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黃正剛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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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黃正剛的上方寶劍,梁海星似乎心裏有了底氣,但令其不解的是:為什麽黃廳長不讓自己把心裏想法講出來?自己剛剛走進黃廳長的辦公室時,黃廳長還親自對自己講:“你來的正好。”似乎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講,或是有什麽事安排自己去做。但為什麽很快又改變了主意,以有重要的事情處理為由,向自己下達了逐客令,這在梁海星的記憶裏還是第一次。
    梁海星心裏百思不得其解,而眼前的情景又使得梁海星有些尷尬,就滿是疑惑的目光望向在思考問題的黃正剛:“廳長,還有什麽指示嗎?”黃正剛似乎沒有聽見,就沒有回答。梁海星疑惑的目光望了黃正剛一眼,輕輕的退出了其辦公室,心中難免有些悻然。
    此時,黃正剛的心裏很矛盾,黃正剛很想就許小英上訪的事,聽取一下梁海星的意見,即使沒有建設性,對自己有所啟發也好。然而,又一想,似乎覺得不妥。情急之下,斷然拒絕了梁海星繼續匯報。這並非是黃正剛對梁海星不信任,相反,非常信任,是黃正剛在保護梁海星。
    黃正剛有自己的考慮,他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他很理解許小英身後的支持者或強大的社會背景,如果聽完梁海星的匯報,自己就要提出要求,就會將自己卷入其中。梁海星請示自己的事,就有可能傳到許小英幕後那複雜人員中,自己就會陷入忐忑的境地。黃正剛不想卷入其中,尤其是在當前這敏感時期。一旦卷入其中,尤其是讓許小英背後的支持者知道,自己就會陷入極大的被動。也許許小英不會多想,但其幕後的支持者都很聰明,無論事情的結果如何,對方都會認為是自己操作的結果,很難再有回旋的餘地。但如果自己不站在前台,讓對方找不到具體插手的證據,事情處理起來可能或許會更靈活些。也許對方會認為自己有些滑頭,但卻不找不到什麽把炳,因為自己是按程序進行的。隻要對方不記恨或是遷怒自己,就是對梁海星最大的保護。可惜的是,黃正剛無法將心理的想法如實告訴梁海星。
    目前,馬順亮主持人事處的工作,對重大問題的處理,應請示並征得馬順亮的同意後才能進行,這是zz程序。回到辦公室後,梁海星將對許小英上訪的處理意見向馬順亮作了簡要匯報。對許小英,馬順亮沒有個人恩怨。其上訪,也不涉及馬順亮的個人利益,作為一項工作,隻要盡快處理完,就了卻了心事。在對許小英上訪的處理上,馬順亮委托梁海星全權辦理,最為主要的考慮是甩掉包袱,而且馬順亮也深知梁海星與黃正剛的關係,梁海星的意見,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黃正剛的指示要求,自己也不好說什麽。隻要黃正剛滿意,自己就沒什麽意見。因此,當梁海星向其匯報的時候,馬順亮根本沒有專心聽,自然也不會提出什麽要求。
    梁海星匯報完了,馬順亮按照黃正剛事先的定調,再次重申了“妥善處理”之類的原則要求。
    履行了必要的程序,梁海星又找來相關文件和許小英的上訪案卷,仔細審閱了起來。對眼前的文件資料,梁海星已看過多遍,很熟悉,滿腦子是許小英再次上訪有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景,及自己的應對方案。梁海星覺得所有的預案都已考慮周全,在等待許小英再次到廳裏來了解處理結果。
    最近沒有許小英的消息,為梁海星專心研究許小英的上訪贏得了時間,也感到有些寂寞,本來梁海星想打電話給許小英,但似乎覺得不妥:自己過於主動,會使許小英產生誤解,提出更多的要求,就耐心的等待著許小英的到來。不覺然間,梁海星想起了晚上發生的事。
    一天早晨,梁海星送兒子去上學,見兒子有些困乏,似乎沒有睡好,感到不解,就問兒子原因。兒子告訴梁海星:晚上,家裏有蚊子,沒有休息好。當時,梁海星有些不相信,對兒子道:竟胡說,冬天,哪來的蚊子啊。結果梁海星同樣被亂飛的蚊子吵得一夜沒有休息好。後來,開燈一看,果然發現牆上爬著一蚊子。梁海星終於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蚊子似乎與季節沒有關係,隻與溫度相聯係,隻要達到一定的溫度,就能夠使蚊子存活,即使窗外冰天雪地,溫暖的室內,照樣會有蚊子,照樣會把人折磨得徹夜難眠。
    終於等到了許小英來廳裏的消息。
    清早,上班後不久,梁海星見仍沒有許小英上訪的消息,就讓內勤找來相關文件規定,還有廳機關幹部花名冊和幹部簡況表。梁海星很清楚,人事工作表麵看是幹部管理,其實就是處理好人事關係,將每位幹部的家庭背景搞清楚,為廳正職當好參謀。
    就在梁海星集中精力熟悉工作時,門口保安打來電話,說是許小英又要到人事處上訪,保安沒有攔住,按照原先馬處長的要求,他們隻好將電話打到人事處,提前告知人事處。梁海星一聽,不由的笑了,心想:馬順亮真有辦法。
    梁海星轉身透過窗戶向樓下一望,見門口,許小英急忙向樓內走來,不時回頭,似乎對保安說著什麽。望著眼前的情景,梁海星對保安道:“知道了。”
    梁海星放下電話,將保安打來電話的內容告訴了馬順亮,馬順亮一聽許小英又要來上訪,不由地道:“那我回避一下吧。”梁海星沒有理會馬順亮,急忙走出了辦公室。
    梁海星剛走出辦公室,樓道裏,見氣喘籲籲的許小英正向其辦公室走來。梁海星急忙迎上前,滿臉微笑道:“許大姐怎麽不提前來個電話說一聲啊,我好去門口接你。”
    梁海星的突然出現,使許小英感到有些意外,滿眼驚愕。許小英很少和梁海星打交道,又不知此時梁海星的心思。雖然對梁海星主動迎接自己,有些感動,但臉上仍然擺出一副冷漠不屑的神態,邊走邊道:“你們有結果了?”梁海星稍思忖,不卑不亢道:“我們還是到辦公室談吧。”許小英茫然的目光望了梁海星一眼,隨梁海星向其辦公室走去。
    一走進梁海星的辦公室,許小英便四處查看了一番,疑惑的目光望向梁海星道:“馬順亮那個熊包躲到哪裏去了?”梁海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為許小英沏上杯茶,並示意許小英坐在沙發上。
    待許小英的情緒穩定後,梁海星回答道:“馬處長一早出去辦事了。”許小英似乎對梁海星的回答並不滿意,“哼”了一聲,道:“我還不了解他個草包啊,他出去辦事了?!聽說我來,不知道鑽到哪個洞裏,躲起來了吧。”
    梁海星見許小英依然對馬順亮成見很深,就困惑的目光望向許小英,打斷其話語:“大姐,你還是來反映你問題的吧?”
    梁海星的話令許小英極為反感,心想:我不是來反映問題,還是來吃飯的啊?但似乎對梁海星還比較尊重,或是覺得梁海星對自己比較客氣,不想再惹惱梁海星,就瞟了梁海星一眼,道:“上次來找你們,你們不是說讓我回去等嗎?過去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消息啊?”梁海星道:“是啊,大姐,我聽大姐的意思是想找我們處長談談?他下午可能在辦公室,要不,你下午再來。”梁海星說著有些失望的目光望向許小英,許小英頓時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有些口失誤,掉進了梁海星設下的套,就急忙道:“我一見他就惡心,如果不是來反映問題,我才不想見他呢。”
    “噢。”梁海星輕輕的點了頭,望了許小英一眼,笑道:“我還以為,大姐對我不信任呢?”
    “原來我以為你是農村孩子,挺老實的,怎麽在基層鍛煉了幾年,學得這麽油嘴滑舌了。剛回機關沒幾天,就讓馬順亮那小子帶壞了。”許小英看上去有些氣急敗壞。梁海星很了解許小英,知道如何與許小英打交道,仍滿臉微笑道:“不是的。大姐你可能誤會我了,人事工作不同於其他工作,做人的工作必須嚴謹,要讓對方信服。”
    “你這話我願聽。”許小英話剛出口,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忙道:“別扯淡了。既然馬順亮不在,那你告訴我,你們的處理意見吧。什麽時候把我的人事關係轉到廳裏,我什麽時候來廳裏上班,廳裏什麽時候給我發工資。”許小英如同連珠炮般轟向梁海星。梁海星便笑著道:“大姐,你先別著急,咱得一步步來。”
    也許話有些多,許小英呷了口茶,抬頭不屑的目光望向坐在辦公桌前的梁海星。梁海星笑道:“大姐,人事工作不是哪個人說了算啊,得必須合乎政策規定才能辦理……。”
    許小英見梁海星的話與馬順亮說的一致,以為梁海星又在搪塞她,頓時滿臉慍色。梁海星知道許小英又要發作,就急忙緩和道:“當然,我們也不能完全囿於政策,任何問題的解決都要堅持原則性與靈活性相結合,任何事情的處理都可能有特殊性,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作出具體處理,大姐我說的對吧?”
    許小英覺得梁海星的話很有道理,更合乎自己的心思,但又似乎感到滿臉笑容的梁海星深不可測,似乎眼前這梁海星比馬順亮更難對付,就不好表態,茫然的目光望向梁海星。
    梁海星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複印的文件,放在了許小英的麵前,道:“大姐,你看,你反映的情況,省裏早有文件規定了,的確不屬於辦理的範圍,而且我們也查閱了當年你的檔案和相關手續,和文件表述的內容基本一致。”
    梁海星說著,目光不住的望向許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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