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高燕故意使侯晉生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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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嗎?”高燕看上去很惆悵。未等梁海星說什麽,高燕又道:“破鏡重圓隻是美麗的幻想,現實裏根本不可能。”
“結下來你準備怎麽辦呢?”梁海星望著高燕小心的問道,生怕觸碰到高燕那脆弱的神經,在他受傷的心靈撒把鹽。
高燕沒有立即回答,輕輕的歎了口氣,隨後,用手捊了捊那披散著的秀發,滿臉依然很惆悵地道:“忘掉是最好的解脫,走著看吧,也許他說的對,家庭隻是自我欺騙的平台,自我滿足的工具;幸福隻是自我感受,天下沒有絕對的幸福。慢慢的適應吧,也可能有一天,適應了,或許會覺得那也是一種幸福呢。”高燕微微一笑,很苦澀。
耳聞高燕的遭遇,梁海星心裏充滿著難言的酸楚,本應有著深深的同情。但不知為什麽,望著那略帶憂傷微笑著的高燕,梁海星想起了林黛玉,覺得此時的高燕非常的美,心裏就有了些異樣的衝動,恨不得一把將高燕拉進自己的懷裏。然而,閃念間,梁海星突然內心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頓時清醒了許多。
梁海星不再說什麽,呆然的目光望向高燕,高燕不知梁海星此時在想著什麽,就道:“對不起,我話多了。”說完,高燕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麽,喃喃道:“家醜不可外揚,我不該向你說這些。”
梁海星很理解高燕此時的心情,將自己的心跡裸露給了陌生人。對高燕的信任,梁海星很珍視,尤其是在這時刻,很想安慰高燕,就隨口道:“但願不會再有第二次.。”
“還第二次呢,你想好事吧。”高燕微微一笑,依然很美麗,很苦澀。梁海星沒有說什麽,目光望向窗外,隨手拉開了窗簾。高燕也將窗外的世界看得真切:窗外,已朦朦發亮,新的一天悄然而至。
望著窗外,高燕歎了口氣,道:“我該離開了。”說著,高燕不由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慢慢起身,依依目光望向梁海星。梁海星望了書桌上的風衣一眼後,道:“你穿上風衣吧。”
高燕搖了搖頭,道:“不用了,這個時刻,我想還沒有人會起得這麽早,隻是讓你陪了我一晚上,真有點不好意思。”
梁海星見高燕誤會了自己就解釋道:“我擔心你著涼。”
高燕微微一笑,道:“不會的。就在你隔壁。”高燕剛想轉身離開,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對梁海星微微一笑,道:“謝謝你,專心聽我傾述。我現在心裏舒服多了。”高燕看上去很嫵媚。
梁海星同樣微微一笑,道:“更應該感謝的是我。謝謝你,不僅僅送給我這麽貴重的禮物,更為重要的是,你對我如此信任。”梁海星忙起身道。
高燕沒有說什麽,望著梁海星莞爾一笑,輕輕拉開房門,悄悄走出了梁海星的房間。隨後,四處張望了一眼,見走廊裏沒有人,又轉身向梁海星揮了揮手。
高燕走了,風一般飄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仍然不時的浮現在梁海星的麵前,似乎懂得了許多,又似乎更加的困惑:這世道究竟怎麽了?找情人竟然這麽理直氣壯,為了前途竟然不擇手段。梁海星就想:守住道德的心靈高地,或許是一輩子的修行,但墮落卻在一夜之間,甚至是一念之間。但願高燕能守住自己既往的信念,或是堅守一個女人應有的操守。
本是最為困乏的時候,需要很好的睡上一覺,但不知為什麽,梁海星卻非常的亢奮,又覺得非常孤獨,不覺然間,就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愛人與孩子,就不由的撥通了家裏的電話。不長時間,耳邊傳來愛人睡夢中的聲音:“哪裏啊?”梁海星忙道:“你和孩子都很好嗎?”妻子一聽是梁海星的聲音,頓時從睡夢中醒來,忙道:“咋了,有事嗎?”
梁海星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稍思忖後道:“沒什麽事?就是剛剛做了個夢”妻子一聽梁海星沒事亂打電話,就有些生氣,道:“你神經病啊,這麽早,沒事打電話幹什麽?”見妻子生氣,梁海星忙道:“我剛剛夢見……。”梁海星話還沒說完,電話的別一端便傳來愛人不耐煩的聲音:“別多想了,快去睡覺吧,我和孩子都挺好的。”梁海星還想說什麽,電話裏傳來掛斷的盲音。
躺在床上,與高燕聊天的情景,還有自己愛人忙碌的身影,不時浮現梁海星麵前,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樓道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梁海星睜眼一看,開亮了。梁海星就下了床,簡單洗刷後,走出了房間。
耳聞走廊裏有說話聲,梁海星就尋聲望去。
似乎劉大可還沒有起床,走廊裏,侯晉生與高燕站在劉大可的房門外在聊天,在等待著劉大可。
有了昨天晚上心靈上的碰撞,梁海星不僅對高燕有了更多的了解,而且似乎有了幾分擔心,就格外留意起了高燕的舉動,但高燕看上去似乎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不同的是,比從前似乎更開朗了些,與侯晉生有說有笑,聲音還特別大。望著眼前高燕的舉動,梁海星本應心裏有些欣慰,然而相反,梁海星心裏更多了些憐惜,隱隱作痛。
不長時間,劉大可走出了房間,剛要關門,高燕似乎發現了什麽,好奇的目光望向劉大可的房間,劉大可滿眼的不解,就忙向後退了兩步,微微一笑:“怎麽,你還要檢查我房間啊?”。高燕將劉大可房間的客廳看得真切。見劉大可房間客廳的茶幾上擺放著好多水果,高燕就道:“當領導就是好,這麽早就有人送水果了。”
不遠處的梁海星聽得真切。梁海星雖不知道劉大可的房間裏都擺放了什麽水果,但想起昨天晚上侯晉生說過的話,知道這一切肯定是侯晉生安排的。對此,高燕也很清楚,故意說給侯晉生聽的,就不由的將目光望向侯晉生。果然,侯晉生聽出了高燕的話外音,如同被人發現了隱私,臉色羞紅,如同被人抹了層鮮血,忙道:“正是下水果的時節,又都是當地產的,值不了幾個錢。我一會兒讓辦公室的同誌給你們每個人的房間,都送上點。”
梁海星了解高燕,知道此時自己湊上前,高燕會讓侯晉生更難以下台,就站在房門前,目光不住的望向伶牙俐齒的高燕,似乎覺得很有趣,臉上掛滿了微笑。
劉大可很理解侯晉生此時的心情,就想為侯晉生解圍。劉大可望著滿眼驚詫的高燕道:“怎麽樣,看夠了吧,要不你去屋裏再檢查一遍?”高燕似乎感到劉大可有些不高興,就搖了搖頭,滿臉悻然,向劉大可身後退去。劉大可將房門鎖好,將目光望向不遠處的梁海星道:“小梁,我們還是去陪王總吧。”
“我也去行嗎?”高燕望著劉大可道。劉大可沒有回答,將目光望向梁海星。高燕見劉大可在征求梁海星的意見,就將目光一同望向梁海星。梁海星將高燕看得更加真切,盡管高燕雙眼已抹了眼霜眼影之類的化妝品,似乎仍然難以掩飾昨天晚上的一夜未眠,眼眶依然有些發黑。望著眼前的一切,梁海星的心裏一種莫名的酸痛,就望著仍在望著自己的高燕道:“領導都同意了,你還不趕快準備一下啊。”
劉大可一聽,不由的笑了,道:“我說同意了嗎?”
其實,劉大可有他自己的考慮:他越發感覺周思國與高燕的叔叔有著不一般的關係,既使原來交情不是很深,那也很在意其叔叔曾在s組織部工作的背景。既然如此,自己和高燕親近些,就會拉近與周思國的距離,對自己日後的發展定有好處。然而,作為一個副廳長帶著一位漂亮的少婦,又是自己的部下去吃飯,一旦傳揚出去,對自己影響不好。就故作些姿態,讓梁海星拿意見。
耳聞劉大可話語,高燕似乎有些不滿,噘著小嘴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啊,不就是去吃頓飯嗎?推來搡去的。我不去了,還不行嗎?”
梁海星似乎看出了劉大可的心思,就對高燕道:“劉廳長也沒說不同意啊。”高燕一聽,笑道:“你還以為我真生氣呢,我在逗你們玩呢。去吃個飯還準備什麽啊,我們走吧。”
梁海星見高燕穿著短裙,又是第一次去陪王總吃飯,覺得還是穿的端莊一些好。見高燕並沒有理解自己,又擔心說出來使高燕尷尬,就欲言又止,望著高燕無奈的搖了搖頭。高燕見梁海星似有心事,就走近梁海星輕聲道:“咋了?”梁海星望了高燕一眼,實在不想讓高燕感到難堪,就悄聲道:“我擔心你穿的這麽少,別凍感冒了。”高燕似乎仍沒領會梁海星的心思,疑惑的目光望向著梁海星道:“穿得不少啊,我穿的是加厚長筒襪。不信,你看,非常厚,還保暖。”高燕說著拉了拉肉色長筒襪。
劉大可沒說什麽,向樓道外走去。劉大可抬頭望了身邊的侯晉生一眼,侯晉生欲言,突然,手機響了。侯晉生望了劉大可一眼,接通了電話。電話是前山縣委辦公室主打來的。前山縣委辦公室主任在電話裏請示侯晉生,前山縣領導想陪王總吃個早飯,侯晉生不敢貿然答複,就將目光望向劉大可。侯晉生一直在劉大可的身邊,電話內容劉大可聽得很清楚。劉大可心想:地方領導很敏銳啊,陪王總吃飯肯定有其特殊的含義:一來,肯定了解了王總和周思國書記的特殊感情,想借此拉近與周書記的關係;二來,可能想了解王總這兩天勘探的結果,因為這將對前山縣未來的發展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劉大可笑道:“吃頓早餐還用請示啊,不就是多個人多雙筷子的事嗎?”劉大可似乎擔心侯晉生誤解自己,又笑道:“他們是想先了解一下王總,想專門請王總吃頓飯。”
“劉廳長真厲害,連他們的心思也能猜得到。”侯晉生邊撥著前山縣領導的手機,目光望著劉大可,邊奉承道。侯晉生很快撥通了前山縣領導的手機。剛與前山縣領導通完話,侯晉生便對劉大可道:“我告訴他們了,他們很高興,感謝您給他們一次盡地主之意的機會,說過兩天專門給劉廳長接風。”侯晉生望著劉大可道。
劉大可微微一笑,剛想說什麽,手機也響了。劉大可從褲兜裏掏出手機一看,見是市委吳強的手機號碼,忙望了眼前的眾人一眼,急忙道:“吳書記你好,有什麽指示?”
梁海星等人一聽劉大可在接聽吳強的手機,都悄悄的疾步向前走去。
劉大可似有心事,接完吳強的電話,站在原地,稍愣了會兒,高燕用手輕輕的戳了一下梁海星,梁海星回頭一看,頓時明白了一切,就向高燕使了個眼色,慢慢向前走去。高燕在梁海星耳邊悄聲道:“什麽電話啊,劉廳長滿臉這麽沉重,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