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下一個躺在靈柩的人是湛亦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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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問你一句話,你還愛不愛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湛亦致停下腳步,雙手緊緊的握住白小詩的手臂,目光定定的鎖住她的眼睛,不讓她有絲毫的回避。
    “我……”他的問題實在是太突然,她連思考的空間都沒有。
    愛不愛?她應該回答‘愛’吧。可是為什麽,她微微張開的嘴巴,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呢?換作以前,她肯定毫不猶豫直接回答,她愛他,而且是非常的愛他。要跟他生生世世在一起。
    為什麽她猶豫了呢?難道她已經不愛他了嗎?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嗎?
    “說話啊。”他急切的詢問。
    當他被歐陽盛的保鏢,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好好的活著,隻有活著,才有機會和白小詩在一起。
    他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大半個月,每天與藥物作伴。麵對湛氏集團被壓迫的局麵,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再想念她,他也隻能忍了。
    現在終於見到她,他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嚴肅的詢問她。
    “亦致,你忘了我吧,我就是一個害人精,不僅害了你,也害了湛老夫人,更害了你們整個湛家。隻有我離你遠遠的,你們才不會受到傷害。”
    湛老夫人的死,讓白小詩明白了一個道理。歐陽盛是要定她了,不僅要她的人,還要她的心。如果得不到的話,他是寧願毀了一切,也不會讓她遠走高飛。甚至不惜傷害無辜的人,而引起她的重視。
    歐陽盛就是一個魔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誰招惹了他,誰就沒有好日子過。
    “我不想聽到這些,我隻要你回答,是‘愛’,還是‘不愛’?”他強烈的質問著她。
    其他無關痛癢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想聽到。隻要她回答這個問題就好。
    愛嗎?還是不愛?經過了這麽多事,她已經無法像六年前一樣,那麽無知又單純的,輕意對對方說出‘愛’那個字了。
    “我沒有資格再說‘愛’了。”她沉重的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來。
    她覺得自己是肮髒的,配不上湛亦致的。她為歐陽盛生了一雙兒子,她的身體也給了歐陽盛。若還對湛亦致說‘愛’的話,無疑對那個字,是一種侮辱。
    “不是你沒有資格說愛了,是你不想對我說‘愛’了,對嗎?你喜歡上歐陽盛了?”從白小詩的眸子裏,湛亦致看到了,她的眼神在閃爍,在逃避。
    然而,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都沒有這種舉動。隻能說明,在這期間,她的心被歐陽盛擄獲了。就連她自己都還不清楚。
    “我……我沒有。”她下意識的反駁。
    “真的沒有嗎?”
    “……”她想要解釋,但因為之前那句反駁,帶著生硬與結巴。就算她再說什麽,也隻會讓他覺得真有那麽一回事。
    “白小詩,你怎麽那麽下賤啊。”喬杉杉在花園裏找到和湛亦致,在一起的白小詩。看見他們倆相互拉著對方的手,氣憤的她衝向白小詩,毫不客氣的打了她一巴掌。
    湛亦致想阻止,卻已來不及了。眼睜睜的看著,白小詩挨喬杉杉那一巴掌。
    這已是白小詩到湛家之後,第二次挨巴掌了。
    喬杉杉跟劉氏下手幾乎一樣狠,她被打得暈頭轉身,腳下不穩,連續後退兩步,身體抵觸到樹幹上才停穩下來。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以後離亦致遠一點。”喬杉杉氣得臉紅脖子粗,手憤怒的指著白小詩。
    歐陽盛帶著保鏢,浩浩蕩蕩的進入湛家老宅,剛好在花園中,看到白小詩被喬杉杉打的一幕。
    當喬杉杉揚起手來,還想再打白小詩的時候,歐陽盛大步流星,衝到她的跟前,一把攥住喬杉杉的手,利用她自己的手,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
    這突如其來的巴掌,令喬杉杉半晌沒回過神來。
    “你是死人嗎?她打你,你都不知道還手?挨了一次也就算了,你還打算讓她繼續打你嗎?”歐陽盛握著白小詩的肩頭,既心疼她,又忍不住憤怒。“你跑到湛家,就是被他們辱罵,挨巴掌的嗎?”在看到白小詩的嘴角,還有白皙的尖下巴上麵,布滿鮮血時,他心痛得無以加複。
    早知道會這樣,他看完早報,就應該把報紙燒了。
    “是!”白小詩抬起頭來,對上歐陽盛那心疼於她的眼神。相比之下,她的眼神特別的冷,泛著冷酷的寒光。“我是跑到湛家來,被他們辱罵和挨巴掌的。但不是為我自己,是為了你,我在幫你還債,是你欠他們的。”語落,豆大的淚水,刹那間奪眶而出。
    不知道為什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會突然覺得好痛,像被千根針,萬根刺紮著一樣。
    或許,是她對歐陽盛太過失望了吧。
    她真的已經拋開了所有,決心嚐試著跟歐陽盛在一起。把以前心裏壓著的人,全部都給甩掉。
    這些日子,沒有外界的輿論,沒有任何壓力。隻有他們一家四口,她真的覺得特別的幸福。甚至以為,這種幸福會永遠延續下去。
    可誰想得到,幸福往往都是很短暫的,說消失,它就消失了。
    “你為什麽要那麽殘忍,為什麽非要趕盡殺絕?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在你身邊哪裏都不去了。湛老夫人是一個特別和藹的女人,她隻是一個家庭主婦,你為要傷害她啊?”白小詩冷冷的瞪著他,眼睛裏除了恨意,再無其他神色。她緊緊的攥著拳頭,手臂在他的手心裏掙紮。“像你這樣的魔鬼,我憑什麽要一直呆在你的身邊?”
    “這其中有誤會,她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歐陽盛自主的向她解釋。
    不知為何,看到白小詩這種誤會他的眼神,他的心突然很緊張,更多的是擔心。而這種擔心,在以前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徹底失去這個小女人。
    “是,她服的是安眠藥自殺的嘛。可她為什麽要自殺,她在向你這個侵略者抗議。向全世界的人宣告,你歐陽盛這個魔鬼的所作所為。”她用力的推開他,衝著她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說了,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歐陽盛蹙緊眉頭,鷹眸十分淩厲。
    他雖然恨白小詩跟湛亦致有感情,也有對湛氏集團施壓。但在白小詩向他妥協,以後都會乖乖在他身邊之後,他就讓景浩然停手了。
    在對湛氏集團施壓的時候,湛老夫人都沒有因為輿論而自殺。卻在停止對湛氏集團施壓之後的一個星期,難道不令人懷疑嗎?
    他有心暫時放過湛家,湛家自己卻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那就是跟我有關係了?是我害死湛老夫人的。”她不停的往後退,不願意跟他再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也跟你沒有關係。你和我回去,不要再呆在這裏了。”歐陽盛立刻上前,想要把她抓回來。
    “你不要過來。”她嗬斥著他。“我用心去信任你,可你都是怎麽對我的。你背著我做出傷害湛家的事,現在連人命都鬧出來了。你是那個拿著刀子殺人的人,而我就是你手中的那把刀。”
    “把白小姐帶回公寓。”歐陽盛不想再跟她廢話,命令身邊的保鏢,強行抓住白小詩。
    “你們不要過來……”
    “全部都走開。”湛亦致一把拉過白小詩,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歐陽盛看著這一幕,本就陰厲的眸子,刹那間泛著毀天滅地的嗜血之光。緊攥著拳頭的雙手,像握住了某人的命脈,隻需要再稍微加重力道,就足以讓對方喪命。
    “把她帶走。”歐陽盛陰怒的命令。
    “這裏是湛家,不是你歐陽盛的地盤,如果今天小詩不願意跟你走,我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這裏半步的。”湛亦致說話的同時,伸手拉著白小詩的手臂,勢必保護她到底。
    “自不量力!”
    “歐陽先生。”
    湛老爺跟湛家的叔伯,急匆匆的趕來。
    “歐陽先生,請不要動怒,更請看在湛家今日帶喪的份上,不要在這裏大打出手。”湛老爺看得懂時局。
    即便是曾經風華正茂的湛氏集團,那也不是歐陽盛的對手,更別說現在的湛氏了。
    與其和歐陽盛硬碰硬,還不如順著他一點。
    “你是想親眼看到,湛家有人再流血呢?還是要跟我回去?”歐陽盛賣給湛老爺一個麵子,但如果白小詩執意不肯跟他走的話,他也不介意,將湛老爺的麵子踩在腳下。“既然你已經把湛夫人的死,扣在了我的頭上,我再多加一條人命,又有何防。”他見白小詩不為之所動,又刻意強調了一句。
    歐陽盛氣場強大得令周圍的人,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盡管湛家的人很多,但麵對歐陽盛,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小詩,你不用害怕,今天就算豁出去了,我也會護你到底。”湛亦致安慰她一句。
    “混賬,你這個不孝之子。你媽媽屍骨未寒,還躺在那裏,你是想讓她在九泉之下,都還為你擔心嗎?咳咳……”湛老爺一個箭步上前,揚起手來,重重的打在湛亦致的臉上。
    “湛伯父,你不要打亦致,他都是被白小詩這個女人給迷惑住了。”喬杉杉攔在湛亦致跟前,擔心他再對自己的兒子動手。
    苦情戲碼歐陽盛看得太多,在他這裏這一套,根本就行不通。
    “跟我回去。”歐陽盛帶著高傲的命令聲,一字一字從口中擠出來。
    “我跟你回去了,是不是下一個躺在靈柩的人就是亦致?”白小詩望著歐陽盛的眸子,早已被淚水模糊。
    她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他是一個騙子。說好了的,他不會再做出傷害湛家的事,可是他卻把湛夫人給害死了。
    這樣一個像魔鬼的男人,她為什麽還要回到他的身邊。
    ‘亦致’這兩個字,從白小詩的口中,進入歐陽盛的耳朵裏,是那麽的刺耳。
    歐陽盛向白小詩靠近一步,頎長的身體,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一抹陰影,將白小詩整個籠罩在其中。
    強大的氣場,帶著十足的壓迫。那放在側身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仿佛下一秒,就會落在白小詩的身上。
    他滿臉都是陰鷙,眸中的寒光,帶著毀天滅地的陰狠。
    “少爺。”景浩然匆匆趕來,帶著歐陽家的保鏢,將整個湛宅都圍繞住。而之前在湛宅的記者,也被保鏢統統趕走。“白小姐,請跟我們回公寓吧。”
    景浩然完全是在為白小詩考慮,來這裏之前,歐陽盛就已經對他下達了命令。若白小詩執意留在這裏的話,最後吃虧的人,肯定是湛家。
    “……”白小詩沒有回答景浩然,眼睛依舊含淚,傷心欲絕的望向對麵的歐陽盛。
    他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疼她。可是他所做的事,每一件都在傷害她。
    “白小姐……”景浩然擔心的再一次向白小詩示意。
    “我要在這裏一直守著,等著參加湛夫人的葬禮完畢。”白小詩強硬的說著,嘴唇不停的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