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上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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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經薛部長的秘書轉接的,薛部長的回答很簡單。薛部長告訴劉大可:調呂大闖同誌到部機關工作,主要是為了加強部機關與各廳局間的幹部交流,屬於正常的幹部調整,沒有什麽過多的考慮。薛部長還對劉大可道:為穩妥起見,先與地方廳局通個氣,讓地方廳局主要領導有個思想準備,待與地方zz部門溝通後,正式行文辦理調動手續。並要求劉大可,做好深入細致的思想工作,教育對方要服從大局,不要讓老呂同誌有過多的想法,因而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負擔。薛部長沒有做更多的解釋,說完便掛斷了電話。薛部長的每句話都印在了劉大可的心裏,反複琢磨著,似乎仍難以完全理解薛部長的精神,更看不清薛部長的心思。
劉大可想:人事工作避不開廳人事部門,而且在回複部黨組以及在為呂大闖辦理調動手續上,都屬於廳人事處的職能。想到這,劉大可打電話讓馬順亮到其辦公室。劉大可想從馬順亮那裏了解有關呂大闖調往部裏工作的情況,哪怕是些零碎的信息,或許也有參考價值。麵對突如其來的狀況,劉大可最缺少的是信息。
馬順亮很快拿著筆記本來到了劉大可的麵前,待了解了劉大可的心思後,馬順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兩眼望著劉大可,不知該如何回答,嘴裏不停地喃喃道:“部裏這次幹部交流口風這麽緊啊,一點的風聲也沒提前透露。”
劉大可瞪了馬順亮一眼,有些不滿,心想:人事處長,還有分管副廳長,就是廳長在人事工作上的眼睛和耳朵,部裏與地方廳局交流幹部這麽大的事,而且又涉及本廳的廳領導,作為分管副廳長竟然事先一點的信息也不掌握,更為重要的是,部黨組已作出了決定,卻連一點的內部風聲也沒捕捉到,這分管廳領導是怎麽當的啊,豈不成了瞎子的眼睛和聾子的耳朵了嗎?
劉大可見馬順亮心裏很自責,而眼下最為緊要的是搞清楚部裏調呂大闖到部裏工作的真實意圖。劉大可很了解馬順亮,馬順亮雖分管人事工作,人也很誠實,對自己很忠誠,即使批評過了頭,也不會怨恨自己,很適合分管人事工作,但卻極不善於與人尤其是和上級打交道,就沒有再責備馬順亮,暗尋著對策。
忽然然間,馬順亮想起了什麽,又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目光望向劉大可,欲言又止。劉大可似乎看出了馬順亮的心思,點了點頭。馬順亮便試探道:“是不是把小梁喊過來?”劉大可見馬順亮吞吞吐吐,有些生氣,笑道:“都這個時候了,心裏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出來啊。”馬順亮便向劉大可建議,把梁海星喊來:“梁海星與部人事局比較熟,或許梁海星了解此內部情況,是不是聽聽他的意見?”馬順亮不安的目光望向劉大可,生怕說錯了話,惹得劉大可不高興。
對梁海星,劉大可比較了解,雖然梁海星很聰明,但似乎對梁海星並不完全信任。而事到如此,更何況據平時觀察,梁海星與呂大闖並沒有什麽特殊關係,了解其到部裏任職的情況,與梁海星也沒什麽利害。想到這,劉大可望著馬順亮微微一笑,道:“那你還愣著幹什麽,趕快打電話讓小梁過來啊。”
沒有得到劉大可的應允,馬順亮怎麽敢擅自作主將如此敏感的事情告訴梁海星?馬順亮心裏似乎有些委屈,但又不好說什麽,起身來到機要秘書辦公室,讓其通知梁海星速到劉大可辦公室。
梁海星一走進劉大可辦公室,劉大可的目光便一直在關注著梁海星,似乎努力發現什麽。而梁海星不明事由,疑惑的目光不住的在馬順亮,還有劉大可的身上移來望去,似乎努力看穿二位廳領導的心思,也就不敢貿然多說什麽。劉大可首先將部裏加強與廳局幹部交流的事告訴了梁海星,然後詢問梁海星的看法,事先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見劉大可開口了,馬順亮又提示道:“你不是經常與部人事局聯係嗎?最近地幹處的領導有沒有提及此事啊?”
梁海星頓時看出了二位廳領導尤其是劉大可的心意,雖然劉大可沒有將心裏話全部告訴自己,但梁海星已猜測出,最近部裏準備與廳裏進行廳級幹部交流,因為處級幹部根本不需要到基層任職,隻能到基層鍛煉,也就是預示著有的廳領導可能被調往部裏或其他廳局任職,劉大可想急於搞清其中的原因。想到這,梁海星似乎有了應對,就望了馬順亮一眼,望著劉大可微微一笑,道:“是啊,昨天還和地幹處的領導通電話呢?”梁海星的回答使馬順亮感到有些得意,望向劉大可微微一笑,劉大可便急忙道:“你們沒談部機關與地方廳局間幹部交流的事啊,尤其是和我們廳?”
梁海星似乎看出了劉大可的心思,更加驗證了自己的判斷,但仍故作不解,輕輕的搖了搖頭。梁海星想變被動為主動,就故作不解道:“怎麽了?”劉大可就將部人事局的電話通知內容向梁海星進行了簡要通報。梁海星聽後不由的搖了搖頭,道:“部人事局尤其是地幹處的同誌,說話都非常謹慎,對涉及到我們廳尤其是廳領導如此敏感的事,再好的關係,也不會觸及,而且幹部的事很複雜,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定好的事都會推倒重來。一旦走漏了風聲,就會變得很被動,說不定還要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在溝通過程中,很少談及具體的人和事。”梁海星的目光不住的望向劉大可。
劉大可似乎覺得梁海星的話有道理,輕輕的點著頭。梁海星很理解劉大可此時的心情,作為正職也應該將部裏的意圖搞清楚,以便應對。梁海星憑借與部人事局主管幹部良好的私人關係,將此事搞清楚,也並非難事。梁海星擔心的是善後事宜:因為此結果並非是自己想要了解的,一旦知道了結果,肯定要將結果告訴劉大可。而劉大可了解了真實情況後,整個事情就會完全被劉大可掌控,自己尤其是部人事局的朋友就會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他不想卷入廳領導複雜的關係之中,更不想為此出賣部人事局的朋友,因為此事萬一把握不好,有可能使部人事局的朋友為難,或是違反zz原則。而唯一的辦法就是置身度外。這也是梁海星做人的原則:靈活不越底線。
望著劉大可焦慮不安的神情,梁海星又生惻隱之心,很想幫助劉大可。忽然間,梁海星想起了在部機關幫助工作的廳研究室副主任,在部長身邊幫助工作,有條件了解事情的經過,或者其本身就參與此項工作,對此很了解。但又擔心劉大可已向其作了了解,沒有結果,或是沒有了解到劉大可想要的信息。一番思想鬥爭後,梁海星試探道:“類似比較敏感的事情,最好用非正常渠道去了解,那樣雙方都不會感到為難。”劉大可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本想批評梁海星: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拐彎抹角,但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妥。劉大可感覺梁海星做事比較穩妥,對梁海星比較尊重,就微微一笑,道:“這裏就我們三個,有什麽心裏話直接說出來吧。”
“我也沒考慮成熟。隻是想,不是廳研究室副主任正在部裏幫助工作嗎?而且還在部長辦。”雖然梁海星很謹慎,但其建議卻讓劉大可茅塞頓開,頓時心領神會,笑道:“好,這事就先這樣吧,你們去忙吧,我再考慮考慮。”
馬順亮和梁海星剛要走出劉大可辦公室,身後又傳來劉大可的聲音:“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出了辦公室門,對誰也不要講。”
馬順亮與梁海星剛離開劉大可辦公室,劉大可便撥通了在部機關幫助工作的那研究室副主任的辦公電話。
或許對zz人事工作不太了解,或許對劉大可心存感激,廳研究室副主任接到劉大可的電話後,將了解到的情況如實向劉大可作了匯報:前段時間,有人向薛部長反映有的地方廳局班子存在不團結的現象,已對工作造成了影響。為此,薛部長讓相關部門進行了一次專題調研,結果問題比較嚴重,有的班子成員長期對正職的工作不配合,相互掣肘,有的甚至在黨組會議上,相互對罵,影響極為惡劣。還專門提到我們廳,新的廳長剛上任,有的廳領導非但不支持,相反擺資格講條件,公開表示不服從廳黨組集體領導。聽了情況匯報後,薛部長下決心對地方廳局的班子進行調整,考慮到被調整地方廳局領導的心理承受能力,畢竟長期在地方主持某一方麵的工作多年,人脈關係很廣,而調整到部裏,隻是分管某一具體業務工作,權力小了,人員也不熟,擔心出現不測,薛部長專門提出,這次調整要以交流的名義進行,而且到部機關後,全部安排到非主流業務崗位。我們廳呂副廳長可能被安排到部行政管理局負責綜合研究。依據被交流廳局領導空缺情況,將部業務局年輕又有培養前途的處級領導提拔充實到地方廳局任職,加強基層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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