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龍虎玄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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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坤催動“東廚司命定福神君”的神通,輔助他煉化周圍火焰,便察覺神明與仙人的不同。


    仙人運轉法術,其實是以自身為主,法力配合元神,與天地作用,與天心契合,細微之處,非常考驗個人拿捏。不同之人運使同樣的法術,威力相差極大。


    這是他們對道的認知有差別。


    至於金仙,則是扭曲天地法則為己用,屬於另一種層次。


    而神明催使神通,卻與兩者皆不相同。神明本來就順應天心,甚至不需要做任何調整,若神力相同,施展同樣的神通法術,威力一般無二。


    他們的神通是天地賦予,本質如何,其實在神通生成的瞬間便已經決定。


    簡單來說,神明的神通更像是遊戲的技能,效果如何已經設定好。後期神明得到願力,神力增長,或許能增強神通威力,並不能改變這種技能的本質。


    而仙隨著對大道,對天地規則的認知,法術的內核不斷完善,本質是有可能發生變化的。


    “東廚司命定福神君”控製火焰神通,本質並不差,但此時不過剛被冊封,神力微弱,威力也不強,並不能拿來與人爭鬥交鋒。


    隻是現在烈焰陣之主白天君被捆仙繩捆住,鎮壓陣眼的三首烈焰幡也被奪走,趙天君又不管不顧全力催動烈焰陣的威力,使得符籙顯現,自然方便操控。


    喬坤當即借用“東廚司命定福神君”的神通增強自己法術的威能,煉化吞噬周圍火焰,甚至還抽取煉化烈焰陣中的符籙。


    趙天君自然也注意到喬坤的行動,隻是他自顧不暇,根本不能阻止。


    隨著烈焰符籙被逐漸抽取,周圍火海止歇,縱然有些許烈焰,也是“地烈陣”所催動,與“烈焰陣”無關。


    趙天君少了烈焰助力,更不是懼留孫對手,金仙法域被壓縮,場麵愈發不利。


    但此時懼留孫全力催動慶雲金燈,神情莊嚴肅穆,也未見有多從容。


    顯然金仙法域之戰異常凶險,便是懼留孫占據上風也不敢大意。


    又爭鬥一會,懼留孫催動神通,一朵金色蓮花再現他的指端。


    那蓮花不過巴掌大小,懼留孫將它推出便落到趙天君法域之下,隨即蓮花越變越大,不多時已變成數百丈大小,從下到上擠壓趙天君的法域。


    喬坤仿佛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是法域與神通的交鋒。


    過得一會,趙天君法域收縮,將地烈陣的法壇暴露出來,顯然是在剛才的爭鬥中吃了虧。


    “還不快些動手奪了他的五方幡?”懼留孫連忙催促喬坤。


    喬坤上前,催動法力,將整座地烈陣的法壇連同五方幡都轉移至“易圖歸藏”世界中。


    沒了五方幡,趙天君便無法借用地烈陣之力,形勢更加危急。


    隻怕闡教截教雙方都沒有想到,最後起決定作用的是喬坤這種小人物。


    這五方幡不過是法寶級別,但數量有五個,喬坤將之轉移至“易圖歸藏”,便感覺原來儲存的劫氣捉襟見肘。


    幾件寶物在“易圖歸藏”世界中逃竄,似乎想要離開。


    尤其白天君有一首烈焰幡是靈寶級別,此刻更暴躁不安,不斷掙紮,若非是“易圖歸藏”經曆過開天劈地,又定了“地水火風”,甚為堅固,隻怕已經被它逃了去。


    好在喬坤化血重生,法力較前更強數倍,全力催動法力,又將諸多劫氣與業力,以及自己的運數轉移過去,才能勉強鎮壓。


    即便如此,“易圖歸藏”也運轉得甚為艱難,很是不堪重負。


    好在喬坤修行“神魔白骨法”有成,三百六十五塊白骨神魔紛紛蘇醒,許多神魔源源不斷提供業力,讓“易圖歸藏”維持。


    喬坤不顧及自身運數,集中全力鎮壓一首五方幡,不多時已經將一首幡鎮壓。


    這幡被鎮壓的瞬間,趙天君便有感應,身形法力一滯,顯然寶物被鎮壓對他也有一些反噬。


    懼留孫戰鬥經驗豐富,如何會放過這種時機?強催功力,數十盞金燈同時發出耀眼光華,那光華卻不照耀周圍,而是匯聚成光線,共同擊在一處。


    正是趙天君剛才法力停滯,法域運轉產生的破綻。


    這一擊以點破麵,又擊在破綻處,當時便將趙天君的法域擊穿。


    卻聽得劈裏啪啦玻璃破碎的聲響,法域破碎,趙天君受創非輕,整個人吐血不止。


    懼留孫又催動金燈,發出光華,將趙天君和白天君籠罩。


    趙天君拚著重傷之軀,強行催動功力,毅然上前一步,催動法術,將被捆仙繩捆縛的白天君擋在身後。


    他身上雖然發出護體光華,卻依然被金燈光芒擊碎,趙天君受此一擊,身形倒飛千丈不止。


    趙天君受創更重,全身血肉模湖,一道光華閃過,真靈以及一柄寶劍一件乾坤袋被牽引著奔封神榜去了。


    不過他雖身隕,肉身卻屹立不倒,反倒是他護住的白天君雖也受創,卻無性命之憂。


    “兄長!”白天君看著趙天君真靈隨封神榜而去,麵上既悲又憤。


    趙天君實在是可敬可歎。喬坤雖然這麽想,動作卻不慢,上前催動“戮魂幡”將白天君擒拿。


    此時白天君被捆仙繩捆住,自然無法反抗。喬坤極為熟練地催動“戮魂幡”將白天君身上的寶劍取下。


    這些寶物他實在無法鎮壓在“易圖歸藏”中,但可以先行禁製,拿在手中,不能留給白天君。


    白天君受“戮魂幡”作用也不昏迷,顯然金仙境界,元神純陽,並不被“戮魂幡”影響。


    白天君見喬坤如此行徑,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狗賊!”


    喬坤並不理他,又不是殺人奪寶,戰場交戰,這是很正常的行徑。何況他做事其實頗注意分寸,像是金光聖母,他就沒有搜身。


    他又從白天君身上取了乾坤袋和一個裝了丹藥的葫蘆,隻覺得滿心歡喜。


    這時周圍空間又不穩定,顯然十絕陣還未結束,又要起變化。


    喬坤雖然爭鬥不多,但鎮壓寶物也讓他覺得異常疲憊,他再不願爭鬥,隻想著用白天君和金光聖母作為人質,換取離開陣中。


    懼留孫實力強橫,應該有談判的資本。


    但懼留孫卻上前對喬坤道:“除惡務盡,你且走開,待我催動術法斬殺了白禮。”


    話音未落,懼留孫連忙催動金蓮護體,放出萬丈光華,將身前護住。


    喬坤雖不知情況,手中白天君的寶劍也已經禦起,使出“仁劍震音揚”將自身護住。


    卻見一道毫光閃過,金蓮破碎,卻在懼留孫身前形成巨大的狂風,懼留孫的身形也深深陷入大地之中六尺深,倒好似被什麽東西從天而降重重砸中一般。


    喬坤反倒沒事,催動“仁劍震音揚”,隻將狂風煙塵攔下。


    他心有所感,望一個方向望去,卻見在趙天君肉身旁,有兩位男子,一個乃是十天君之一,卻不知名姓。


    另一位卻要英俊得多,風神俊朗,內著白衣,外穿黑袍,束著玉帶,身形挺拔,頭帶道冠,麵容姣好,雙目蘊含清光,蓄著胡須,甚有威嚴。


    那男子將趙天君肉身托住,平放到地上,“趙師弟,我來遲了。”


    他聲音如清風一般,非常溫柔,但卻能聽出一絲悲痛。


    此人應該甚是溫柔吧。喬坤莫名奇妙這麽想到。


    白天君此時被喬坤擒拿,聽那人聲音,麵上不喜反憂,歎息道:“趙師兄,你與我等不同,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那人卻毫不在意,隻小心為趙天君整理遺容,“來都來了,多說無益。”


    他將趙天君肉身收了,又對懼留孫道:“將白禮放了,不然你就死。”與之前一般的語音語速,甚至語調都沒有改變分毫。


    但喬坤聽來,卻覺得如同寒風刺骨,其中還有幾分不可抗拒。


    雖然知道他說的不是自己,喬坤還是非常認慫得將戮魂幡收了起來。隻是捆仙繩他就管不著了。


    懼留孫如臨大敵,催動術法護住自身,卻沒有解開捆仙繩,“趙公明,我懼留孫可不怕你!”


    趙公明?原來他就是趙公明。喬坤當然記得這名字,這就是後來的財神爺,金龍如意正一龍虎玄壇趙元帥。在《封神演義》書中他好像有多少顆定海珠,十二位金仙都被他打過。


    


    當然《封神演義》書中內容似是而非,並不可信,但看懼留孫的表現便知趙公明的實力應該是高深莫測。


    趙公明眉頭一挑,將一道人影擲於地上。


    喬坤望去,乃是慈航道人。隻是這位女仙都被五花大綁,掙脫不得,看起來非常狼狽。喬坤看著其上繩索的禁製,似乎是縛龍索。


    趙公明雖未多言,但意思卻非常明顯,一換一,還都是金仙,甚為公平。


    慈航道人雖被綁縛,卻甚不服氣,“趙公明,若非你偷襲,也未必能贏我!”


    喬坤便不喜歡這種口舌之爭,隻喜歡偷襲。


    他跟著薑子牙學的,言語也是武器,是用來占據大義的,而不是發泄情緒。再不濟也要用來幹擾對手,或者拖延時間才對。


    不過此時二對二,還是麵對趙公明和一位天君,無論他怎麽幹擾對手,占據大義,應該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