們不出門了。”
    青山鎮今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晉豐收,幾天不見,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今個來見東家,還特意刮了下胡子,不然依著他前一天的模樣,就跟個野人沒兩樣。
    柳月蓮走到門口,聽到裏麵傳出他自責的聲音。
    “事到如今,我隻輕飄飄的說,我錯了太沒重量也太沒誠意,可是,我身上還有太多虧欠要還。”
    他搓了把臉,把先前未說的話說完,“這些天,村子裏的人跟我統共湊了一千兩銀子,村子裏的人托我給你們捎信兒,這銀子雖然杯水車薪,可是……”
    能撐一點是一點吧。
    這次出事,他們監管不嚴是一回事,另一方麵,因為做這下作事的是他們村子裏的人。
    菊花酒名氣太盛,為了保密,也為了讓村子裏的人過上好日子,所以從不聘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