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麵見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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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盒飯,黃正剛剛打開保密櫃,取出文件,準備批閱,似乎想起了什麽,就拿起電話,撥通了梁海星的手機,問梁海星現在在哪裏。梁海星告訴黃正剛,辦完事後,他從廳機關又回到了局裏,現正在局辦公室。黃正剛讓梁海星用辦公電話和其通話。
梁海星不知黃正剛的心思,就掛斷手機,拿起了辦公電話。電話一接通,黃正剛便道:因工作關係,從現在開始,“三重一大”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議研究了,也不要在報銷單上簽字了。梁海星感到事情有些突然,又不好直接問黃正剛,隻好滿口答應下來。
黃正剛剛掛斷與梁海星的通話,便傳來敲門聲。黃正剛知是劉大可進來請示工作,就喊了聲“進來”,頭也沒抬。果然是劉大可滿臉微笑的走了進來。
見劉大可走了進來,黃正剛抬頭望了劉大可一眼,滿臉的漠然。
也許劉大可見到黃正剛有些激動,說起話來就有些語無倫次:“廳長,我向您報告一聲,我這就到sf,給周she
g長送調研報告。”黃正剛似乎不理解劉大可的心思,就疑惑的目光望向劉大可,笑道:“什麽意思啊,你去向周副she
g長送調研報告,不還是我告訴你的嗎?怎麽又向我來報告了?”
劉大可見黃正剛誤解了自己,就忙笑道:“我是專門來向您報告的,我要去落實您的指示了。”
黃正剛微微一笑,似乎很隨意地道:“周副she
g長和薛部長關係不錯。”黃正剛一句不經意的話語,足以讓劉大可瞠目結舌,他很清楚黃正剛的心思:那是黃廳長對自己極大的信任,將領導間的關係告訴了自己。黃正剛又道:“薛部長和周副she
g長曾是中央黨校的地廳班同學。”黃正剛親自將領導間特殊關係告訴了自己,使得劉大可有些受寵若驚,激動的心情不言而喻,而又用語言難以表達,呆然的目光望向黃正剛。在劉大可的眼裏,特別是近期的舉動,黃正剛已不是自己的領導,而是一位極善謀劃的政治家,他的心思很難讓人看透。
黃正剛低頭,不知在思考什麽,又像是在喃喃道:“你還記得你在馬山工作時,曾負責和省幫扶隊聯係的吳強嗎?”
在馬幫扶期間,因工作上的原因,劉大可與馬山市委時任副書記吳強保持著經常性的聯係,關係很熟,劉大可就不加思考道:“他不是後來自殺了嗎?”黃正剛微微一笑,道:“我和他不熟。”
向來不苟言笑的黃正剛神情有些神秘。如果黃正剛仍像往常那樣滿臉的嚴肅,或是毫無表情,也許劉大可覺得很正常,更不會多慮,但黃正剛的反常舉動,頓時使劉大可陷入了深思,甚至有些不安。
驟然間,劉大可似乎明白了黃正剛的良苦用心,黃正剛似乎在提醒自己什麽。於是,在馬山幫扶期間,尤其是周思國與吳強那微妙的關係,變作一副副圖畫,不由的浮現在劉大可的眼前:周思國與吳強不是一路人,周思國工作極為嚴謹,而吳強似乎更加靈活;二人在一起的時候,周思國似乎對吳強有些成見,冷眼相看,經常在公開場合批評吳強,而吳強對周思國總是有種來自心底的敬畏,畢恭畢敬,似乎二人的關係有些不太和諧。也許自己是省裏派去的幹部緣故,吳強似乎對自己還較為尊重,也許有著對收藏共同的愛好,吳強似乎在刻意討好自己:陪自己逛文化市場,到基層檢查指導工作,參加各種應酬,公開場合總是把自己抬到前麵,因此,劉大可對吳強的印象很好,關係也較為親近。
忽然間,劉大可似乎明白了什麽。幫扶工作結束後,自己回到了廳機關,周思國仍在馬山工作,自己曾多次借調研的名義,想前去看望周思國,以加深與其的私人感情,但都被周思國以各種理由婉拒,為此,自己曾怪罪趙良辦事不力。其真正的原因在於:周思國早已對自己與吳強的關係有些看不慣,如不是黃正剛提醒,自己還一直蒙在鼓裏呢。雖未曾和周思國在一起共事,但馬山的經曆,使劉大可對周思國的為人和行事風格有所了解:周思國是一位做事極為幹練之人,一旦他認準的事,他會采取斷然措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周思國作為分管省領導,如果其對自己的印象不好,別說接班了,如果工作上出現什麽差錯,周思國會沒有任何征兆的將自己踢出機關。
長時間和黃正剛搭班子,對黃正剛說話辦事風格,劉大可很了解,在劉大可的眼裏,黃正剛就是一部書,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黃正剛拿捏的很到位,有時感覺黃正剛說的話很少,但仔細一琢磨,又好似說了很多,很富有聯想,再一細品,似乎又什麽也沒說,總是讓人捉摸不定。對黃正剛,自己永遠研究不清,理解不透。
本來劉大可想討好黃正剛,深知梁海星是黃正剛最信任也是致力培養的幹部,建議黃正剛一步到位,直接將梁海星任命為人事處長,借機了解黃正剛下步的人事安排,但似乎覺得有些不妥。作為正職,黃正剛肯定有自己的考慮,自己提出來將有幹政之嫌,會引起黃正剛的誤解,剛剛與其建立起的信任,可能因此而破裂。思之有忖,行之有度,就是規矩,亂了規矩就會忘乎所以,將要受到懲罰。想到這,劉大可有些後怕,極想從黃正剛那裏了解周思國有關自己更多的信息,就彎腰道:“廳長,您還有什麽指示嗎?”劉大可看上去很謙卑,欽佩的目光望向黃正剛。
黃正剛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劉大可告別黃正剛後,走出了其辦公室。望著劉大可背影,黃正剛想了好多好多。
有了黃正剛的提醒,劉大可對前往szf向周思國匯報工作很謹慎,一路上滿是與其見麵後的情景,不住的思忖著周思國有可能提出的問題,自己該如何應對。
當秘書領著劉大可出現在周思國麵前時,周思國正在批閱文件。劉大可一眼便發現,正在批閱公文的周思國左手在盤玩著一對文玩野生核桃,那是上乘的野生滿天星,而且是異形的三棱,足有五十公分,價格近萬元。已有些變色,似乎周思國盤玩了一段時間,但劉大可似乎又發現,周思國盤玩的極不熟練,根本不會盤玩,若大的核桃在左手移來轉去,幾次險些掉在辦公桌上。眼前這對絕好的文玩核桃根本不是周思國的,或許周思國剛接手。劉大可心裏似乎有了主意,急忙將目光從周思國手裏的文玩核桃移開。也許對劉大可來說,周思國手裏的那對野生滿天星太誘人了,盡管劉大可感覺周思國向自己展示文玩核桃是另有用意,但目光仍不住的望向其手裏的文玩核桃。
因在馬山幫扶期間,劉大可經常參加時任市委書記周思國主持的會議,多次向其匯報工作,周思國對劉大可也比較熟悉,二人見麵不用客套,周思國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沙發,示意劉大可坐下。盡管劉大可深知自己留給周思國的印象並不太好,但滿臉微笑,從文件包裏掏出文件夾,上前雙手呈給周思國,笑道:“周she
g長高升了,什麽時候給老領導祝賀祝賀啊。”
周思國接過劉大可呈上的文件夾,微微一笑,似乎對劉大可的恭維並不感興趣。周思國隨意翻了翻劉大可呈上的報告,道:“你來之前,老黃向我報告了,我當時就告訴老黃,讓他把好關直接報到部裏就行了。又不是省裏布置的任務,大家工作都很忙,沒有必要專門跑來讓我審閱。”周思國簡單審閱完後,合上文件夾,放在了辦公桌一邊,劉大可感到有些茫然。
突然,周思國望了劉大可一眼,道:“聽說,你們廳領導有人告老黃。”周思國的提問讓劉大可猝不及防,一點的思想準備也沒有。但多年的官場,使劉大可很快有了應對之策。劉大可深諳人際關係,其心裏很清楚,在某種意義上,官場就是人際關係,人人都想弄明白人際關係,而對人際關係又諱莫如深,尤其是下級絕不能隨便談及自己的領導,無論自己談些什麽,一旦傳到領導的耳朵,都會引起領導的猜疑。更何況周思國與黃正剛關係特殊,自己還沒回到廳裏,周思國便有可能將電話打給了黃正剛,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很快傳給了黃正剛。然而,又不能拒絕回答,甚至不可能思考過多。否則,不僅是對周思國不尊重,更容易給其造成一種錯覺:自己富有心機。有時坦率是信任的前提。
瞬間,劉大可兩眼望著周思國想了許多。劉大可微微一笑,道:“這事很正常啊。”劉大可話一出口,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就又道:“有些人有私心很正常啊。但這對黃廳長傷害並不大。或者說,傷害性不強,侮辱性極大。黃廳長為人我很了解,作風民主,做事公道正派,自我要求非常嚴格。我們上午剛剛召開了黨組會,時間晚了點,黃廳長主動上交了餐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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