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多做停留了，這是來自【大圖書館】的邀請函，您可以帶著助手小姐自行前往。”
    詹妮又恢複了之前偽裝的模樣，那副平平無奇的歐羅巴女性模樣：
    “這種來源於【冰層棱鏡】的模擬技術還不夠完善，現在艾塞亞邊界研究部門還在進行優化處理。”
    喬伊輕輕打了個哈欠。
    然後悠閑的問道：
    “艾塞亞的秘書小姐，你現在就準備離開嗎？”
    “對，今晚的機票，安德莉卡那邊還有需要我處理的事情。”
    詹妮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送你了，別忘了，在離開前再找一找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小老鼠們。”
    小喬同學慵懶的說道。
    對於她而言。
    那些家夥還算不上什麽麻煩或者危險，最多也就是會打了地道鑽進穀倉裏的小老鼠而已。
    但她也不想和極光組織有什麽打交道的地方。
    “沒問題。”
    詹妮幹脆利落的離開了。
    而喬伊則隻是靠在床邊。
    她把那枚核心遞給了自己的小學徒。
    自己的手中則捏著那一張暗金色的書券：
    【大圖書館極東分部借閱函。】
    刹那。
    屬於煉金術師解析一切的目光在她琥珀色的眼眸裏閃過：
    “符文保護堆疊足足有七十九層，既然如此，算了，就不破壞它了。”
    此刻。
    夜已經深了。
    但小艾洛卡還是能看見隔壁窗戶外維持秩序的燈光，還有那些不斷從賭場中被歸為非法進口的物品。
    其中就有那些被裝在玻璃箱子裏麵的蜥蜴。
    確切的說。
    這些生命是被進行了深淵調整過後的亞龍種。
    很顯然，哪怕他們的鱗甲外麵帶了一層薄薄的抗魔反射皮膜，也無法抵擋三階的符文之語和動能武器的攻擊。
    “老師，我們被卷進去嗎？”
    “這就要看那位白皇帝陛下的處理能力了。”
    喬伊絲毫不擔心。
    畢竟。
    她隻是一位帶著學徒來這裏參加北歐盧森堡藝術博覽會藥店小姐而已。
    僅此而已。
    此刻。
    小艾洛卡望著天窗不斷展開。
    那明亮璀璨的星空也逐漸被烙印在她心中。
    她用手機拍了下來，然後發在了群聊裏。
    “星空確實美的令人著迷。”
    喬伊跟自己的小學徒說道，
    “從蒙昧到跨越星海，它們才是文明遠航的見證者。”
    此刻。
    遙遠的大西洋對岸。
    美利堅紐約州內。
    安德莉卡坐在自己別墅的餐桌邊上，正在和零號品嚐著晚餐。
    她偶然間拿起了手機，然後翻到了艾洛卡發出的這一條消息。
    白皇帝小姐也就向著窗外望去。
    她現在的視角恰好能夠看紐約布魯克林區的山湖。
    那裏。
    一顆一顆繁星點綴，在蔚藍色三維地圖中落下屬於它們對應的道標。
    繁星逐漸點亮了湖中的倒影。
    而後，伴隨著湖中波瀾起伏，屬於星辰的光芒在月影中被打散融成了一片。
    “零號，等會出去散步如何?”
    聽到安德莉卡這麽說。
    零號有些不解：
    “是有什麽任務目標需要處理嗎？”
    “不，僅僅是去散步而已。”
    白皇帝知道這麽說她大概還不能夠理解。
    也就又優雅的補充了一句說明：
    “有時候，放鬆也是另一種思考，這是屬於人類的感性部分。”
    “安德莉卡，我在很多文章中看見過，感性是思考的反麵，有時候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零號平靜的回答道，
    “這是一件壞事嗎？”
    “當然不了，其實我也有過類似的經曆。”
    白皇帝少女用手中的銀質刀具輕輕切下了一塊wagyu sirloin西冷牛排。
    然後帶著一抹回憶說道：
    “還記得在高中時期。
    我花掉了所有的積蓄去布魯克林區的國王大街十六號花店買了一株珍品彼岸花。
    然後在萬聖節那一天試圖抱著花盆和祖母對話。”
    “後來呢，你見到祖母了嗎？”
    “怎麽可能，當初起源時代還沒來臨，我的五千美金全部被騙了。”
    她笑著說道，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在那一周中，我把花盆放在床頭睡的特別香甜。”
    “聽上去，就仿佛你的祖母真的守護在了你的身邊一樣。”
    零號對於人類情感的理解不算深刻。
    但作為【進化論】能力的覺醒者。
    她學習與適應的能力非常強。
    也自然而然能夠理解安德莉卡想要表達的意思。
    “其實一開始我也是真的這麽想的。
    後來啊，我研究生命科學的母親告訴我，【彼岸花】或者說【曼珠沙華】的花香對中樞神經係統有明顯影響，可用於鎮靜、抑製藥物影響。
    就在那時，我對於生命科學才產生了興趣。
    很多時候，人類並不是因為需要解決什麽問題才去尋找的知識。
    恰恰相反。
    求知與感性帶來的驅動，才是開啟理性思考的前置條件。
    就像北卡羅萊納州，那兩位想要飛上天空的飛行學先驅一般。”
    零號仿佛是明白了般說道：
    “感性也是一種驅動力，那我想要做些什麽呢？”
    她看向遠方。
    幾根疏離的柏樹枝幹組成了一個略顯規整的正方形，而月亮則恰好停留在了在中間，像是給一幅完美的圖畫加上了框。
    “這個問題不急，絕大多數時候，人們在乎的隻是今天午餐吃什麽，還有，晚餐吃什麽。”
    安德莉卡幽默的說道，
    她仿佛回到了在紐約大學求學的那段經曆。
    在完成了教授要求的小組作業後，幾位關係很不錯的同學會坐在一起聊一聊最近看見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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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兩隻海鷗的對話，
    ‘人生的意義是什麽？’
    ‘待會整點鯡魚罐頭。’”
    也隻有在此刻。
    她才不是那一位將一切資源都放在棋盤之上的白色皇帝。
    二樓書房內的電腦屏幕是亮。
    這代表有加密信道的郵件發來了。
    安德莉卡上樓打開郵箱：
    【莉莉安，這次我去盧森堡經曆的事情確實很有趣。
    那群愚蠢的走私犯竟然真的願意幫萊斯昂頓運送深淵基因編譯過的蜥蜴。
    看來，deep state （深層政府）還真的準備進行他們的蜥蜴人換血計劃了。
    有幾個關鍵性人物，我已經進行了情緒建模以及人物側寫分析。
    等我和當地警局對接完成會把細則寫成實錄，白獵犬也有參與這件事情。
    至於極光那邊，我已經和英格蘭的郵差先生交流過。
    ——詹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