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害怕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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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9章 害怕蘇醒
    言楚……
    趙六月慌慌張張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言楚。
    “不會的……”她慌張的退後,甚至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杯子。
    杯子落地,四分五裂,她還在拚命的後退,驚慌失措,失魂落魄的念叨著:“不會的,我相信他會原諒我的!!”
    “趙六月,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寧逸譏諷的冷笑著:“你看看躺在你麵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趙六月囁嚅著嘴唇,還在不斷的後退。
    寧逸冰冷的話,卻一再打破她的思緒。
    “他是言楚,是ly集團首席官,是歐洲財閥之首!他要什麽女人沒有,名門千金,大家閨秀,哪個不比你好?他何必屈尊要一個……吸毒的女人?”
    趙六月雙目帶著血絲,盯著寧逸。
    她多希望寧逸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可是她說的,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
    話音落下,趙六月就朝著寧逸走去,揚起手,似乎要給她一巴掌。
    可寧逸學過格鬥,一下子就擒住了趙六月的手,將她反手壓製住:“趙六月,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是這麽有信心,那我們就賭一賭言楚醒來後,知道你的醜事,他會不會原諒你!”
    寧逸的話,字字誅心。
    言楚是什麽身份和地位,他完全可以選擇一個配得上他身份的女人。
    她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染上了這玩意,他還會一往如初的愛著自己嗎?
    原本很有自信的趙六月在這一刻,沒了主意。
    因為她根本沒有信心言楚的選擇,毒品這玩意……是個人都怕。
    自己和他本來就差了一等,如果……
    趙六月不敢往深處想。
    寧逸猛地放開她,將她拋擲在地上,居高臨下:“趙六月,我很早就說過了,你根本配不上言楚,如果你一定要試試看,那麽你就等著他醒來。”
    趙六月慌張的看著床上的言楚,踉踉蹌蹌的朝著他爬去,爬到言楚床邊的時候,她緊緊握住他的手,貼著臉:“阿楚,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對不對?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我……我一定會戒掉的,一定會的,你相信我。”
    寧逸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冷笑,仿佛看透一切,也不戳穿,轉身離去。
    趙六月憑借一股信念撐著,她等著,就等著言楚醒來,跟他坦白。
    他如果知道了一切,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可是,到了晚上,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來了,開始還能撐得住,她咬著牙,拚命的告訴自己:“趙六月,你得撐住,隻要熬過去了就好了!”
    她拚命的忍耐著,企圖將這股力量給壓下去。
    可沒想到,那痛苦而焦灼的滋味翻江倒海的朝她用來,渾身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啃食一般,難受得厲害。
    她翻倒在地麵上,蜷縮著,可意誌卻告訴她要忍耐。
    “要忍住……一定要忍住!阿楚在看著你呢……”趙六月拚命的爬起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言楚,不禁紅了眼眶:“阿楚……你快醒來啊……我快撐不住了……”
    看著言楚精致的側顏,趙六月忍不住伸出手,顫抖的撫摸著:“阿楚……”
    可是那種蝕心的感覺再次湧上來,並且一次比一次厲害,厲害到讓趙六月無法招架,再次跌在地上,蜷縮、翻滾著。
    “好難受……好難受啊!”
    那種痛楚,開始模糊她的意識和意誌,在那一刻,趙六月拋下了所有,什麽言楚、什麽未來、什麽孩子,她都不要了。
    門開了,她模模糊糊的看見寧逸靠近了她,拿著針筒問她:“趙六月,你還要不要?”
    她瘋狂的抓住她的手,嘴裏喊道:“要,要,我要!”
    寧逸笑了笑,緩緩將針筒對著她的靜脈注射了進去。
    緊跟著她的注射,趙六月身上的那種痛楚和蝕心的感覺褪去,隨之而來的就是無邊的愉悅。
    在那片蒼茫的大地上,她渾身輕飄飄的,好像飛起來了一樣,潛意識在告訴她,這樣並不好,可是她無法抵抗那種美好的感覺。
    等到蘇醒的時候,又是第二天了。
    她茫然的看著地上的針筒,恍惚片刻後,捂著嘴就哭了。
    寧逸開門走進來,將飯菜送到她跟前,笑著說:“餓了吧,吃飯吧。”
    “嘭”的一聲,趙六月猛地將那飯菜打翻,抱著雙腿坐在角落裏,哭得泣不成聲:“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看著散落一地的飯菜,寧逸緩緩站起身來,眼眸帶著冰冷和不屑,壓根沒有把趙六月的難受看在眼裏。
    “別廢話了,昨天醫生來看過,說言楚再過不久就會醒了,你的事,你自己和他說吧!”
    趙六月一聽,渾身僵硬,扭頭看著床上的言楚,一陣後怕。
    她竟然害怕言楚蘇醒,害怕他醒來看見這樣不堪的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怎麽還有臉站在他的麵前。
    看出趙六月的慌張和害怕後,寧逸緩緩蹲下,與她平視:“趙六月,這事,可沒人逼你,昨天,是你強著要我給你注射的。”
    是啊……昨天是她逼著寧逸做的。
    是因為她根本無法抵抗那種感覺。
    那時,她才突然明白,為什麽戒毒會那麽難,因為你真的染上後,那種蝕骨的感受是無法用言語來表述的。
    就算你意誌堅強,想要把這玩意給戒掉,但到了真正發作的時候,你才會發現,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而不是戒。
    “趙六月,你要是有足夠的信心,就等言楚醒來,如果你要是沒信心……”
    她緊緊抱著自己,蜷縮著,狼狽不堪的念叨:“我……我相信他……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她應該相信言楚啊……
    兩個人風風雨雨都這麽走過來了,難道這麽點信任還會沒有嗎?
    就在此時,床上的言楚突然悶哼了一聲。
    趙六月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來,跑到言楚的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呼喊道:“阿楚!阿楚!”
    言楚微微皺起眉頭,卻沒蘇醒。
    但是,她隱約聽見言楚說了一句:“六月……臨海的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