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魏忠賢醒悟,但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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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進入院子,遠遠看見魏忠賢,就開始抹眼淚哭嚎。
    魏忠賢驚訝道:“你這是作甚啊?”
    “陛下也是這麽想的,所以陛下還要讓廠公將老夫以及廠公身邊的親人推出來為廠公脫罪啊!”
    崔鐸搖頭道:“絕對沒錯,很多人都看到了。”
    崔鐸急道:“為何是父親您呢,您可是為廠公鞍前馬後,不辭辛苦,廠公這麽做不公啊!”
    崔呈秀哀歎道:“我兒何其愚蠢?不管廠公如何,老夫都沒有好下場的。等會老夫就去廠公那哭,為你求得一絲生機!”
    靜坐在家中的崔呈秀得知客氏被田爾耕親自帶走的消息,大為驚駭。他盯著兒子崔鐸,再一次問道:“消息無誤?”
    崇禎滿意的點點頭,有了這些人,也算給群臣以及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翌日一早,剛上早朝,刑部員外郎史躬盛站出來說道:“啟稟陛下,臣史盛躬有奏!”
    “閹宦魏忠賢罪大惡極,他寵逾開國,爵列三等,錦衣遍宗親,京唐濫乳臭!”
    “此等奸賊,舉天下之廉恥澌滅盡,舉天下之元氣剝削盡、舉天下之官方紊亂盡、舉天下之生靈魚肉盡、舉天下之物力消耗盡。”
    史躬盛說到最後四句,表情激動,言辭激烈,空氣中唾沫橫飛,雙眼死死盯著上麵的魏忠賢。
    魏忠賢眯眼看著史躬盛,嘴角含著冷笑,不為所動。
    但緊接著禦史吳尚默出列,彈劾崔呈秀道:“崔呈秀之去,即與魯司寇兩觀之誅何異!凡負譴而獲免與顯擢而詭得,未有不夤緣於呈秀也。
    金珠非異,而市麗姬;銓司之擢、卿貳之推,輒行罷斥,不知幾何人也!
    且台臣,法紀之司也,曾未有一院而四憲臣;有之,自呈秀始。
    總憲,獨坐之位也,曾未有獨坐而兩;有之,自呈秀始。先帝不豫,不親政務;而連章累牘,頒爵賞而列封廕:群臣謝恩,即賓天之日。
    以此定賊臣之罪案,而魏忠賢之案亦可以言也。茅土傳於一時,廟食遍於天下。誠從賊臣以問廠臣,能無愧心否?”
    崇禎看時機成熟,當即說道:“諸位卿家之言,朕已明白,魏太監之事,皆是客氏以及其朋黨所做,非魏太監之罪。”
    隨即他就讓魏忠賢念客氏的供詞,同時下令客氏和其親族斬首抄家,崔呈秀,賈繼春等人斬首抄家。
    眾人很是驚訝,魏忠賢的骨幹崔呈秀,以及他的親朋都被幹掉了,為何魏忠賢安然無恙?
    至於賈繼春,楊所修他們也被崇禎幹掉,隻因為他覺得這些人見勢不妙就騎牆,難免以後不會背叛他。所以還是直接做掉好了。
    群臣紛紛看向上麵龍椅的崇禎,那銳利的眼神讓他們不敢直視,紛紛低頭。
    但有翰林院官員出列道:“啟奏陛下,昨日雷檢討因為與左都督一時衝突,竟然也被抓去錦衣衛衙門裏去,當真是無法無天!”
    崇禎當即問清緣由,看向魏忠賢道:“魏太監,此事既然是個誤會,就放人吧。”
    魏忠賢連忙點頭稱是。
    下麵的官員們看到魏忠賢對崇禎帝俯首帖耳的模樣,心中大喜,不少人想著回去,繼續寫奏折彈劾魏忠賢。
    魏忠賢看著下方官員們的表情,頓時覺得不妙,自己的妥協之舉似乎把自己推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但是他現在沒辦法後退了,他必須得依靠皇帝,才能保住現在的權勢,一旦他謀反,那可就是取死之道了。
    崇禎看著一旁臉色難看的魏忠賢,微微一笑,削弱魏忠賢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他知道魏忠賢已經醒悟過來,但是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從他推出客氏以及崔呈秀等人之後,就沒有選擇了。
    他心情愉快的宣布退朝,出了大殿,他笑著對魏忠賢說道:“陝西災荒,朝廷正好拿不出錢糧。”
    “這些人的錢財都是民脂民膏,你親自去抄家,這些錢財取之於民,正好用之於民。”
    “魏太監,你知道嗎,朕希望自己能像太祖一樣,所以朕可是要事事學習太祖,中興大明。”
    魏忠賢連忙行禮道:“陛下放心,小臣親自盯著,絕不會出差錯!”
    別看這些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實際上這是崇禎在告誡魏忠賢,抄家的時候手腳幹淨些。
    在酒會上,崔呈秀與其他人一番交流,暗示眾人自己是自願的。他要讓其餘人繼續圍繞在魏忠賢身邊,隻要魏忠賢在,才可以護佑崔鐸。
    晚上,田爾耕來到魏忠賢的府上,他將客氏,侯國興等人的罪狀上交給魏忠賢。
    魏忠賢看完後,點點頭說道:“本公今晚就進宮麵見陛下,你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好,陛下滿意,本公自會記你一功。”
    魏忠賢連忙安慰道:“你有心了,不過幾年的時間,眨眼就過了。”
    崔呈秀回道:“不能在廠公身邊服侍,孩兒心中不安,這兒是孩兒這些年來的積蓄,全都孝敬您老人家,孩兒不在的時間,就由鐸兒代替孩兒孝順父親!”
    魏忠賢看著那些銀票,一陣眼熱,他當即說道:“你我父子一場,本公自然不會虧待崔鐸的。隻不過本公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崔呈秀連忙說道:“請父親放心,孩兒自會為您分憂!”
    魏忠賢大喜,連忙叫來一群骨幹心腹,為崔呈秀舉辦送行的酒宴。
    崔呈秀連忙抱著魏忠賢的大腿,哭道:“父親呐,孩兒要離開京城幾年,沒法在您身邊服侍,心中不舍啊!”
    崔呈秀也沒有耽擱,他當即讓人準備了一大筆錢,然後急匆匆來到魏忠賢的府邸。
    田爾耕大喜,連忙行禮道:“廠公放心,小臣一定辦的漂漂亮亮,讓廠公沒有後顧之憂。”
    隨後魏忠賢連夜進宮,上交了客氏等人招供的罪狀,其餘同黨還有崔呈秀等閹黨人員,還有賈繼春,楊維垣等騎牆派,同時還有幾個東林黨人以及魏忠賢的女婿楊六奇幾人。
    崔鐸連忙將打探來的消息和崔呈秀說了一遍。
    崔呈秀聽完,眼睛圓睜,大喝道:“不好,禍事了!”
    崔呈秀低頭思索,大為疑惑,為何廠公會對客氏下手呢?他有了一點不好的猜想。
    他連忙說道:“宮裏的人可打探到了什麽消息?”
    崔鐸驚慌道:“父親,您別嚇我啊!”
    崔呈秀急道:“廠公對客氏下手,這是要讓客氏當替罪羊,但是其餘人怎會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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