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再揭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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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機關工作多年,劉大可也算是經曆過風雨,但對這次廳長推薦,劉大可看得很重,想得也就很多:年齡不饒人,在仕途上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也是唯一的拚搏了。當上眾人矚目無限風光的正職,不僅擁有更多的權力,也是對自己多年工作甚至是人生價值的肯定。對此,可以說是絞盡腦汁挖空心思。劉大可深知,老廳長與黃正剛間有矛盾,而自己當上廳領導,進入班子,是老廳長極力推薦的結果。在性格上,自己與黃正剛反差極大,黃正剛喜歡內斂持重的人,而自己則喜歡並善於結交朋友,熱衷於社會交往。因此,上任不久,便被黃正剛派去幫扶,說是到基層鍛煉,其實是黃正剛不喜歡自己,讓自己遠離機關。而自己卻一直沒有放棄,對黃正剛言聽計從,始終以各種方式在討好黃正剛,爭取黃正剛的信任。劉大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當上正職,甚至有時想,能在黃正剛的領導下,幹好工作就可以了。待黃正剛退休後,再考慮下步的安排。然而,世間千變萬化,玄之又玄的結果就是為自己提供了一連串改善與黃正剛關係的機會,後來,黃正剛竟然非常信任自己,被選為正職接任者。努力終於有了回報,而且還極為豐厚。然而,正當劉大可沉浸在正職上任後的喜悅中,甚至走路都感到腳下鋪著厚厚的棉絮,整個身體有種飄浮感,出乎意料的是一封舉報信,攪碎了劉大可的美夢。
如果這次正職任命通不過,不僅宣告了自己人生前途的提前結束,很有可能交流到其他單位,繼續享受著副廳長的待遇,更可怕的是,一旦受到處分,很可能受到降職處理,自己多年的努力將付之東流。更讓劉大可難以接受的是世俗的偏見,自己將如何向家人作出解釋,昔日的風光將被憂鬱代替,那樣的心境簡直生不如死。因此,在這場博弈中,絕不能認輸,更不能倒下,而眼前唯一能救自己的隻有黃正剛,還有高燕。事前黃正剛已盡了最大的努力,在這關鍵時刻,黃正剛的心情和自己一樣,也希望自己能夠順利通過任命,對自己一生的事業畫個圓滿的句號,早日到省rd履職,但此時他的身份注定了不能也不允許為自己說更多的話。甚至如果自己真的被處分,還有可能將對黃正剛進行問責。剩下的隻有高燕了,而且主要當事人。
高燕在哪裏,在高燕落魄的時候,自己非但沒有幫助高燕,而且還冷落了高燕,落井下石,高燕會疾恨自己嗎?此時的高燕煢煢孑立孤身一人,如果高燕報複自己,那自己真的跳進了黃河,其結局要比高燕慘得多。畢竟高燕年輕,跌倒了,還有爬起來的機會和能力。
此時的劉大可感到自己竟是如此的孤獨,似乎別人看待自己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仿佛周身長滿了刺,與民主推薦時截然相反,似乎自己成了另類。怎麽辦?劉大可實在想不出破解的辦法。怎麽辦?!難道就這樣任由zz處理。有病亂投醫,此時劉大可想起了薛部長。他知道薛部長與周思國的關係,想請薛部長向周思國了解過問自己的事情。
劉大可給薛部長打過兩次電話,一次是辦公電話,一次是薛部長的手機,然而,都是薛部長的秘書接的,而且每次的回答都一樣:薛部長正在忙著,等薛部長方便的時候再回電話。而事實上,劉大可一直沒有等到薛部長的回話。劉大可心裏一陣冰涼。冷靜過後,劉大可似乎理由了薛部長:薛部長或許已知道自己被zz核查的事。在這節骨眼上,薛部長不好表態,也就沒有回話。
真是生不如死,本來劉大可想到外省學習,主要是散散心。然而,省j明確要求劉大可,在事情沒有核查清楚前,不要遠離廳機關,保證隨叫隨到。劉大可隻好躲在辦公室,度日如年,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在反映的問題線索中,高燕成了關鍵人物,隻有盡快找到高燕,才有助於早點結束這生不如死的日子。
突然間,梁海星的身影浮現在了劉大可眼前。劉大可很清楚梁海星與高燕的關係,為了盡快取得與高燕的聯係,劉大可就打電話讓梁海星到其辦公室。
梁海星一走進劉大可的辦公室,劉大可便急忙關上了辦公室的房門,對梁海星表現的極為熱情。劉大可告訴梁海星,是他向黃正剛提出讓其回廳機關工作的,而且按照劉大可的想法,馬順亮能力實在有限,與其在人事處長的位置上受罪還不如讓梁海星一步到位,直接任命為處長,但黃正剛的考慮是,人事處工作很重要,先讓馬順亮帶著熟悉一下情況。待情況熟悉了,再主持人事處的全麵工作。這樣以來,不僅對工作,對本人未來發展也有好處。梁海星了解劉大可,喊自己到其辦公室,絕不會僅僅是為了表白自己,而且梁海星對劉大可的處境很清楚,心裏一直在揣摩著劉大可的心思。
一番表白過後,劉大可終於轉向了正題,望著梁海星微笑道:“兄弟,你可得幫幫你大哥啊?”梁海星聽後故作困惑的望向劉大可,笑道:“劉廳長你言重中了,廳機關都清楚,你很快就榮升廳長了,將來在你的領導下,還需要你照顧我呢?”劉大可微微一笑,道:“咱兄弟們就別客氣了,從馬山幫扶到現在,一直在黃廳長的領導下,配合得很好,將來你哥真的成了正職,更是沒問題。”未等梁海星回話,劉大可便道:“兄弟,你現在還和高燕有聯係嗎?”想起黃正剛剛找過自己不久,梁海星看出了劉大可的心思,就不由的搖了搖頭。然而,劉大可似乎並沒有失去信心,道:“上次高燕來廳裏說明情況,你們不是見過麵嗎?”
梁海星沒有立即回答,稍思忖,仍不由的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上次高燕來廳機關,一直在和黃廳長聯係。而且高燕曾親自對我說,廳裏是她的傷心地,她想在心裏徹底忘記,她這是最後一次來廳裏。當時,我見高燕心情不好,就一直沒和她聯係。而且高燕停留的時間很短,沒有來得及索要其聯係方式。”
劉大可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梁海星身上,對梁海星的話似乎有些疑慮,鑒於有求於梁海星,不好說的過於直接,免得引起梁海星的誤會,就笑道:“你想想辦法,盡快找到與高燕的聯係方式,然後告訴我,我有急事與高燕聯係。”
梁海星很清楚劉大可此時的心情,更清楚劉大可的為人,擔心一旦不用心去完成其交辦的事項,得罪了劉大可,日後劉大可會記恨自己,就輕輕的點了點頭。對劉大可的請求,梁海星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想想辦法吧。”
見梁海星答應下來,劉大可似乎一塊石頭落了地,親自為梁海星打開辦公室房門,輕輕拍著梁海星的肩膀,微笑道:“兄弟多上心,拜托了。”梁海星照樣微微一笑,但心裏卻想起了兩個字:可憐。
又回到了家,同樣是晚上,近日來,魂不附體的梁海星眼前不時浮現出黃正剛期待的目光,還有劉大可無助的眼神,但他更理解高燕,實在不想再硬硬的撕開高燕那本已愈合的傷疤。不僅對高燕,對任何人來說,那是段極為痛苦的回憶。梁海星一直在思忖著應對的良策,但未果,因此他一直在躲避著黃正剛和未來有可能接任的劉大可,兩位很熟悉而又對其日後的發展影響重大的廳領導。
妻子似乎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就試探著關心起了梁海星。梁海星就把事情的經過,向妻子進行了簡要訴說。突然間,梁海星似乎想起了什麽,問妻子:“假如高燕是你,你會怎麽辦?”妻子瞪了梁海星一眼,道:“無聊!”妻子說著,繼續收拾家務去了。
見妻子收拾家務差不多了,梁海星又來到妻子麵前,問妻子想不想兒子。妻子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你是想借我與兒子聊天,去揭兒子幹媽的傷疤?”梁海星無言以對,就微微一笑。梁海星妻子又道:“你覺得這樣做道德嗎?”梁海星想: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了,無論高燕的心情如何,也要把機關發生的事,尤其是省j找其核實了解情況的事告訴高燕,即使高燕不同意,自己也好應對兩位廳領導,尤其是劉大可,這人對自己未來發展太重要了,對其交辦而又如此看重的事,必須有一個合理的交待。否則,自己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以梁海星對高燕的了解,相信高燕會理解自己。
在極為矛盾的心境下,梁海星點開了高燕的視頻,見高燕正在輔導兒子學外語,青春叛逆期的兒子,對高燕竟是如此的貼服,如同天生的母子。望著眼前和諧甜美的情景,梁海星實在不願提及高燕的傷心事,更何況高燕還在輔導兒子學習。妻子見梁海星在與高燕視頻,急忙湊上前,見兒子比在家裏又胖了些,而且穿著新衣,更加帥氣,從內心對高燕充滿感激,笑道:“妹妹,你看把你兒子養的快趕上豬了。讓他少吃點。”高燕望了眼正在學習的“兒子”,對梁海星妻子笑道:“就這樣,我還讓兒子每天陪我跑步呢,我們剛跑完步上樓衝了個澡。我們娘兒倆正在練習外語對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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