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聞言臉色頓了頓。
    “別老覺得有什麽怨氣憋在心底，我是拿你當練功沙包了。
    “隻要花些許時間，殺了他都沒問題，何況壓製？！”
    沒辦法，味道實在太大了。
    夜影感覺有些被小瞧了，語氣頓時變得有些不太友好。
    “怎麽？我太友好，是不是讓你有什麽別的誤解？”
    看著牆邊那飛速衰敗的斷頭魔身軀，顧雲最終還是選擇退開。
    現在顧雲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對夜影的操控能力，到底有沒有時效…
    顧雲心底一閃而過的想法，夜影自然是不清楚的，此時的她卻也是心中劇震！
    一直以來顧雲一直把她當沙包，所以讓她憤怒不已，所以確實是忘了這件事情。
    但是如今經過顧雲這麽一提，夜影才突然反應過來。
    其實在亂葬崗之時，要不是顧雲的那麽一個請求，自己確實是早已經在孫長源的長槍之下灰飛煙滅了…
    想到這，夜影看向顧雲臉上的怨氣和憤怒突然消了不少。
    “那你能不能夠告訴我為什麽？
    你的武技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傷害，要不是為了欺騙你，我演了演戲的話。
    你的每一擊對於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作用。
    我很難理解，你這樣把我當成沙包來修煉武技，到底能有什麽進步？
    在我看來你就像在故意要羞辱我一般，或者說你對於邪祟有著極為強大的怨恨，所以把我當成了泄憤的對象？”
    夜影第一次向顧雲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而且這也是夜影心底對於顧雲最為憤怒的點。
    “你沒感覺到我把你當成了沙包之後，短短得幾天之內，實力境界突飛猛進了多少嗎？
    你以為我花了這麽大的代價把你留下來，是為了好玩嗎？！
    至於什麽怨恨之類的，那更是沒有的事。
    真有怨恨，你覺得我會做那無用功，用對你沒有任何傷害的武技去“傷害”你？
    拘靈鎖的鎮壓功能不是更解氣？”
    顧雲有些無語，這夜影是把自己的愚蠢當精明嗎？
    而夜影聞言卻是再次愣住了，她突然發現許多事情，現在仔細想來，確實是如同顧雲所說的一樣。
    這麽說來…是自己有問題？
    想到這，夜影看著顧雲的臉色已經沒有了什麽憤怒，反而變得有些古怪和複雜。
    “我會仔細考慮跟你合作的事情的…”
    半晌過後，夜影壓下心底複雜的情緒，看了顧雲一眼，言語之中的語氣放緩了許多。
    而顧雲看到夜影的神情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隨後，顧雲看著說完話之後就轉身想要離去的夜影，突然心中一動。
    趁著這時候這家夥情緒好像有些變化，順嘴問出了一個心底的疑惑：
    “以你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亂葬崗之時那一匕首，你不應該刺不中我的？”
    “嗬…魏無夢那該死的家夥被孫長源打得落荒而逃，臨走之時對我下的指令就是能殺幾個就是幾個。
    順便拖住孫長源，不要去追擊他。
    說白了，就是把我留下來當殿後替死的。
    所以你覺得我需要按他的吩咐去做嗎？”
    夜影要走的動作頓了頓，一聲冷笑之後少有的收起情緒給了顧雲一個解釋。
    “所以…你當時其實就是想借著孫長源的手結束自己？”
    夜影想要動作的身影再次頓了頓。
    “一直讓讓魏無夢操控著，想要結束自己，也隻不過是一種奢念罷了。
    那一次，確實是我這麽久以來極少遇到的機會。
    反正就算孫長源沒有殺我。
    最終，我也是會被魏無夢留在靈體之中的印記，重新逼迫著回到他身邊。
    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在孫長源的手底下結束好過。”
    顧雲聞言臉色平靜，心中卻是也頗為複雜。
    夜影經曆過什麽？
    記憶畫麵之中，他也都經曆過。
    雖然說不上百分百的感同身受，但是也算是共同見證。
    顧雲說不上有著多麽慈悲的心，但是那普通的心靈之中，也是難免受到了不小的觸動。
    “合作吧。
    我修煉的武技極為特殊，你的靈體對於我武技的修煉有著極大的促進作用。
    我那並不是在做無用功。
    當然你不是唯一的對象。
    所有對手，對於我來說，都能夠擁有跟你同樣的效果。
    但是很明顯的，以我現在的實力，四處去尋找對手風險極高！”
    好不容易有一次較為坦誠的交流，顧雲也沒有藏著掖著，直奔主題。
    而夜影聽到這裏，也是忍不住轉過頭看向了顧雲，月光之下她的側臉美得如同不是凡間之物。
    半晌之後，夜影再次轉回頭之後，才點了點頭，聲音平靜而又堅定的道：
    “好，合作！不過，我希望不要有朝一日我發現你在騙我！”
    夜影說完，沒有停留直接禦空而起，身形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顧雲，看著沒有等自己回複就直接走了的夜影，也是微微愣了愣，好半晌之後，才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絲絲微笑。
    看向地上那已經腐爛不堪，發出陣陣惡臭的屍體，顧雲的心情突然變得極為不錯。
    不過很快的身體之中的劇痛，就再次把他愉快的心情給擊潰…
    這陰煞之力，居然如此難纏？
    感受著體內又開始亂竄的陰煞之力，顧雲臉色頓時一沉。
    畢竟如果一直心懷異心的話，自己的飼養或許隻是幫自己培養出一個強大的敵人而已。
    而且以今天這情況來看，自己一擊都接不下的斷頭魔在她的手底下，卻是輕輕鬆鬆就被壓製。
    這實力…
    你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我出言阻止的話，你早在孫府督的長槍之下灰飛煙滅了？
    所以，有些事情你自己多想想。
    你先帶著這斷頭魔回院子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顧雲眉頭微皺，心情也是有些煩躁。
    他不能確定，如果夜影繼續這種態度，並不是那麽好合作的話，他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向這家夥供養鮮血。
    那又如何？！
    顧雲看著夜影，眸光之中有些冰寒。
    要是沒了那些控製手段，絕對不是自己鎮得住的！
    如果不是因為各種因素她被自己壓製的死死的，自己恐怕連她一擊都接不了！
    顧雲轉頭看向夜影。
    “需要些時間。”
    這斷頭魔的軀體沒了頭顱的陰煞之力供養之後，立刻迅速衰敗腐爛起來，那味道不過是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就開始愈演愈烈起來。
    “怎麽樣？”
    “也不一定要殺了，你能不能確定自己能壓製他？”
    顧雲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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