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這個問題問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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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沒認罪,本侯為何要降罪與你?”陸居元問道。
    聽到這話,吳騰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隻是覺得,你沒能殺本侯而感到遺憾,所以你認為如果死的是本侯,那麽你就是勝者為王了,對吧?”陸居元問道。
    “對!”吳騰重重的回答了一聲。
    “很好。”
    陸居元對吳騰的回答,非常的滿意。
    陸居元又來到了吳睿和畢限跟前,稍稍彎腰,笑著問道:“那你們呢?”
    “侯爺,我們也認罪了!”吳睿先說道。
    “還請侯爺……饒過罪臣家人!”畢限說道。
    “車浦澤意圖煽動陵州百姓謀反,死罪,將其兼並的土地全部收回,家產悉數充公。從犯吳睿,從犯畢限,即刻上交所有兼並的田地,罰奉十年。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官降兩級。”陸居元沉聲說道。
    聽完陸居元的話,旁邊的吳燁一臉不可置信。
    侯爺居然不處死吳睿和畢限?僅僅是降了他們的官職和罰俸祿?
    吳睿和畢限,原本也以為自己是必死的局麵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活過來了?
    在場這麽多人都聽著呢,吳燁,陵王,還有陵陽縣令,這侯爺不可能出爾反爾的吧?
    他們現在非常慶幸,自己沒有逃跑,而是選擇跟著吳騰過來認罪。
    “謝侯爺不殺之恩!”兩人同時重重的將腦袋磕在地板上。
    “吳燁。”
    “下官在。”
    “將吳睿和畢限貶至陵州最窮的縣城,一年之內,如果這兩個縣城還有哪怕一個老百姓在餓肚子,本侯再與他們追究今日的罪過。”陸居元沉聲說道。
    “下官領命!”吳燁趕緊拱手。
    “你們兩個聽到了?知道本侯什麽意思嗎?”陸居元問道。
    “知道了。”
    “本侯還是說明一下,你們兩個去下麵的縣城任職,不得帶一個家眷,不得帶一兩銀子,而且需改名換姓,不得以陵州士族的威勢,欺壓於老百姓,本侯不會給這兩個縣撥一兩銀子,所有的困難,必須要你們兩個自己去解決。記住,本侯不養廢物,一年之後,你們兩個若是讓這兩個縣城出現一個災民,在你們的任期之內,老百姓傳達上來對你們一丁點不滿的聲音,就等著本侯誅殺你們全家吧。”陸居元說道。
    這兩個人都是讀過書的人,陸居元覺得跟他們講道理完全沒什麽作用。
    陵州讀書人少,人才也是相當的匱乏。
    像劉文達這樣的好官,也就是陸居元運氣好所以才碰上的。
    陸居元不殺他們,也算是給他們施恩了。
    讓他們自己去下麵反省。
    深入到老百姓中間,去體會體會民間疾苦,說不定能讓他們醒悟。
    如果他們能醒悟過來,自然是好事,到時候陸居元給他們官複原職。
    如果他們不能醒悟,隻不過是讀過幾本書的酒囊飯袋的話,陸居元是肯定不會客氣的。
    “罪臣領命,一定不負侯爺所托!”吳睿回答道。
    此時的吳睿,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
    陸居元在陵州城,一下令就是四千人頭落地啊。
    他一個梧州的知州,地位甚至還沒有吳永亮那麽高,就別提陵州統領吳光了。
    車浦澤,不也是被陵陽侯一刀砍了腦袋嗎?
    現在陵陽侯不殺他,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陵陽侯的話,每一個字他也都記清楚了,照做就是了,總比全家都掉了腦袋強。
    “畢限,你呢?”陸居元朝著畢限問道。
    “罪臣領命謝恩!”畢限回答道。
    “吳燁,到你了。”
    吳燁趕緊跪了下來。
    “身為陵州長官,監管不力,差點釀成大禍,你可知罪?”陸居元問道。
    “下官知罪,請侯爺責罰!”吳燁回答道。
    “罰奉三年,來人,打二十大板!”陸居元朗聲道。
    兩個差役立馬上前來,就這麽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吳燁按在地上,痛打了二十大板。
    吳燁這麽一被打,心裏反而還舒坦了許多。
    看樣子車浦澤的家人,是不會受到波及了。
    他的妹妹和外甥,也能逃過一死了。
    陸居元看似在打他,可實際上是在給陵州所有老百姓一個合理交代啊。
    這頓板子打的好啊!
    吳燁這身板子,屁股都被打爛了,打完就爬不起來,奄奄一息了。
    “抬下去,請郎中來。”陸居元揮了揮手說道。
    隨後,吳燁被抬了下去。
    陸居元走到吳睿和畢限跟前,沉聲說道:“你們起來吧,哪裏來的回哪裏去,三天之內,必須要到任。否則,殺無赦。”
    “是!”
    兩人顫抖著爬了起來,退出了縣衙。
    吳騰也沒想到,陸居元放了這兩人。
    難道是因為吳睿是吳燁的堂弟,畢限祖上是吳燁家裏的管家嗎?
    這樣說不過去啊,車浦澤可是吳燁親妹妹的丈夫,這一層關係可比堂兄弟要親。
    可陸居元還是一刀宰了他,卻放過了這兩個人,他到底想幹什麽?
    連吳燁都挨了板子,他吳騰是吳光的親弟弟,而且又將自己報仇的意圖表現得這麽明顯了,陵陽侯該不會放過他吧?
    “吳騰。”陸居元喊了一聲。
    終於輪到我了嗎?
    “在。”
    “今夜且先在縣衙內過夜吧,明日一早,聽本侯的調令。”陸居元說道。
    “啊?”
    吳騰完全沒明白陸居元的意思,打也不打,殺也不殺嗎?
    看著陸居元走了,吳騰徹底懵了。
    這陵陽侯,到底什麽路數啊?一點也看不透啊?
    “相公,為何不殺這幾個人?”荀施好奇的問道。
    “都殺光了,誰替我們辦事?”陸居元反問道。
    “相公說的也是,可你覺得這些根深蒂固的問題,那吳睿和畢限真的能意識到嗎?”荀施問道。
    “能意識到的話就能活命,意識不到的話,殺他們跟殺兩隻螞蟻沒啥區別啊。”陸居元說道。
    “吳騰呢?”荀施又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很快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麽不殺他的。這個吳騰,我了解過了,是一個可造之材。”陸居元笑道。
    “其實我也了解過了。”荀施笑道。
    “是嘛,那你跟我說說,吳騰出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