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川聽著她的深情表白，神色冷漠依舊，看了眼被隨意放在辦公桌上的離婚證，他腦袋裏想到的都是蘇渺那張蒼白的小臉。
    她拿到離婚證的時候，到底是什麽表情？
    “行，我中午讓司機去接你。”顧妄川一口答應。
    唐笑笑的聲音不禁顫抖起來，“這是，離了？”
    “你不能親自來接我嗎？”唐笑笑跟他撒嬌。
    “等會兒我有個會議，可能要開到差不多十二點，乖，司機會在十一點三十的時候過去接你。”顧妄川說道。
    “嗯。”顧妄川沉沉的應了一聲。
    顧妄川眼眸沉了些許，直到敲門聲響起，他把離婚證放在抽屜裏，“進。”
    袁琛走了進來。
    “顧總，公司的高層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
    “嗯。”顧妄川站起，又詢叮囑袁琛：“十一點半的時候，讓司機去接一下唐小姐。”
    “好的，顧總。”袁琛應道，拿起手機，給司機發消息，又問道：“那要給唐小姐準備禮物嗎？”
    顧妄川揉了揉眉心，“讓Ti
    a等會兒去挑選一副耳環。”
    “好的，明白，我現在去通知Ti
    a。”袁琛離開。
    等人離開後，顧妄川把手機調成靜音，往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內。
    氣氛低沉。
    顧氏的所有高層都低了頭，他們提交的項目方案，全被顧妄川給打了回來。
    這個總裁平時對他們的工作要求就嚴格，但是今天，黑著一張臉像閻羅王一樣。
    每個部門的文件都被打了回來。
    他們有種感覺，今天的會議是地獄級別的難度。
    會議在十二點前結束，顧妄川離開後，一名高管湊到袁琛身邊，“袁特助，顧總今天怎麽了？”
    袁琛搖頭，表示不清楚。
    顧妄川似乎回到公司後，就一直是這種低氣壓狀態。
    “這也太難了，我們部門的人熬了幾個大夜加班出來的項目書，被顧總打回去，難受啊。”
    “沒辦法，按照顧總的要求改吧。”袁琛說道，作為貼身助理，他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裏去。
    ——
    蘇渺等陸承蕭的演講結束後一同離開。
    上車後，陸承蕭提詢問蘇渺：“想去哪裏吃飯，我請客。”
    “陸學長，怎麽好意思讓你破費。”蘇渺不太好意思，自從跟顧妄川結婚後，她便主動跟所有男性保持距離。
    作為顧太太，外界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自那以後她就沒跟年輕的男性單獨吃過飯。
    這是結婚後的第一次跟男性單獨吃飯，不過此時她跟顧妄川已經沒了關係。
    “是我請你的，要是不好意思，下次你可以請回來，我很期待。”陸承蕭朝著她眨了眨眼。
    蘇渺笑了，接受他的話：“好，下次我來請。”
    陸承蕭發動車子，又問道：“不過我剛回來國內，這邊有什麽好的餐廳也不太清楚，要不然你來決定？”
    “好。”蘇渺想了想，道：“翡翠國際有一家新開的餐廳，評價不錯，要不我們去那邊？”
    “好，那我直接導航到翡翠國際就好了是吧？”陸承蕭剛回來，去每個地方基本上都要依賴導航。
    “沒錯。”蘇渺點頭。
    陸承蕭離開學校，開車到了翡翠國際。
    蘇渺在車上已經定了位置。
    到達餐廳後，服務生把二人迎到訂好的位置上，送上檸檬水以後，才遞過菜單：“二位請點餐吧。”
    蘇渺看著菜單，認真研究菜色。
    陸承蕭則是合上菜單，問道：“有什麽推薦？”
    “我們餐廳的情侶套餐不錯的，今天是甜蜜愛情日，點愛情套餐的話還能打折，二位要不要試試？”服務生推薦道。
    蘇渺有些尷尬道：“我們不是情侶——”
    服務生也尷尬了：“抱歉，那要不二位試試A餐或者B餐？”
    蘇渺還沒決定，陸承蕭對服務生說道：“要一份情侶套餐。”
    “陸學長？”蘇渺詫異得看向他。
    陸承蕭解釋道：“我看套餐裏麵的牛排不錯，再說單點也麻煩，更何況朋友也能一起吃套餐的不是嗎？”
    一旁的服務生點頭說道：“是的，我們這邊很多朋友過來也會吃情侶套餐，裏麵的菜比較多，相對於單點來說比較實惠。”
    “那就來一份吧。”蘇渺被說服。
    “好，二位請稍等。”服務生拿走餐牌，準備去下單的時候，又聽見陸承蕭說道：“再多來一份紅絲絨蛋糕。”
    “好的。”服務生記下離開。
    陸承蕭對上蘇渺的目光解釋道：“我記得你喜歡吃甜品。”
    蘇渺笑了笑。
    她喜歡吃甜品，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今天要是能吃雙份的甜品，說不定心情會好些。
    “蘇渺？”一道詫異的女聲響起。
    他突然想起之前與蘇渺去登記結婚，把結婚證領到手以後，她也是反複看著，手仔仔細細的摩挲著結婚證的外皮。
    同時，她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顧妄川那時候隻以為是她覺得能逃離蘇家，所以才會這般開心。
    顧妄川想不起來了。
    唐笑笑沒得到回應，心中忐忑，輕聲叫喚了一聲：“妄川？”
    “好。”顧妄川回答道。
    唐笑笑一顆心這會兒才放鬆下來，說道：“那我們中午見。”
    “好。”顧妄川結束通話，把離婚證拿起來，看了又看，摩挲了又摩挲。
    有露出一點點的不舍嗎？
    唐笑笑隻好妥協：“好呢，那我去訂桌，妄川，這是你恢複單身後，我們第一次約會，我很高興，三年前我們錯過了，三年後，我們不要再錯過了，你答應我，可以嗎？”
    現在想來，在與他結婚這件事上，她應該是高興的。
    既然這麽高興，怎麽又堅持的要離開？
    被掛斷電話後，她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顧妄川打來電話跟她解釋。
    他們都要離婚了，還睡在一起，這算什麽？
    “是。”顧妄川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沉悶，煩躁……
    “妄川，太好了，我們終於能——”唐笑笑說著，突然想起清晨那通電話。
    顧妄川在文件最後一頁簽上名字，才詢問一直不說話的唐笑笑，“怎麽了？”
    唐笑笑回過神來，她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卻依舊裝出輕鬆的語氣說道：“沒什麽，妄川，翡翠國際那邊開了一家新的餐廳，我想去試試，你中午的時候陪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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