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姚雪洗三宴,悍妻也威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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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洛煙心中一凜,順著秦時風的眼神望去,就看到了姚梓錦的身影,心裏那個憋火啊,幾乎是咬碎一口銀牙,可是大皇子她是不敢得罪的,難不成她還得罪不起姚梓錦?想到這裏,蔣洛煙迅速地改口說道“既然殿下來了,不如順便喝杯喜酒?”
秦時風很是愉悅的點點頭,眼神就落在了柴夫人身上。柴夫人哪裏敢說不行,忙笑道“殿下肯留下喝杯水酒,真是蓬蓽生輝。從這裏出去到前麵的小花園,有個賞花廳,三麵環花一麵環水風景甚好,不知道殿下可喜歡那裏?臣婦已經派人去請老爺跟小兒,想必很快就能回來陪您淺酌。”
柴夫人這是委婉的告訴秦時風,不是不留您在大廳裏,實在是都是一群女人,您在這裏不合禮節啊。
秦時風倒也不為難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於是欣然應了,蔣洛煙自然跟著大皇子移步過去,其餘的眾人都留在了大廳裏。
柴夫人隻覺得自己後背上冷汗淋淋,秦氏也是臉色微青。海氏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驚愕的看向姚月跟梓錦,姚月此時也看向了梓錦,畢竟梓錦現在嫁的人家得到的消息要遠比她們多得多。
梓錦就壓低聲音說道“母親跟大姐不要擔心,咱們隻管做好咱們的事情就好了。”
海氏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所以說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永遠是最開心的,海氏眉間就是一鬆也沒多想,斷然想不到秦時風今日所來正是為了姚梓錦,要是海氏知道了,隻怕會嚇得的不知所措了,所以說傻人有傻福真真是不錯的。
姚月知道的就多了些,先陪著海氏去了姚月的院子看望二妹,趁著姚雪跟海氏說話的時候悄悄地走了出來,又尋到了梓錦,拉著她躲到僻靜的地方。梓錦如今也算是一腳踏進高門,圍著她轉的人的確不少,梓錦應酬著隻覺得嘴角都笑抽了,姚月尋她正好給了她脫身的借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姚月身邊的丫頭已經不是香彤了,是一個麵生的小丫頭,梓錦心裏一愣,姚月就說道“香彤已經嫁人了,是馮府的一個小管事,如今做了管事媳婦,管著我院子裏的事情,我出來她自然不能跟來了。這個是我新選的小丫頭巧蓮,倒也機靈。”
梓錦知道馮府的事情一向比較複雜,尤其是這對婆媳不怎麽和睦,梓錦也不好細細的打聽,隻得轉頭對著纖巧說道“你先跟巧蓮去玩耍,我跟大姐姐說說話。”
纖巧明白,就帶著巧蓮在兩人不遠的地方守著低聲說話。
姚月這才問道“他隻怕是為了你才來的吧?”
梓錦默默的點點頭,然後燦然一笑“是我讓大哥哥故意鬆了口遞出了消息。”
姚月一驚,怒道“你瘋了?你上次差點被他擄走,怎麽還要招惹他?”姚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扶著額頭說道“我聽你大姐夫說過關於大皇子的一些事情,這是個心狠手辣得主,咱們不敢招惹,也招惹不起的,你個傻丫頭你哪根筋不對勁了要這樣招惹他?”
姚月是後來從馮述的嘴裏零零碎碎的知道了一些,關於秦時風跟梓錦之間的事情,畢竟當初扳倒了陝西布政使隋棠、揚州按察使海境還有山東巡撫楊東城,馮述在大理寺任職出了不少的力氣,姚月能知道一些也是情理之中。後來姚月回娘家還專門跟姚長傑會晤一番,因此姚月對於這個將來有可能登上九五之尊寶座的人一直是心有擔憂。
這時聽到梓錦這麽說,焉能不驚懼?
梓錦默默垂了頭,姚家有擔當的除了姚長傑,就隻剩下姚月了,梓錦沒想著把什麽事情都瞞著姚月,這時眼眶一酸,握著姚月的手,低聲說道“大姐,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大皇子派了死士圍殺溟軒,差點魂歸黃泉。”
時間突然靜止了一般,姚月的麵上帶著一種極端扭曲的表情,一下子被定格了一般。圍殺?良久才從驚懼中回過神來,有些蒼白的麵容上那一雙眸子裏還帶著絲絲的驚顫,“你……說的可是真的?”
梓錦點點頭。
姚月身子一軟,斜斜的倚在身後的廊柱上,低聲說道“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好端端的怎麽就會變成這樣?
“大姐,不是我去招惹他,是他要溟軒的性命,我不能看著我愛的男人因為我送命。”梓錦的麵上帶著一種令人不能去撼動的堅定,低聲說道“大姐,人活一輩子,有的時候咱們沒有辦法要妥協,可是有的時候你沒有了妥協的餘地,生存都成為奢望的時候,你就隻能反抗。”
一直以來,姚月都知道梓錦是一個相當有韌力的人,隻是沒有想到這樣的人如今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樣令人渾身冰冷的一點熱氣都沒有的話,“那你……今兒個準備做什麽?”
姚月很聰明,梓錦故意散出風聲把秦時風招來,肯定是要做什麽的,梓錦從來不是做無用功的人。
梓錦磨磨牙,“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理循環,誰敢擋我?”
“你……你別胡來!”姚月腳都軟了,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就怕梓錦真的做出什麽無法無天的事情,那可是當今聖上最喜歡的大皇子啊。
“大姐放心,不管什麽情況下我都不會牽連姚府,今兒個的事情你什麽也不要管,什麽也不要問。要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隻記住一句話,一定要讓所有的人都過來圍觀,要親眼看到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到時候也算是個人證。”梓錦輕聲笑了,緩緩的歎息一聲,“我素來最是貪生怕死,好好的日子不好好的過才是最愚蠢的事情。我是一定會好好的過我的日子,但是不讓我過好日子的人……我怎麽能讓他好過呢?”
姚月突然覺得她不認識這個五妹妹了,她很能確定梓錦一定是預謀了什麽,但是她要做的事情卻不肯告訴任何一個人。姚月緩一口氣,發軟的身子這才恢複正常,還是勸道“五妹妹,有些事情不是女人能出手的,相信我五妹夫遇刺的事情一定能討個公道回來的,你別太偏激。”
梓錦慢慢的站起身來,麵容上擠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大姐,我活這麽大了,從沒有任性過一次。在姚府的時候我時時刻刻小心翼翼,我不敢做我想去做的事情,我唯唯諾諾,小心周旋,終於母親,諸位姐姐還有哥哥們都對我和善起來。我那麽喜歡溟軒可我不敢說,我默默地遵從家裏為我安排的婚事,為了家族的利益我寧願放棄自己的幸福。我從頭到尾對得起姚家,對得起所有的親人。可是現在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我的夫君因為我差點被人絞殺,我沒有高強的武功,沒有強橫的勢力,我不能因為我自己的愛人,將姚府拖下水,但是……大姐姐,我心裏憋屈,憑什麽秦時風為了所謂的我有一張類似於阿若臉,就可以這樣卑鄙陰險的暗害我們?溟軒為了我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委屈,我不能為他做別的,但是我總能讓他出口氣!”
梓錦抬腳走了一步,回眸一笑,淺淺的笑意浮上唇角,“大姐姐,愛情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他為了我做了那麽多,我總要為他做一件我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我愛他,所以我拚盡全力也要討回一個公道,既然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們從明麵上不能將他如何,但是……不是有句話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嗎?我可以從背麵下手,啞巴虧不知我們一直受著,適當的時候就要狠狠的砸回去,茶壺裏煮餃子的滋味,也得讓他嚐嚐。”
姚月驚呆了,看著梓錦漸漸遠去的背影,她覺得這個五妹妹一定是瘋魔了,怎麽能講出這樣有悖規矩的話?但是那一句,愛情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這句話,卻讓她有一種酸澀的感覺,的確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可是有的時候明明兩個人都肯為了對方去做什麽,可是結果卻總是背道而馳。
“洗三”之前,柴家照例按照收生姥姥的要求,予備好挑臍簪子、圍盆布、缸爐(一種點心)小米兒、金銀錁子(如沒有則用黃白首飾代之),什麽花兒、朵兒、升兒、鬥兒、鎖頭、秤坨、小鏡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兒、青茶葉、新梳子、新籠子、胭脂粉、豬胰皂團、新毛巾、銅茶盤、大蔥、□片、艾葉球兒、烘籠兒、香燭、錢糧紙碼兒、生熟雞蛋、棒槌等等。還熬好了槐條蒲艾水,用胭脂染紅桂元、荔枝、生花生、栗子……
產房外廳正麵設上香案,供奉碧霞元君、瓊霄娘娘、雲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香爐裏盛著小米,當香灰插香用。蠟扡上插一對“小雙包”(祭祀時專用的羊油小紅蠟),下邊壓著黃錢、元寶、千張等全份敬神錢糧。產婦臥室的炕頭上供著“炕公、炕母”的神像,均用三碗至五碗桂花缸爐或油糕作為供品。照例由老婆婆上香叩首,收生姥姥亦隨之三拜。然後,本家將盛有以槐條、艾葉熬成湯的銅盆以及一切禮儀用品均擺在炕上。這時,收生姥姥把嬰兒一抱,“洗三”的序幕就拉開了。本家依尊卑長幼帶頭往盆裏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錢幣,謂之“添盆”。如添的是金銀錁子、硬幣就放在盆裏,如添的是紙幣銀票則放在茶盤裏。此外,還可以添些桂元、荔枝、紅棗、花生、栗子之類的喜果。親朋亦隨之遵禮如儀。遇著耗財買臉的真有往盆裏放金銀錁子和“黃白”首飾的。
姚家是親家,等到柴家本家的親戚添盆之後,海氏帶著姚月跟梓錦上前,海氏添得是一塊赤金的狀元及第的小金裸子,因為添盆的銀錢是要賞給洗三的穩婆的,那穩婆一看海氏出手大方,笑的臉上隻見褶子不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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