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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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普通的住宅內,一位全身被罩在鬥篷內的男人負手而立,他的身後跪著一位瑟瑟發抖的男子,一身黑衣,顯然正是在竹林中刺殺林朽與周檸,而唯一活下來的人。
“林朽——”站著的人伸出右手,五指漸漸收攏,突然他手腕向後一翻,一股龐大的靈力從他手中化為重拳,重重的打在跪著的男子的臉上。
男子被打得飛了起來,砸在牆上,落地的那一刻,口中鮮紅的血噴出,他卻不敢擦一下,立刻爬到了身披鬥篷人的身側,重重地磕頭求饒:“主子恕罪,主子恕罪,饒了卓鬆吧,卓鬆錯了,主子,繞卓鬆一命吧。
身披鬥篷的人緩緩轉身,寬大的鬥篷帽子遮住了他上半邊臉,隻能看見下半張可怕猙獰的麵貌,他嘴角勾起,聲音如修羅地獄中的惡鬼,帶著陰寒,嘶啞道:“卓鬆,我提醒過你,隻與尋常人交易,萬不可接觸到五大聖教,可你這次,不僅一次害了那麽多人白白喪命,還招惹上了木教教主,看來,你是完全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給我惹上了這麽大的麻煩,還想讓我饒了你?”
男人右手又是慢慢的收緊,名叫卓鬆的男子知道,他隻要輕輕一揮,下一刻,他便要命喪當場,不由汗如雨下,忙做著最後一絲掙紮道:“主子,請先息怒,主子,雖然這次是惹上了木教教主,可是卓鬆有大發現,或許對主子有用。”
“哦?”鬥篷男子勾唇,似是來了些興趣:“說來聽聽,看能不能保住你的狗命。”
卓鬆心中鬆了口氣,忙將自己的發現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主子,這次卓鬆接下這筆交易不是卓鬆沒有謹記主子的交代,而是來買人命的人是水教的月潺小主,她出一萬顆金幣珠買一個女子的命,卓鬆擔心這女子也是一位小主,也謹記著主子的吩咐,可月潺小主說,那女子隻是普通人,沒有靈脈,也是在前不久才進的木教,於是在今日動手之前,屬下特意觀察了一番,那女子確實如月潺小主所說,卓鬆才會動手,本想先派些人去拖住木教教主,好趁機除去那女子,可是——”
他麵露愧色,低下頭道:“是卓鬆的錯,低估了木教教主的能力,況且木教教主將那女子護的極好,從沒讓那女子離他一步遠,卓鬆也是心急,才貿然出手,請主子饒命。”
“你是說,林朽對那女子護得極好,而那女子又是前不久才進的木教?”
“是!”
“可知那女子何名何姓?”
“這個——”卓鬆細想了一下道:“回主子,好似是叫周檸。”
“周檸?”鬥篷男子細細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直笑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想不到他們已經先一步找到了陰祀生人,我說我怎麽會私下裏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一無所獲,原來如此,隻是,他們是從何時開始懷疑我的呢?”
鬥篷男子的一番自語讓卓鬆一片迷茫,他不知他的這一番話究竟有沒有保住自己的命,便顫聲恐慌的叫了一聲:“主子?”
鬥篷男子這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隻是眼裏不像先前帶有殺意:“你先起來吧!”
卓鬆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顫著雙腿,扶著地站了起來。
“很好,雖然是惹了個大麻煩,但你卻帶回來一條很好的消息,你的狗命我暫且留著。”
卓鬆一喜道:“多謝主子,那主子,十五日後林朽閣主那邊——”
“無妨,你現在多帶些人手守在木教附近,但凡那女子出木教,不要讓林朽和她發現,但務必要保證那個女子的安全,若是有機會的話,將那女子帶到刹羅門,切記要好生對待,不可得罪。”
“帶人護那女子周全?”卓鬆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看向男子,見男子沒有說話,他恭敬的應了一聲:“是!”卓鬆雖然心裏疑惑,但主子的命令他一向不敢妄加揣測,想到他和月潺的交易,心中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月潺來,若是讓她知道了主子的命令,他想,月潺一定會氣的吐血吧,於是,卓鬆為難道:“主子,那月潺小主那邊該如何回複?忽然護那女子,會不會將水教給得罪到?”
“月潺?冽寒的妹妹?”
“正是!”
“她為何一心想要那女子的性命?”
“似是因愛生恨,見木教教主對那女子極好,心生妒意,才一心想要除掉那女子。”
“因愛生恨?”男子嘲諷一笑:“跟一個必死之人較勁,簡直愚不可及。”他又對卓鬆道:“不必理會她,將她交付的定金全數退還,在派些人跟著她,若她還不死心,再打那女子的主意,你暗中解決了便是,若她實在礙事,必要時直接將她處理了,省的在中間瞎蹦躂,招人厭,至於冽寒那邊,不必擔心,若真是替他解決了月潺,想必他還要感謝我呢。”
“是!”卓鬆雖然被這個大反轉弄得有些發懵,可有了男子的保證,卓鬆心裏也有了些底氣,隻是在心裏不由得為月潺掬一把同情淚,本是花錢買人性命,卻最後將自己搭了進來,這是不是就是百姓常常念叨的,人一旦倒黴起來,喝口水都塞牙呢?
“退下吧,那女子的任何事都要派人一五一十的匯報給我。”
“是!”卓鬆應道,恭敬的退了下去。
屋內安靜了下來,男子掀開頭上蓋著的鬥篷,露出一張遍布疤痕的恐怖麵容,那疤痕極深,讓人看了作嘔,他卻是邪魅一笑,自說自話:“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此時,月華宮內的月潺可謂是心情大好,她知道今日就是刹羅門動手的時機,在她順利與卓鬆做完交易,回到水教時,就立刻興奮的給雲湘寫了一封信,雲湘在回信中表示沒有任何問題,會竭盡所能的配合她,於是月潺終於在苦等了幾日後,迎來了她最期待的一天。
“冷靜,莫要高興的太早,在沒有確定她真的死了之前,還是要沉住氣。”一旁的憶霜提醒道。
月潺揚了揚眉,不屑的問:“刹羅門派出了上百人去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賤人,難道還會失敗不成?”
“你可別忘了林朽哥哥可是護著她的,我隻是擔心——”
憶霜沒再說下去,月潺臉色一變:“擔心什麽?”
“我隻是擔心雲湘有辦法將她弄出木教,可萬一林朽哥哥跟著她一起出了教,那就麻煩了。”
月潺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思索片刻道:“就算林朽哥哥跟了去,以林朽哥哥的能力,刹羅門也奈何不了他的。”
憶霜,歎了口氣道:“你的腦子一遇到你林朽哥哥的事,就蠢的找不到天際了,他們是奈何不了你的林朽哥哥,可萬一你的林朽哥哥能力超凡,護著那女子逃走了呢?”
“一百多個殺手就是全部出動拖住林朽哥哥,隻留下一人去殺那賤人也能給她殺死吧,你是不是擔心過頭了?”
“隻怕是你太低估了你林朽哥哥的能力,五大聖教的木教教主,天選之子,雖從未在你我麵前一展身手,但也並不是個草包,我隻怕他的能力是你我都不可預測的,你的這個急性子,當真是該改一改了,若你能沉得住氣,按我一開始所說,等她孤身一人時在動手,我也不至於此時此刻這般為你憂心。”
“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月潺不確定的問道。
憶霜剛想說什麽?房門卻在此時被人敲響。
“進!”月潺興奮道,滿臉的期待。
門被打開,一個身穿碧蘭水雲紋羅裙的婢女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將門細心的關上後,才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函,恭敬的呈到了月潺麵前。
月潺雙眼一亮,立刻奪過信函細細的看了起來,隨著她越往下看,臉色越是鐵青,憶霜從塌幾上站了起來,走到她麵前,蹙眉問道:“臉色怎的這般差,行動失敗了?”
月潺沒有理會她,雙眼發出濃濃的恨意,白皙如玉骨般的手將信狠狠的攥成一團,憶霜見她不說話,直接從月潺手中將信奪了過來,一看之下臉色同樣不好了起來。
“來人除了給了你一封信外,可還有說別的?”憶霜轉身,問向一旁的婢女。
婢女搖了搖頭,道:“未曾與奴婢說什麽,隻說將信交到小主手上,還有這個。”她走到食盒麵前,將食盒打開,裏麵是一個水藍色的寶盒。
憶霜和月潺隻瞟了一眼,便知道這裏麵,是月潺事先交付的五百顆幣珠。
“你先下去吧。”憶霜對比婢女擺了擺手。
“是!”婢女應聲而退,待婢走後,月潺才咬牙恨聲道:“還真讓你說中了,一百多個殺手,竟是連那個賤人的身都未進,就全讓林朽哥哥給解決了,真是一群飯桶。”
刹羅門的殺手,實力都不弱,是林朽哥哥太強大了而已。
“是我的錯,沉不住氣,沒有聽你的,白白損失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可是林朽哥哥他,他竟然這般維護著那個賤人。”月潺咬牙切齒道。
“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憶霜問道。
“既然外人沒用,那就隻能用自己人了。”
“你不會是要——”
“沒錯,林朽哥哥天天與那賤人一起,尋常的廢物自是無法近他的身,可若是玄水四煞出手,定能拖住林朽哥哥,將那賤人碎屍萬段。”
“不可!”憶霜臉色大變,他們可是冽寒哥哥挑選培養的純陽體之人,是為了以防教主意外身隕後,聖子又未降臨於世,而在紅血陣薄弱之日用以頂替教主固陣之用,你將主意打到他們的身上,若是被冽寒哥哥知曉,你就是殺了那女子,冽寒哥哥也會親手殺了你的。”
月潺冷笑一聲道:“這都是那個賤人逼我的,她動誰不好,非要將心思動到我林朽哥哥頭上,我若是不殺她,這輩子也難消我心頭之恨,何況我是我哥的親妹妹,我就不信他真的能親手殺了我。”
“那你打算如何?”
“五日後就是土教之子繼位之日,林朽哥哥若是帶著她前去,我就在那時找機會動手,若是不帶她前去,那樣更好,我便親自帶人去木教取了她的性命。”
憶霜見她主意已定,知道自己無論在說什麽,她也不會聽,便無力的搖了搖頭:“那祝你好運,不過我還是勸你三思,為了一個賤人將自己搭進去,實在不值!”
月潺不說話,態度決絕,憶霜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是無用,一聲無可奈何的長歎後,出了屋,離開了月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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