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哥，謝謝你對我的好，可是通天山脈太過危險，我不能連累你。我自己能不能活著到那裏，都是未知之數。”
    嫿琉璃咬了咬紅唇，眼眶有些紅潤。
    這一次花酒醉冒險來救她，她已經是感激不盡，不能再拖累他了。
    “我不怕什麽拖累，就這樣說定了，我們一起去通天山脈。隻有在那裏，你才能活著。”
    花酒醉知道嫿琉璃已經無處可去了，不管要去哪裏，都要經過未央城的傳送陣。
    她根本就不能進未央城，否則就會被處死。
    “我現在靈力被封，自身難保，你又何必跟我一起送死呢？”
    嫿琉璃無奈地歎了一聲，心中也很感動。
    “我們可以保護你們進通天山脈，不過你們要為我們帶路。另外進去之後，你們要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其他事情我們就不管了。”
    風漓塵淡淡的說道，他們正好缺少一個向導，這兩個年輕人應該對這裏會了解一些。
    “那太好了！我們兩個自小就在未央城長大，曾經多次來過這片平原，熟悉這裏的情況，可以為你們帶路。”
    花酒醉立刻說道，生怕他們改變主意。
    “不過這地方夜裏非常可怕，我們必須找地方躲藏，白天才能趕路。現在已經入夜了，我們不能再呆在通天河邊上了。”
    他急切的說道，這通天河到了夜裏，就會變得詭異莫測。
    同時這片平原的夜晚，沒有任何人敢穿過。
    “那你們知道這附近哪裏有地方可以休息嗎？”
    雪鸞歌見到他們兩個不離不棄，倒是對他們印象不錯。
    “有的，那邊有一處地方可以休息，請跟我來。”
    花酒醉一手扶著嫿琉璃，一邊給他們帶路。
    他之前得知嫿琉璃被選中，就已經探查好地形準備救她，就連逃生的路線，他也已經規劃好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地洞之中，這地洞倒是很大，比起外麵也安全不少。
    “就委屈大家暫住一夜了。”
    “有地方呆，總比在外麵好！”
    滿庭芳取出了幹柴，在地洞之中堆好篝火，眾人就圍著篝火坐在這裏。
    “你們這裏靈女都是怎麽選出來的？為什麽偏偏就選中了她？”
    雪鸞歌對此很好奇，未央城中的靈女祭禮，她隱約覺得與真名卷之中的地府海棠有關。
    這通天河是否真的通向九幽地獄？
    那些靈女為誰獻祭？
    “我們這裏的靈女，需要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隻有符合這出生時間的女子，才會被選為靈女，用來獻祭。”
    嫿琉璃回答道，她被選中也是她的命運。
    “哪裏會有那麽多這個時候出生的女子？每隔三年就祭祀一次的話，那該有多少無辜女子犧牲啊？”
    雪鸞歌想想就覺得這些女子太過淒慘了，通天河之中吞噬了那麽多的無辜女子。
    “原本得知靈女要被獻祭，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讓孩子在那個時候出生，但如果沒有靈女獻祭，聽說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所以每族都必須輪流交出一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嫿琉璃不相信他們說的話，但其他人對此卻是深信不疑。
    “這祭祀太過殘忍了，難道連人性都沒有了嗎？”
    滿庭芳心地善良，聽到這種事情，他根本無法接受。
    “這並不算什麽，你們隻是見得太少，才會覺得這件事已經無法接受。事實上，比這個更殘酷的事情，在蒼嵐國的各處一直都在發生。”
    花酒醉低沉的話音，讓眾人疑惑的看了過去。
    “什麽更殘酷的事情？”
    雪鸞歌聽他這麽說，心裏越發好奇。
    “你們救了我們二人，所以我也不隱瞞你們。有些時候，被蒙在鼓裏，一直都懵懵懂懂，反而是最幸運的。但是這樣活著，我覺得也是一種悲哀。”
    花酒醉開口說道，緩緩說起了蒼嵐國的秘密。
    “你們知道我們蒼嵐國的人，能夠擁有長生不老的神奇力量吧？”
    “嗯嗯！”
    雪鸞歌點了點頭，這一點她是早就猜到了，真的聽花酒醉說出來，她還是忍不住驚訝。
    這長生不老並非是個人，而是整個蒼嵐國，實在是不可思議。
    “其實長生是罪孽！”
    花酒醉說出的話，竟然和當初雪鸞歌在碧落客棧聽嶽娘說的一樣。
    “為什麽這麽說？”
    滿庭芳也被吊起了好奇心，他知道蒼嵐國的人可以長生不老，完全讓他這個醫仙無法理解。
    “因為長生是有代價的，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花酒醉閉上了眼，握緊了拳頭，人們都想要長生不老，可是這代價太過沉重了。
    “我們蒼嵐國中各家各戶都供奉著一株海棠花，說起是供奉，也許你們會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上就是供奉。”
    “要怎麽供奉？”
    風漓塵聽到他提到海棠花，就想起了地府海棠。
    這其中肯定有密不可分的聯係。
    “每家每戶的海棠花，需要以鮮血來供養，而且那不是普通的鮮血，需要用嬰兒的鮮血供養。如果海棠花枯死的話，那這一家的人，就會跟著如海棠花般枯死，所以供養不能夠停下。”
    花酒醉說出來的話，讓他們都震驚了。
    “嬰兒的血，用來供養海棠花，那孩子不是會死嗎？”
    雪鸞歌不敢相信要長生，就要用命來換。
    “一個嬰兒的命，能夠換來供養者一家百年的壽命，從千年開始到現在，無數的嬰孩剛出世，還沒有來得及長大，就成為了祭品。”
    花酒醉說出的秘密，太過驚駭，但為了長生不老，什麽犧牲都可以做出來。
    “那海棠花是不是跟普通的花不一樣？上麵有沒有人麵？”
    雪鸞歌開口問道，這樣的長生，真的是罪孽。
    這是用命來換命，如此長生，太過殘忍。
    “沒錯，用以供奉的海棠花都有著詭異的人麵，一旦開始供奉，直到它枯死，才會消失。這期間不管用什麽辦法，都無法毀去。”
    花酒醉點了點頭，那人麵海棠簡直就是魔鬼一樣。
    如今這看似太平繁華的蒼嵐國，實際上卻是充滿了罪孽，無數條枉死的靈魂，都匯入了通天河之中。
    “沒有人管這事嗎？”
    滿庭芳想到每時每刻都有嬰兒被當做祭品，供奉一株海棠花，他就覺得胸口發悶。
    “嗬，曾經倒是有個女子看不過，動手去管了此事，結果遭到了舉國共伐！”
    花酒醉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那個女子來自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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