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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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終
    西秦占領西域兩座城池的消息傳開後,震驚了不少人,可許多人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邊疆南上的伏家軍,便是在豫北洛城交上戰。
    恰恰在開戰半月之後,豫北混亂不堪的局麵便是在一夜之間戛然而止,南上的伏家軍退回邊疆,在是玄王帶兵直往京城而去。
    在玄王離開豫北後的幾天中,豫北的李氏便是打開了以往豫北緊閉的商鋪,原本有銀子也買不了的生活用品,此番不但沒有漲價,反而降低了不少,這也讓許多百姓欣喜若狂。
    漠北玉城的璟世子與晉王也是在同一時間班師回朝。
    與此同時邊疆。
    經曆了兩月之久的交戰,邊疆與北國之間的戰火停息,但是靖南王還是沒有救出姚家的三公子。
    邊疆漓江城。
    主帥軍營中。
    章遠和蒼何都是相繼的看著主位上坐著的靖南王,臉色上竟有幾絲滄桑之感。
    兩人之中,不知是誰輕歎一聲,垂眸的伏修便是微微抬眸看向扶椅上的二人,說道:“北國好似已經知道西域戰火停息的消息,蕭慕便是傳來談和書,好似這一番戰亂隻是北國一時興起。”
    蒼何眼神微微一晃,說道:“王爺,這個蕭慕是不是太囂張了,他說開戰便是攻打西秦,他說談和,我們便是收起兵力,談和?”
    伏修更是大大的歎了一口氣,想著伏璟的計劃,想著日後西秦的盛世與強大,他此時也難得幹涉北國到底是個什麽原因談和。
    章遠見著伏修輕歎氣的模樣,突然開口說道:“那夙白小子,有沒有消息?”章遠的話音落下,主帥的軍營中便是安靜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伏修輕聲說道:“夙白……”
    “本王多次派人去北國京都打探夙白的消息,但是,好像從蕭慕那一日在漓江城邊界把姚夙白帶走後,姚夙白這個人就好像從是世間蒸發一般。”
    “就連北國皇宮也沒有夙白的消息嗎?”章遠不死心的問道。
    伏修點了點頭,頗有幾分遺憾的說道,“北國皇宮也沒有消息,依著葉羽和姚鐵說的,是北國秀蘇公主把他們帶出了那密林,想來應該也是秀蘇公主看上了夙白那小子。”
    “章遠啊,你也不必擔心,若是夙白能得到秀蘇公主的喜歡,夙白應該在北國不會吃虧。”
    章遠聽著伏修這般說,不知怎麽的,心裏更是難受了,他微微搖頭,說道:“王爺,你也是知道夙白那小子的性子,屬下就是擔心他的那個性子在蕭慕手中吃虧,也不知道為何蕭慕偏偏盯上了他。”
    蒼何略有所思的看了看章遠,便是說道:“按照常理,抓住了敵國的人應該大肆宣揚一番,才會處死的,不應該王爺的人去了北國,夙白的消息一點都打聽不出來啊。”
    章遠和伏修聽著蒼何這般說,都是把視線看向蒼何,伏修挑著濃眉,說道:“你的意思是……?”
    蒼何輕然一笑,說道:“有兩種可能,一便是姚夙白還沒有到北國京都,或者在漓江城的邊界便被處死,二便是,王爺去北國京都找的是姚家三公子姚夙白,然而,北國京都甚至皇宮根本就沒有姚夙白這個人。”
    章遠眉梢擰成了一團,臉上都是有些著急之意,“不是,蒼何你這小子,什麽叫北國京都甚至皇宮根本就沒有姚夙白這個人?這跟處死有什麽區別?”
    伏修也是用著疑惑的目光看向蒼何,示意讓蒼何繼續說下去。
    蒼何見著兩人的目光,輕咳一聲,便是解釋道:“我也是懷疑,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未知數。”
    “或者夙白被蕭慕帶回了北國京都,就被改名換姓,所以,王爺派去的人才是一點姚夙白的消息都不知道,還有便是,王爺和世子身邊的人,就算去了北國,怎麽會一點消息都差不多,蕭慕若是真的把姚夙白怎麽樣了,理應會傳到漓江城。”
    伏修聽著蒼何這般說,便是點了點頭,“你說的有幾分道理,若是一開始本王的人都找錯了方向,那沒有姚夙白的消息,也能解釋了。”
    “可是,蕭慕若真是這般把姚夙白改名換姓,是有著怎樣的目的呢?”章遠眼中的疑問更多了。
    “那就隻有蕭慕自己心裏最是清楚了。”蒼何兩手一攤,便是帶著笑意說道。
    伏修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軍營中沉寂了一刻鍾後,伏修才是說道:“漓江城還是由你們兩人駐守著,本王擇日便回雲陽城一趟。”
    章遠與蒼何聞言,便是知道伏璟已經在回京城的路上,兩人都是起身,供著手,說道:“是!王爺。”
    伏修揉著眉心間,便是對著兩人擺了擺手,“下去吧。”
    蒼何率先走了出去,章遠轉身走了兩步,便又是停下,轉身看著伏修,有些不死心的說道:“王爺,卑職能否親自去一趟北國京都。”
    伏修認真的看著章遠,說道:“你覺得姚夙白還活著是嗎。”
    “卑職沒有親眼見到姚夙白的屍首,卑職便不會信,他死了。”
    伏修輕笑一聲,雙手交叉的看著章遠,說道:“本王知道你是真心的把姚夙白當一個小輩來看,可是,蕭慕隻是與本王談和,並不是投降,你該是知道去北國有多麽的凶險。”
    章遠聽著伏修這般的話語,抱拳聲音洪亮,“卑職就想知道姚夙白到底是死是活,人活一世,難得心安。”
    軍營之中又是一陣的沉默,好半響伏修才是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人活一世,難得心安,你去吧。”
    章遠聞言,臉上噙著一絲笑意,供著手,“多謝王爺。”
    “你去北國的時候,帶著姚鐵與葉羽一起去吧,那兩人可是自從回到軍營中後,便是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伏修輕然一笑,有時候,讓一個人心安,隻需要小小的事情便可。
    “是,王爺!”章遠說著,頭微微低垂,“卑職告退。”
    伏修隻是輕微的擺了擺手,見著章遠退出軍營之中,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喃喃自語的說道:“本王也該回去了。”
    京城中的皇帝如熱鍋上的螞蟻,祁承奕與祁承楓將近京城,他這個靖南王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去雲陽城躲躲清閑比較好,自己兒子的事情,自己解決,他老了……
    ……
    北國,京都。
    秀蘇公主府。
    正院子中站著一排排的太醫,皇宮中的太醫幾乎全在這個院子中了,有年邁的老者,也有年輕的男子,他們都是微微低著頭,聽著那一身宮裝女子的嗬斥。
    “本公主養你們有何用!養你們有何用!駙馬什麽病都查不出來,養你們何用!”
    “啪”又是一陣陶瓷摔碎的聲音。
    這一道破碎的聲音讓院落中站著的人身子一顫。
    “本公主告訴你們,若是駙馬今日過後還沒有好轉,你們通通都給駙馬陪葬!”
    女子的聲音落下,院落中的人都是相繼跪在地麵之上,撐著青石板上的手都是在發抖,口中連連說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
    秀蘇眼眶微紅,她看著這些向她求饒的人,眼中竟有幾絲涼薄,已經兩個月了,從姚夙白跟著他們一同回到京都後,一路上從未有與她說過一句話,姚夙白對於她皇叔的威脅都是無動於衷,她是心儀姚夙白沒錯,可是她也沒有想要害死他啊。
    怎麽,怎麽一到了京都,姚夙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個時候,從院落外走進一身墨色錦袍的男人,蕭慕眼睛很是陰冷,看著院落中相繼跪在地麵之上的人,陰冷的眼中更是有種濃烈的寒意。
    “秀蘇、你這是在做什麽?”
    蕭秀蘇見著來人是蕭慕,冷冷的看著蕭慕,“皇叔,蘇蘇也是很想問你,你對姚夙白做了什麽,他為什麽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蕭慕並未有回答蕭秀蘇的問題,便是轉身看向跪在院落中的太醫們,沉著聲音說道:“你們都回去吧。”
    跪著的人聽到這一句話,都是鬆了一口氣,連連起身,踉蹌的逃出了這座院落中,好似身後有什麽鬼怪在追逐一般。
    蕭慕看著院落中跪著的人都消失後,又是看向院落中站著的侍女嬤嬤,“你們也下去。”
    “是,王爺。”
    待整座院子中隻有這叔侄兩人時,蕭慕才是看向蕭秀蘇,他眼中帶著一絲寵溺,說道:“蘇蘇,姚夙白如今這般都是很正常,這是任何一個人被消除記憶的後遺症,從今天開始,隻要你好好的陪在姚夙白的身邊,你便是他唯一的女人,知道嗎?”
    蕭秀蘇聽著蕭慕的話,淒笑一聲,然後搖著頭微微的往後退著,“你消去了姚夙白的記憶?這是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般做?”
    “你知道若是這個後遺症沒有挺過去,他會死的嗎!他會死的!”最後一句,蕭秀蘇幾乎是用著吼出來的,她死死的看著蕭慕,眼中有些不解,她從來都是敬重的皇叔,怎麽會對姚夙白用那般陰狠的手段,把一個人的繼續消去,那是違背天理,姚夙白一定是不願意的,不然,後遺症怎麽會這般嚴重?
    蕭慕見著這般激動的蕭秀蘇,眼中的寵溺之色慢慢淡去,他沒有在看蕭秀蘇,視線看向別處,淩厲的聲音響起。
    “蘇蘇,如今北國皇宮中,沒有懂得朝政的皇子,想謀朝篡位的倒是不少,姚夙白、這個人不錯,若是能與你喜結連理,本王相信依著姚夙白的手段定是能讓北國更上一層樓。”
    蕭秀蘇震驚的看著蕭慕偉岸的背影,更是不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麽?你帶回姚夙白來京都,去除他前半生的記憶,用了最陰辣的蠱毒,就是為了姚夙白接替北國?”
    “皇叔、你憑什麽這麽對他!”
    “就憑他是北國秀蘇公主看上的男人。”蕭慕轉身看著蕭秀蘇,眼中帶著一絲笑意,然後慢慢的走向秀蘇,在蕭秀蘇的麵前站定,大手輕輕的拍了一下秀蘇的肩膀,說道:“你是北國最正統的血脈,你的打理朝堂事物比你那幾個皇兄好得不止幾倍,按照你父皇的意思,這整個北國是留給你的。”
    蕭慕說著淡淡一笑,頗有幾分滄桑的說道:“你皇叔是不想什麽皇位,所以,才是給你找了一個幫手。”
    “北國與其他國家不一樣,隻要是蕭家的血脈,不管男女,隻要是有能力者,那便是未來的北國的天,不過,你父皇怕你以後累壞身子,便是想讓你成親,原本想著在京都中給你找未來的夫婿,沒有想到這次帶你去西秦對了,姚夙白的確是一個好苗子,隻要從今以後好好培養,北國會更好。”
    蕭秀蘇聽著蕭慕這般說,明明微紅的眼眶卻是流下流水,“所以,姚夙白就該遭這罪?所以,還是我害了他?”
    蕭慕深深的看這蕭秀蘇,沉著聲音說道:“蘇蘇啊,不是你害的姚夙白,或許這就是他的命。”
    這個時候,從屋中走出來一位穿著太醫院服飾的男子,好似剛剛蕭慕與蕭秀蘇的對話他並未有聽到一般,臉色平平。
    蕭慕與蕭秀蘇見著走出來的男子,立即便是把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
    男子供著手,“微臣見過王爺,公主。”
    蕭秀蘇麵色有些著急,連忙問道:“他,他好一點了沒有,有沒有醒來的跡象?”
    那男子輕微的搖頭,說道:“若是今晚沒有醒來的跡象,公主準備後事吧。”
    這男子說的話,讓蕭秀蘇玉蕭慕都有些震驚。
    “後、後事,什麽叫後事?”蕭秀蘇帶著一絲顫意,蕭慕臉色也是一緊,沉著聲音問道:“後事?”
    那男人看著蕭慕,微微供著手,說道:“當初在給這男子下蠱毒的時候,微臣就已經說過,這個人跟以往的人不一樣,他內心的堅定是任何東西都不能改變的,他內心好似有一個護著很好的秘密,任何人都不得窺視,所以,就算蠱毒凶狠也不能完全的把他的記憶消除,才是形成了如今的局麵。”
    “什麽局麵?”
    “他被蠱毒反噬,今晚若是還不醒來,那,便死、”男人的聲音落下,隻見秀蘇的身影往房中衝去。
    蕭慕聞言,寒氣逼人,也是大步的跨向房中。
    一走進房中便是聞到一股清香的味道,蕭慕走進房中後,便是看到秀蘇坐在床沿邊上,緊緊的握著那修長的手。
    “姚夙白,你醒來,你快醒來啊,隻要你醒了,我便送你會西秦,送你回你的國家,我從來沒有想過害你,姚夙白,你快醒來啊……”
    蕭慕深深的看了一眼側麵站著的男人,壓著聲音說道:“這姚夙白潛意識中,不想消除記憶,對不對?”
    那男人聞言,便是低下頭,說道:“是的,姚夙白應該是有不想忘記的人,或者事,有時候,人的意識,是任何東西都不能摧毀的。”
    蕭慕聞言,便是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他深深的看著手中很是小巧的匕首,輕然一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一個上戰場的男人,一個有些手段的男人身上不離這把小巧的匕首,想來應該是一個女人送給姚夙白的。
    “還有什麽辦法?”
    那男人輕歎一口氣,說道:“無法。”
    “王爺的大事看來是要換一個人了。”
    蕭慕聞言,諷刺一笑,便是往床邊走去,蕭秀蘇的哽咽聲讓這屋中有些傷感,他站在床邊,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便是扔在姚夙白的身邊。
    蕭慕看著臉上蒼白無比的姚夙白,卻是想起那日在漓江城邊界處的姚夙白,姚夙白求著他,讓他把匕首還給他。
    “看來你比我想的還要弱許多。”蕭慕說完便是走出房中,男人緊跟著蕭慕。
    蕭秀蘇的哭聲更大,從秀蘇公主會京都,身邊便是跟著一位俊朗的駙馬,不過,京都的百姓們從未見過那駙馬有笑意。
    就在皇帝給秀蘇一座府邸,要成親之時,便是傳出了,駙馬薨逝的消息,這又是震驚了北國的人。
    那晚,姚夙白好像醒了過來,醒來時,他緊握著手中的匕首,他什麽也沒有忘記,就是嚴重有些無神。
    姚夙白盯著睡著的蕭秀蘇許久,直到蕭秀蘇醒來,他帶著一絲沙啞的喊了一聲,“秀蘇。”
    蕭秀蘇大為驚喜,看著醒來的姚夙白,立即握著姚夙白的手,說道:“你,你記得我是不是。”
    他輕微的點頭,說道:“我記得你。”
    “太醫說你隻要今晚醒來過後,你就無事了,夙白,我送你回西秦,好不好,隻要你會西秦了,我就心安了。”
    姚夙白蒼白的臉上有些笑意,他認真的看著蕭秀蘇,說道:“我會死、”
    蕭秀蘇很是篤定的看著姚夙白,搖著頭,說道:“你不會,你不會死,太醫說了,隻要你今夜醒過來,便無事,夙白,明日我就讓皇叔、不,我親自送你會西秦。”
    “你能把這個東西替我還給她嗎。”姚夙白說著,便是把另一隻手中的匕首用力的舉起,好似睜眼都沒有力氣,那雙以往有神的眼睛都已經輕輕的閉上。
    “這個是我從她枕下偷來的,不知道她發現了沒有,我想她應該發現了,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其實,我這一生最牽掛的就是她。”
    秀蘇聽著姚夙白喘著氣說出來的話,就連哽咽聲都已經沒有了,此刻的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若是早知道姚夙白有喜歡的人,她還會不會對這個人這般執著?
    “她、她是誰。”秀蘇最後還是笑著從姚夙白手中接過了那匕首,眼中流著淚,嘴角卻是帶著笑意,她說道:“是誰。”
    “雲陽城江家三房的女兒、”他說著好似輕顫了一下,又是說道:“不對,她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
    秀蘇拿著匕首的手微微一顫,眼中有些震驚,又有些明白,她輕然一笑,“我認識她。”
    姚夙白在聽到秀蘇認識她的時候,他的眼皮動了動,但終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眸,“對、就、就是、她。”
    說完這句話後,秀蘇許久都是沒有聽到姚夙白的聲音,她原本以為姚夙白時睡著了,可是在感覺到她握著的手越來越冰涼的時候,她才是發現不對勁。
    白皙的手在往姚夙白鼻間試探後,手中緊握的匕首順著床沿邊落在地麵上,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
    “姚夙白!”是她的嘶吼聲。
    “我不會替你還給她的!我不會!你親自去還給她!姚夙白!”
    最後的聲響後,便是再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同年,北國皇帝駕崩,攝政王蕭慕扶持九公主登基,成為北國又一任女王。
    與此同時,西秦京城元慶帝被賢王與玄王兵臨城下後,整個皇宮都是被祁承楓與祁承奕占領,祁承絡與秦太後假傳聖旨,害死先皇的罪名被打入天牢。
    晉王爺與璟世子在接近兩個月的時間才是抵達京城,祁承楓與祁承奕親自在皇城下迎接。
    也是這個時候,靖南王帶著靖南王妃以及伏太妃上京。
    祁家最有身份的便是靖南王,在百姓的擁戴下,靖南王登基,蕭鈥為左丞相,那個在元慶帝與秦太後假傳聖旨和害死先皇順利抽身的國舅爺被封為右丞相,兩位丞相輔佐新帝,在加上靖南王多年來的手段,更是讓朝堂之上的人敢怒不敢言。
    伏璟是唯一的太子,雖說伏修登基為帝,但朝政全全送進東宮的太子府。
    這一日,伏璟正是在處理朝堂之上的事情,剛是翻閱到漠北的消息,雲薄便是闖了進來,聲音中滿是緊張,說道:“主子,太子妃要生了。”
    聲音落下,屋中的人早已不見,雲薄看了看,那空空的輪椅,微微搖頭。
    待伏璟來到院落中的時候,已經看到那些宮女端著一盆一盆的血水出來,他滿是寒意,他早該想到這一幕的,可是如今真的這般看到,想到沒有想,也是沒有看到那些擁在院落中焦急的姚若塵。
    便是直接闖進了產房當中,姚若塵見著伏璟闖了進去,都還沒有叫出聲,便是搖著頭,伏太妃滿是不同意的說道:“那種地方是他去的嗎,還不快去把你主子給叫出來!”
    伏太妃是對著雲溪說的,奈何雲溪搖了搖頭,說道:“太妃,屬下沒那個膽子。”
    伏太妃冷哼一聲,便是打算親自去,結果被姚若塵給拉著,“母親,你就別去了,隨了他們年輕人吧,畢竟小灼也不容易。”
    伏太後聞言,冷哼一聲,沒有在說話,便是坐在了石凳之上。
    產房中的江灼好似已經痛得麻木了,額間除了一些汗水以外,緊緊的咬著嘴唇。
    “太子妃,用力,在用力一點,已經看到頭了。”
    隨著產婆的聲音落下,便是聽到伏璟的聲音,“我來吧。”就是在產婆震驚之餘,江灼緊咬的唇放開,有些吃力的說道:“你、你、怎麽現在才來。”
    “我錯了,我答應你的,我來接生的。”
    隨著太子殿下這句話,產婆差點沒有暈過去,她接生大半輩子了,接生時那些男人不是怕沾上晦氣,就是覺得血腥,更是不會進這個產房,還從未見過身份這般尊貴的太子爺居然要親自接生,還真是活久了,什麽都能看見啊。
    伏璟見著震驚之中的產婆,便是說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產婆瞬間回神,有些結巴的說道:“這,這、太子爺、不是,隻要太子妃用力,用力就成了。”
    伏璟輕然一笑,“小灼,你用力。”
    許是伏璟的到來,江灼不知怎麽的,便是感覺到陣陣的痛意來襲,她臉上一白,“伏璟,疼!”
    “啊!”
    產婆見著江灼的模樣,便是在江灼的身邊說道:“太子妃,用力,孩子已經看到頭了。”
    江灼眼睛死死的閉著,咬著牙,忍著痛,說道:“啊!我不行了,好痛,伏璟你這個混蛋!”
    伏璟眉心緊鎖,看了看江灼忍著疼痛的模樣,還是放棄了接生孩子,他說道:“小灼、”看了一眼接生婆,便是上前把江灼的手緊握著,“小灼,我們再也不要孩子了,再也不要了。”
    “啊!疼、”江灼死死的抓著伏璟的手,“伏璟……”
    接生婆趕緊的換了一個位置,還沒有伸出手,“哇……哇……哇……哇、”是嬰兒的哭泣聲。
    接生婆連忙拿起繈褓,抱起孩子,原本以為太子殿下會先看孩子,結果看到了太子深深吻上了太子妃的額間,還聽到了一句話。
    “辛苦你了。”
    接生婆便是回過頭,看了一眼懷中抱著的孩子,這個注定是皇室中的孩子,還在吮著手指,便是抱出房中。
    大門吱呀一聲,姚若塵與伏太妃都是站起身。
    “恭喜太後娘娘,恭喜皇後娘娘,太子妃喜得皇長孫。”
    而房中,滿頭大汗的江灼看著眼前的伏璟,說道:“我們走遍西秦山河有機會了,你兒子來了。”
    他微微點頭,把她擁入懷中,溫和的說道:“是啊,我兒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