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暗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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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反光依稀看到,河水裏倒映的臉龐,上麵被樹枝劃開大大小小的傷痕消失無蹤。
手臂雙腿也光潔如初。
難道是晶石融入了料理,被她吃下肚子吸收掉了?!
那種味道仿佛蘊含了生命的活力,配合上烤魚原本的香味,無形的引誘著蘇香香。
蘇香香半信半疑,將剩下的烤魚吃個精光。
腹部的傷口果然又見好不少,恢複了知覺,隻留下三道淺淺的痕跡,幾不可見。
烤魚上蒙上了一層晶亮誘人的外殼,像是透明的油,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清香。
與前麵壯漢不同的是,兩人心口處都有讓人無法忽視的烏黑,印在蒼白的胸膛,格外顯眼。
細看,才發現其中一個人右手掌缺了一半,隻剩下兩根指頭。
兩雙三角眼剛走出森林,就到處亂瞟。
走在前方的黑皮壯漢一眼看見了河邊的蘇香香,深棕色的眸子立刻帶上了不加掩飾的仇恨和厭惡。
那充滿了厭惡的眼神掃到蘇香香的一刹那,周遭的空氣仿佛千斤重一般,齊刷刷朝蘇香香壓了過去。
不隻是對一個凶惡健壯的男人的害怕。
還包含著一種蘇香香從未感受過的壓迫,讓她用盡全力才能忍住不顫抖哭泣。
一陣不祥的預感在蘇香香心裏蔓延,她不動聲色地靠近身側的密林,藏在背後的手握緊了尖利的石頭。
巴魯在冒著熱氣的料理前站定,被食物的香氣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對蘇香香施加的威壓放鬆不少。
盡管石板上隻剩下零星的幾條小魚小蝦,但巴魯仍被那種從未見過的香氣勾的邁不動步,駐足低頭定定的看著幾條小蝦米。
“好香啊!”走在後麵的柴二咕噥著,抬眼忽然看見蘇香香,定在原地,眼神直了。
對食物的欲望頃刻間被蘇香香的驚豔衝散。
前麵的柴胡更是直勾勾地上下打量蘇香香,眼神一寸一寸掃過蘇香香的身體,其中的欲望絲毫不加掩飾。
後麵兩個男人雖沒給蘇香香窒息的壓抑感,可仍然讓蘇香香渾身泛起一陣惡寒。
她趁著周遭壓力鬆動,悄悄向後挪動著步伐,試圖拉開距離。
三個男人是流浪獸。
柴胡和柴二作為豺狼本來生活在一個多種族的小村鎮,因為夜裏聯合強暴了一隻漂亮的小雌性,被趕出了村鎮。
成為流浪獸之後,他們荒淫的本性一發不可收拾,所到之處,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雌性。
這也造成他們心口,原本伴侶一生一世的印記處,變成肮髒的炭黑色。
為了混口飯吃,他們不得不委曲求全,認巴魯做大哥。
可惜流浪許久,他們除了荒淫無度,隻顧著大吃大喝,等階還是提升不上去,仍舊是不入門的零階。
而巴魯,曾經一個已經結侶的二級獸人。
曾經,他全心全意為了自己的伴侶付出一切。
可是他的伴侶卻在分享了他一半的等階和壽命之後,殘忍地跟他解除伴侶關係,讓他變成一個人人喊打的流浪獸。
巴魯苦苦哀求,還是失去了一切。
至此,他開始無條件地憎恨所有的雌性。
不少被柴胡和柴二禍害過的雌性都喪命在他的鐵手之下。
最後一絲陽光被幽綠的森林吞沒,寒意絲絲爬上肩膀。
溪水旁悠閑飲水的小動物都受驚散去,喧鬧不休的蟲鳴也銷聲匿跡。
寂靜的空氣中,除了香噴噴的烤魚蝦,還有一股雌性素雅的清香。
似有若無,又讓人無法忽視。
柴胡和柴二呈包夾之勢,朝蘇香香壓過來。
巴魯則對食物的興趣更盛,蹲下身子用手撚起小小的蝦尾,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對柴二和柴胡即將展開的惡行置若罔聞。
蘇香香一聲不吭,本想息事寧人,溜之大吉。
可柴二和柴胡卻步步緊逼,沒有半點兒放她走的意思。
“小雌性,長這麽漂亮怎麽一個人在野外,不怕野獸?”柴胡拉長了沙啞的音調,不懷好意地盯著蘇香香。
“就是!你氣味這麽香,引來紅骨獸怎麽辦,用我們氣味給你蓋過去!保護你的安全!”
柴二附和著。
兩個男人的笑聲中透漏著一股猥瑣,大步逼近蘇香香。
蘇香香柳眉緊鎖,背後握著尖利石頭的指尖發白。
麵前三個男人,均是比她高大強壯,硬拚絕不是個好的選擇。
“跟你沒關係,離我遠點!”蘇香香聲音緊繃,疏離地警告著。
她無意間透漏的緊張似乎讓柴胡和柴二更加興奮,兩雙渾濁的眼睛在夜色中發出滲人的微光。
兩個男人間一個眼神,柴二便不著痕跡地閃到了蘇香香身後。
同時,正麵的柴胡忽的向前一步,猛然拉近距離,大手握上了蘇香香圓潤的肩膀,試圖將她帶進懷裏。
蘇香香緊盯著男人的動作,心跳如鼓,注意力卻異常的集中和冷靜。
在男人向她伸出手的一刹那,蘇香香猛然揮動手臂。
尖利的石頭被緊握在指尖朝著近在咫尺的頸動脈劃過去。
隻聽一聲支離破碎的慘叫,蘇香香手頭一熱,濕滑的觸感讓她幾乎握不住掌心的石頭。
柴胡差一點猥瑣地摸到蘇香香的肩膀,就被她無情地割斷了喉嚨。
三人凶神惡煞,出言不遜,來勢洶洶。
保不齊等會兒先奸後殺,年紀輕輕的讓她去地府報道。
蘇香香自認為是個弱女子,比起無用的憐憫和道德,先發製人,一擊必殺,才能給她一線生機。
柴胡捂著脖子咕噥著倒地,噴湧出的鮮血擠進了他的氣管,讓他連呼救都無法完整。
蘇香香咬著一口氣,如閃電一般抽出小腿上綁著的木棍,沒來得及看清,回身猛地刺向背後的另一個男人。
柴二本憧憬著今夜的溫柔鄉,卻怎麽也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小雌性竟然出手就是狠辣的殺招。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淩厲尖銳的木棍帶著風朝麵部襲來。
柴二感到一道撕心裂肺的疼痛橫貫整張臉,登時疼的不能自理,向後踉蹌著倒去,捂著眼睛再無法睜開。
又氣又急,卻隻能祈禱著自己沒瞎。
巴魯不近女色,剛被石板上誘人的香味吸引,抬頭卻看見自己兩個小弟雙雙倒下,心裏登時又驚又怒。
區區一個下賤的雌性,竟然心思如此狠辣!
看在美食的份上,本來想留她一條活路。
可他巴魯平生最恨冷血的雌性,這雌性今天非死不可!
一聲野獸般的怒吼響徹河邊,把方圓百裏的鳥獸驚得四散逃跑。
蘇香香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背後燃燒的滔天怒火。
周遭的空氣再度沉重,如同千萬隻無形的手,力圖將蘇香香壓倒在地。
蘇香香咬緊牙關,心跳如鼓,強撐著微微發抖的雙腿,三下五除二,爬上樹梢,盡全力開溜。
與兩個長相神似的色狼不同,蘇香香從巴魯身上沒感受到絲毫的色欲。
可是那男人對她的仇恨卻像是無形的刀子一樣,讓她皮膚戰栗,莫名喘不過氣。
這個男人比兩個色狼更加恐怖。
色狼尚且可以周旋欺騙,而這個男人一心隻想殺了她!
蘇香香頭也不敢回,拚命在樹枝上逃跑,腳下卻感受到一陣令人不安的震動。
她長腿躍起,借著樹枝的彈力剛想要跳到下一棵樹。
一陣驚天動地的哢嚓聲從身下響起,她腳下一人無法合抱的大樹竟然被攔腰截斷,生生倒地。
蘇香香隨著重心不穩,從十幾米的高度一起掉到地上。
眼前一陣炫目,蘇香香雙手護住自己頭部頸椎要害部位,才不至於被摔成高位截癱。
盡管如此,她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細嫩的皮膚被樹枝劃出道道血痕。
蘇香香來不及喘勻氣息,睜開眼就想跑,卻被一隻大掌狠狠拍在地上,痛的嚶嚀一聲。
身子動彈不得,蘇香香勉強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隻巨型棕熊!
它一隻爪子踩在蘇香香柔軟的腹部,壓的她喘不過氣,腥臭發黃的獠牙上滴下來涎液。
唯獨一雙眼睛,緊盯著蘇香香,裏麵的仇恨和先前的男人如出一轍。
幾個男人的聲音依稀傳出。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健壯的中年男人。
那個男人皮膚黝黑,身上縱橫布滿了可怕的傷疤,下身一張獸皮圍住,光著膀子,虎背熊腰。
不光能瞬間恢複所有的體力,還能快速愈合傷痕。
蘇香香一邊估摸著如何再淘到幾顆晶石,一邊將火堆踢滅,著手準備尋找晚上的居所。
忽然,幾米開外的樹林裏傳出樹葉沙沙的響動,似是有什麽東西正從樹林裏靠近。
河灘邊視野一馬平川,現在躲進樹林已經是來不及。
蘇香香隻好將尖銳的石頭藏在背後,警惕盯著聲音的來源。
晶石簡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
蘇香香摸了摸自己臉頰,湊到清澈的溪水邊。
他走了幾步,身後又從樹林裏鑽出兩個男人。
後麵兩個男人長相神似,皮膚蒼白,頭發灰白,個頭稍矮,也是圍著獸皮裙,一副原始人打扮。
但蘇香香卻感覺一股生命的力量順著喉嚨沁潤到五髒六腑,讓她整個身子都充滿了力量。
又是好幾口烤魚下肚。
鬼使神差,蘇香香用木棍挑起烤魚,靠近唇邊,小小嚐了一口。
烤魚還是她做的那個烤魚,似乎並未多出其他味道。
蘇香香忽覺得腹部傷口處有些癢。
她低頭翻開衣襟,驚奇地發現,腹部原本三道深深的劃傷竟然愈合了七七八八,且周圍深紅色的浮腫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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