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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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走在明亮的億萬年堅冰之上,手中捧著不斷明亮的棱形。
與此同時,她的生命體征也在不斷降低中。
少女的身後。
那巨大的淡金色羽翼在不經意展開。
而後。
仿佛是被她羽翼的光芒吸引。
無數細小的銀色魚群在冰層中不斷穿行。
仿佛順著北大西洋穿行的巨大沙丁魚群,順著洋流的痕跡潛遊而去。
“zero,感覺如何?”
顧流年的聲音伴隨著傳訊器電流噪聲出現。
隨後詢問她說道。
此刻,少女身後的羽翼在對抗寒流的途中變得有些明滅補丁。
她用一成不變的冷漠語氣回答道:
“萊茵,我腳下是無邊的銀色魚群,它們正跟著我。”
顧流年知道前段時間雲州邊境剛出現的時候,王強隊長在那裏守了一整夜,也用壞了五六個傳訊無人機。
當時。
跨越邊境之門後的傳訊器帶來了這樣一段影像。
那是冰層之下的無窮無盡的銀色魚群。
但根據後續調查顯示。
一旦你抬起頭看向那比地球現界還要更加空曠的天空。
就會知道。
那些銀色的光都是來自天空之上的鏡星。
【阿爾忒彌斯,月球】
當時楊玉海院士給這種銀色魚群聚集的現象定義起名為【靜置海流】。
換句話說。
整個冰川伴隨時之沙流動所堆積的每一層古老冰層,都是獨特的角度。
所以,新增加的這一層才能以不同於地球傾角的位置產生交集。
這三個焦點就是西伯利亞、紐約女神像、雲州大學。
“別擔心,冰層下的銀色魚群無害。”
但就在他這麽說的同時。
零號眼前出現了屬於這個紀元的冰川居民。
那是一副兩米高的類人型盔甲。
盔甲被深厚的冰層所覆蓋,裏麵銘刻著層層疊疊的古銅色銘文。
下一秒。
大概兩米多高的盔甲舉起了手中的大劍,向她劈砍而來。
零號沒有一絲恐怖的情緒出現。
她隻是如同往日敘述奶油蛋糕一般跟耳邊的偵探先生說道。
“萊茵,我麵前出現會活動的冰盔甲,也沒有危險嗎?”
“不。”
顧流年回答道:
“那些是警戒者,危險等級—紅色,虛光羽翼不能升空嗎?”
“飛不起來,這裏的靈能場很奇怪。”
零號從身後的羽翼中拔出了一根暗金色的羽毛,羽毛在下一秒化為了匕首。
她冷漠的說道:
“明白了,危險肅清。”
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僅僅是放心
那就是:
【我們約定好了,我會拯救這一切,然後回來,和你一起看【蔚藍曙光】為‘機械紀元’電影續寫的結局】
此刻。
顧流年的電腦上浮現出了這一段話。
隨後。
巨大的噪聲覆蓋了一切。
【錯誤!錯誤!錯誤!】
【因能量亂流幹擾】
【傳訊通道關閉】
顧流年眼前出現了無數紅色亂碼。
他當機立斷。
跟身邊的安德莉卡幹脆的說道:
“莉莉安,現在這個情況,我必須進去一趟。”
此刻。
遠在邊境之門深度一千七百多米的位置。
在清冷的月光與亙古的冰層搭建的舞台之中。
零號手持著羽翼匕首,伴隨著以輕盈優雅的步伐錯身而過。
仿佛維也納金色大廳中的舞者。
也就在這一瞬。
她以三階覺醒的【無念】狀態預演了接下來片刻她攻擊時未來發生的無數種可能性。
隨後。
匕首劃過的暗金色流光仿佛絲線一般,瞬間編織,而後在兩米的全部空間內呈現出繁複的圖景。
兩米多高的警戒者內部的冰塊碎裂一地。
但接下來。
更多的警戒者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少女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她輕輕閉上了雙眼。
而後。
再次睜開。
那雙冰藍色雙眼中不帶有一絲情感。
屬於天使的雙翼徹底張開。
“我必須前進。”
這一刹那。
在【無念】的狀態中,zero就是曾經【博弈論】青銅巨樹之下源代碼。
她並不孤獨。
十分鍾後。
紐約州女神像之下。
顧流年整備完畢,他準備進入邊境之門。
但【未來遊戲】中出現了兩行鮮紅的提示:
【遊戲女主角已死亡】
【是否選擇繼續遊戲】
這是顧流年自遊戲以來。
第一次看見的提示文字。
他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點擊了:
【否】
【讀檔:零號失聯十分鍾節點。】
伴隨著時光表盤指針的倒敘撥動。
他回到了未來。
另一條還未發生的未來。
“零號,後退,等我過去。”
“但是,如果我現在停下了,就趕不上院長先生計算的時間位了。”
zero詢問道。
此刻。
她已經能看見自遠處而來的盔甲了。
“騎士先生,現在調色進程還不夠穩定,你沒有【進化論】,不一定能堅持下去。”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安德莉卡冷靜的說道。
“現在部隊已經集結完成了,最多半小時就能進入。”
她不是柔弱姑娘。
不會在這個時候哭喊著拉著他說什麽‘你會死的,別去’
隻是靜靜的望著他,沒有阻止。
“半小時太久了。”
顧流年披上了風衣,溫和而又堅毅的微笑著說道:
“莉莉安,我必須去,而且,隻能是現在。”
刹那。
他猛的踩下了那輛萊斯昂頓的改裝車衝進了【邊境之門】之中。
嗡嗡嗡。
巨大的轟鳴聲卷起了無數風雪。
顧流年一伸手:
一道巨大的光幕包裹了車身周圍:
【靈能充能—零度冰點—展開護盾】
展開護盾(1/)
這個在各類遊戲中立大功的能力次數終於用盡。
“零號,等著我。”
巨大的風雪瞬間包裹了整個屏障。
但瞬間就被屏障之上的靈能對衝螺旋撕裂,分解成了玻色子與費米子。
畢竟靈能就是活躍的暗物質,對於這個宇宙而言,並不是什麽嶄新的存在。
隻是轉換了一種存在方式。
僅此而已。
顧流年顧不得思考。
他自己明白了,這個遊戲的步驟,不應隻讓那個人偶般的精致少女通過不斷透支【自我】這個概念來奮力前進。
她需要他。
此刻,他好似自嘲般說道:
“現在想來,我忽然覺得自己過去的人生也蠻長的,認識過很多的人,也有了不少算計……
可如果認真地去思考,裏麵大概隻有那麽幾個重要的人,幾件藏在心底的事……假設我寫一本日記,大概日記本上隻會有那幾個名字,這些,就我世界裏的全部。”
所以。
別擔心。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