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人們叫它‘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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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導師,沐安然女士,這次多虧有你們。”
    隨後。
    他一揮手:
    “全麵展開布控搜索,數據組就地鏈接【天問】係統,展開國際通用阿爾法信道,全屏段掃描。
    檢查是否有某個角落存在深淵裂隙。”
    在他身後十幾名穿戴整齊的特事局成員沒有多說什麽。
    而是各司其職迅速展開了行動。
    工作布置完成後。
    王強才有了與顧流年閑聊的時間。
    顧流年笑著說道:
    “怎麽樣,王隊,是不是有點羨慕杜雙能處理神奇動物事宜了。
    聽說前幾天魔法部的成員在華盛頓街頭調查紐曼,被他呼喚雷鳥招來閃電風暴直接離開了。”
    而王強隻是點了一隻香煙。
    他有些無語的回答道道:
    “我還得記得被那幾隻鴿子追著咬的經曆,你現在讓我選擇,我覺得杜警官很適合做這個工作,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來協助杜雙。”
    “我就算了。”
    顧流年笑著擺了擺手。
    “這個世界上可不止有在華盛頓兩千米深黑色雲層中穿行的雷鳥,或許,就在此刻。
    還有坐在西湖斷橋路邊長廊,觀賞千年以後再次沉落在湖中落雪的白衣仙子。”
    “你說的是白蛇傳嗎?”
    王強並不是愚蠢,相反,他能清楚的判斷出雲州【深淵邊境-冰川】與星位點相關。
    這就足以證明至少在民俗學方麵,他已經合格了。
    哪怕是紐約市【無垢餘火】的敘事詩,也與遙遠的星辰群落相關。
    “如果她有需要,我想杭州當地特事局應該很樂意去金山寺協調一下。”
    “很人性化,值得點讚。”
    顧流年接著說道:
    “王隊長,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應該那些準備回家的旅人吧。”
    大巴車司機因為被操偶師控製的緣故。
    他現在已經被押著乘坐特事局的黑色轎車去接受調查了。
    但其他路人也卻隻是想回家而已。
    “沒問題,小劉,你去處理一下。”
    特事局這邊派了一位有a本駕駛執照守夜人來負責完成這一趟回家過年的後半程旅途。
    沐安然一直很安靜的跟在他身邊。
    兩人沒有聊太多有關遭遇這位來自牧者教派操偶師的事情。
    對於紅衣少女而言。
    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如此。
    自然選擇。
    殘酷卻又無比美麗。
    “還有三天就是過年了,你的高中同學不是說要組織聚會嗎?你不準備參加嗎?”
    當大巴車玻璃窗外的景色開始向後遠去,仿佛電影膠片不斷推移時。
    沐安然才偶然間提起了這個話題,
    她溫柔的說道:
    “聽說,很多人都知道了你在雲州大學執教的事情。”
    “大概這才是我遲疑的點”
    而顧流年帶著回憶的口吻與她說道:
    “我就是我。
    哪怕去。
    大概也就是穿那一身總價值不超過五百塊的運動服。
    肯定不會像某些小說或者電視劇裏男主角那樣換一身意大利純手工傑尼亞zegna定製西裝,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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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會這麽想,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很遺憾嗎。”
    “或許有一些吧。”
    顧流年在和沐安然交流時。
    永遠不用花費太大精力去解釋什麽。
    這也是他很願意說出一些心裏話的原因。
    她也一樣。
    正如那場雨夜中,他舉起傘望向自己。
    而後。
    那一切便便自然的流淌在了那淅瀝的雨聲裏,無需多少言語。
    顧流年灑脫的說道:
    “雲州一中的優秀學生大多,而且大多家裏都有關係,很多甚至高中畢業前就已經參加競賽保送到了清大或者京大,也有一部分出了國。
    他們從小在家裏接受的教育就把人脈當做了一種資源,自然也不會那麽純粹。
    更何況。
    在當時。我隻是一位低調且透明的帥哥罷了。”
    “小透明,指的是某位顧流年學長在高二的數學課上隨手解開了斯坦福金牌考試的倒數第二道數論。
    而後因為嫌麻煩,故意說自己是用手機查的答案對嗎。”
    “你不懂,高中競賽會有全封閉結構的集訓,我可受不了不能打遊戲的日子。”
    而後。
    他帶著玩味的表情反問身旁的漂亮姑娘,
    “安然,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紅衣少女露出了美麗的笑顏。
    她輕輕晃了一下掛著水晶墜飾的手機。
    “通過你的聊天軟件關聯,邊緣調用你高中時期同學們的公開聊天記錄,很容易就看見了。”
    “那你還知道什麽其他的事情了嗎?”
    “還有你拒絕隔壁班女同學告白的事情。”
    紅衣少女把視野轉到窗外。
    而後裝作不在意一般輕聲說道,
    “我看那個女生也挺漂亮的啊,”
    “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顧流年看似沒有任何在意的事情。
    他可以選擇蟬放進抽屜裏,聽一下午的蟬鳴。
    也可以選擇在臨近考試的午夜,穿著短袖,坐在幾乎沒有車輛經過隻有不斷變更這顏色紅綠燈的街角開一瓶啤酒。
    他肆意。
    心裏卻也住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獨與清晰:
    “那個可以任意揮霍的年紀,人們叫它‘青春’。
    但是啊,安然你知道嗎。
    那些無比精致、美好、易碎的幻想,恰好也是一種昂貴的消耗品。
    一個人當獲得某種事物,習慣,而後再失去。
    那些美好就會變成遺憾。”
    “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
    少女用美麗的眸子認真的看著窗外陽光凝成屬於他的倒影輕聲說道,
    “顧先生,你偶爾偷一下懶,沒人會在意的。”
    “什麽都不做,可不是偷懶。”
    他笑著說道,
    “至少,遊戲是不可或缺的。”
    此刻。
    清河鄉的站牌已經到了。
    大巴車緩緩停下。
    祝一一坐在車站等人的長木椅上。
    她在這裏已經等很久了。
    少女輕輕揉搓了一下有點凍僵的雙手。
    而後。
    她跟從車上走下來的兩人關心的問道:
    “你們終於回來了,沒受傷吧。”
    “一點小意外而已。”
    顧流年抬了抬手中的禮盒:
    “乘坐大巴車返程特前地買的甜點,沒讓你白等吧。”
    “嗯。”
    可愛姑娘開心的點頭。
    雖然小甜點很誘人,但她還是更多放下了擔心:
    “我們走吧,奶奶準備的午飯可豐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