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劉大可讓人看不懂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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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海星的一番表態,果然贏得了劉大可的信任,劉大可道:“我看王總挺能喝的。我們再去陪王總吃飯的時候,你給王總帶幾瓶好酒。”
    “嗯。”梁海星點了點頭,心想:什麽王總挺能喝啊,能喝的人多了,你劉大可都要送酒啊,還不是仗著王總與周思國特殊的關係,以此拉近與周思國的感情。
    劉大可見梁海星滿臉沉思,以為梁海星感到為難,就道:“你明天在招待所記帳,將來由市裏統一結算,我們這也是在為馬山做貢獻嗎?又沒喝到自己的肚子裏,裝進自己的腰包裏。”
    未等梁海星回話,劉大可又道:“隨著工作的開展,我想下步我們對外通話的次數肯定很多,我想向市裏提出來,為你們解決部手機,還有通話費的問題,到時候你別忘了提醒我。”劉大可望著梁海星道。
    “劉廳長考慮得真周到,趙處長他們聽了後,一定會很高興。”
    劉大可微微一笑,未語。
    突然間,梁海星眉頭緊皺,似乎有心事,劉大可見狀,道:“有事啊?”
    梁海星望著劉大可臉色,似乎鼓足勇氣道:“今天中午在前山縣城吃飯的時候,我去衛生間,正好碰到今天上午一同陪我處理村民上訪的前山縣委領導……。”
    “噢。”劉大可點了點頭。
    梁海星見劉大可在認真聽自己的匯報,就繼續道:“前山縣領導對我說,這次梁莊煤礦被困礦工安全脫險,王總功不可沒,他們又是東道主,想專門請王總吃個飯,以表謝意。”
    “不就吃頓飯嗎,多大的事啊,還用專門請示啊?”梁海星話音剛落,劉大可便笑道。
    梁海星又道:“不是吃頓飯的事。”
    “那是什麽啊?”劉大可茫然的目光望向梁海星。
    “前山縣委領導想讓您一塊作陪。”
    “噢。”劉大可似乎明白了梁海星的心思,沒再說什麽,似乎陷入思考。
    稍傾,劉大可道:“那你的意思呢?”
    其實,對此事,劉大可心裏很清楚,前山縣領導最早是向劉大可提出來的,劉大可也很想借機和前山縣領導拉近感情;但周思國又特意交待劉大可要陪好王總,而前山縣領導主動提出宴請王總,表麵上看是想感謝王總,實則是在變相討好周思國。那深層意思呢?從目前各種跡象來看,前山縣煤礦以及下步的搬遷改造工程將極為複雜,而目前王總從事的勘探,將直接攸關未來工程的實施,誰知前山縣領導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宴請王總是否與下步即將實施的工程有關?而尚在醞釀中的事情一旦泄漏了出去,周思國知道了,其會怎麽想?會不會怪罪自己?劉大可又不好拒絕,這才讓前山縣領導和梁海星聯係。劉大可的考慮是,一旦讓周思國知道了,周思國不追究自己,自己也不會主動說明。周思國一旦生氣追究,自己可裝作事先並不知情,將責任推到梁海星身上。
    不知劉大可此時在想些什麽,梁海星也就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們還提其他的要求了嗎?”劉大可繼續故作對此事一無所知。
    梁海星依然看不透劉大可的心思,不知該如何回答,就搖了搖頭。
    “吃頓飯不很正常嗎?反正我們也要去陪王總用餐。”劉大可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明白了。他們如果再和我聯係,我及時向您匯報。”梁海星望著劉大可道,劉大可微微一笑,未表態。
    過了一會兒,劉大可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道:“正好,你就對他們說,王總喜歡喝酒,他們就明白什麽意思了。”劉大可滿臉微笑,很神秘。梁海星道:“那我們還給王總準備酒嗎?”
    “他們送他們的,我們送我們的。表達的意思不同嗎?”劉大可笑道。
    梁海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
    麵對劉大可的突然提問,梁海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目光望向劉大可。劉大可又道:“你送王總一箱茅台。”
    “一箱茅台,那得多少錢啊?”梁海星心裏道,更加困惑的目光望向劉大可,劉大可依然笑道:“你照我的意思做就是了。”
    梁海星輕輕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稍傾,梁海星望了劉大可一眼,輕聲道:“那我告訴前山縣領導,就說同意他們安排了?”
    劉大可微微一笑,沒有立即回答,稍沉思後道:“如果他們想安排就讓他們抓緊,不知王總什麽時候回去,一旦王總回省城,他們想安排也晚了。”
    透過劉大可的話語,梁海星感到劉大可似乎有其自己的考慮,但自己又不便多問,目光一直望向劉大可,梁海星輕輕的點了點頭。
    或許劉大可見梁海星並沒有完全領會自己的心思,就又道:“如果他們讓我們一起參加,我們可以給他們個麵子,屆時,我們帶上送給王總的酒。”劉大可的目光一直望向梁海星,依然滿臉的微笑。在那讓人捉摸不定的笑容裏,劉大可似乎隱藏著什麽。
    梁海星終於明白了劉大可的心思:什麽給前山領導個麵子,分明是他想參加;什麽叫帶上送給王總的酒,分明是想讓縣裏也送給他茅台酒,怪不得剛才特意交待,讓從招待所拿一箱茅台酒送給王總,原來心思在這裏。梁海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突然間,梁海星似乎想起了什麽,道:“我們工作組誰參加?”
    劉大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征求梁海星的意見:“你的意思呢?”
    梁海星很明白劉大可的心思,笑道;“我聽劉廳長的。”劉大可微微一笑,商量的語氣,道:“我們兩個不行嗎?”梁海星沒有立即回答,見劉大可似乎還有話要說,就目光一直在望向劉大可。梁海星很了解劉大可,他是一個很愛麵子,而做事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提出讓自己一塊參加,是表明他與自己關係密切,其實,他還想叫侯晉生參加,通過最近幾天的觀察,劉大可對侯晉生的印象頗好,侯晉生參加也可以擴大他在馬山局甚至是馬山市的影響力,畢竟侯晉生是當地人。因此,侯晉生知道後,也樂意參加。果然,劉大可又道:“要不讓馬山局的小侯一塊參加吧,他不是也曾在前山縣委工作過嗎?對前山情況比較了解。”
    梁海星見已猜測出劉大可的心思,心裏很高興,就道:“好。”其實,梁海星並不十分讚同劉大可的說法。不錯,侯晉生是從前山縣調到馬山局的,對前山縣的情況自然了解,但與前山縣領導的關係就很難講了。劉大可自有他的考慮,作為下級自己照辦就是了。
    劉大可見梁海星似乎在低頭想什麽,就道:“小梁在想什麽啊?”
    梁海星一怔,忙道:“沒想什麽啊?”
    劉大可似乎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梁海星擔心引起劉大可的誤會,就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一切,周思國的形象一直浮現其眼前,心中有著無限的感慨,似在自言:“周書記真是大手筆。”
    梁海星的話語引起了劉大可的共鳴,道:“這不叫大手筆,是政治家、戰略家的基本素質。”劉大可的目光泛著得意。
    突然,梁海星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道:“還是劉廳長站位高,大手筆與政治家截然不同。”劉大可沒有說什麽,目光一直在望向梁海星,似乎充滿期待。剛說完,梁海星又想起了什麽,就道:“劉廳長下步的擔子會更重。”
    梁海星的話似乎說到了劉大可的心裏,劉大可自然高興,就笑道:“有意思,說說看。”
    “信任有多大,擔子就有多重。”梁海星道。
    “我隻聽說過,事業有多大,肩膀就有多寬,責任就有多重。你的話我還沒聽說過。”劉大可笑道。
    “‘9·17工程’涉及幾萬人的搬遷與發展,這樣的事業還小嗎?關鍵是,賦予劉廳長這偉大事業的是周書記,是周書記對您無比的信任,而作為具體的實施者,您的擔子將更重。除了工程順利實施外,廳長還承擔著來自周書記那沉甸甸的信任。在我看來,信任遠比工程本身更重要。”梁海星道。梁海星話音剛落地,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笑道:“對不起廳長,我說多了。鑒諒。”
    “哎,說什麽呢,我還沒聽夠呢,繼續說下去。”劉大可故作不高興道,滿臉依然然微笑。
    梁海星知道自己的話說到了劉大可的心坎裏,劉大可的心裏正美,就又道:“工程是一時的,但周書記的信任卻長久,而這長久的信任是任何物質的東西換不來的,甚至將伴隨人的一生。現在周書記是馬山市的市委書記,不管外界如何傳說,但按照慣例,周書記升任省級幹部指日可待,屆時,劉廳長……。”
    “你原來是這個意思,我被你繞進去了。”劉大可笑道。
    梁海星心想:你被我繞進去了?其實你心裏比我更清楚,隻不過是我說出了你的心裏話而已。梁海星笑而未語。
    似乎劉大可很快忘記了梁海星剛剛說過的話,呷了口茶,道:“這麽大的工程一旦實施,對我們來說,將是個巨大的考驗。”
    梁海星不知此時的劉大可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也就不好回答,微微一笑,目光望向劉大可。劉大可道:“你還記得我們去沿海調研,有個當地的老板請我吃飯來嗎?”
    梁海星想了想後道:“胡老板?”
    劉大可笑了笑,道:“那小子長年在生意界摸打滾爬,經驗很豐富。”
    梁海星似乎從劉大可的話裏聽出了什麽,或是劉大可似乎在向自己暗示什麽,但他心裏更明白,作為領導,說出的每句話都是出於自身考慮,絕對不會向下級,將自己的心裏話全盤托出。作為下級隻能去悟。心想:劉大可下步還不知又在胡老板身上打什麽主意呢。
    梁海星輕輕地點了點頭,欲言,突然,傳來輕輕的叩門聲。梁海星與劉大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望向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