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來勢洶洶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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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個震驚五大聖教的消息,像洪水爆發一般快速的在民間流傳,月潺死了,死在了五聖祭壇,當五位教主趕至五聖祭壇時,兩公裏內已經擠滿了百姓,將五聖祭壇包圍的水泄不通,一時隻能看到密密麻麻湧動的人頭,
    五人在同一時間趕到,都被眼前的場麵驚得失了神,祭壇之上,月潺全身不著寸縷,雙手被綁著,吊在祭壇之上,她的臉上是一朵朵血紅的花朵,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從脖頸、到胸、到肚子、到腿,甚至是腳,無不是青紫的吻痕和指甲的掐痕,兩腿之間,還不停的流著血,這清楚的告訴了眾人,她在臨死前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待遇。
    她早已麵目全非,若不是額間處淬有的藍色霜花依然完整,恐怕論誰也不敢相信,這是從前,五教公認的冰美人,百姓心中冰清玉潔的仙子吧。
    這時,各教的法首帶著靈侍紛紛趕到,用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將眾人遣散,隻剩下了五位教主,看著月潺的屍體,一陣沉默。
    “是周檸做的!”冽寒宮主攥緊了拳,咬牙切齒道。
    依舊是無人說話,不用他說他們心中也清楚,當日在乞丐窩找到周檸時,她的屍體也是這般模樣,臉被月潺毀了容,身子被糟蹋的無一處完好,隻是除了林朽閣主與赤焰尊主外,另三人心中驚駭,如此看來,周檸未死,當日一定是被人救了下來,以一個假屍欺騙了眾人,更令五人驚恐的是,她不僅沒死,還以這樣明目張膽,且高調狂妄的方式宣布自己還活著的事實,這樣張狂強勢的回歸,不禁令五人心底生寒。
    她這是在告訴所有人,當初害過她、騙過她的人,她都要悉數還之,還要再添數百倍的報複,而月潺,隻是她的第一份見麵禮罷了。
    場內除了築塵與林朽閣主算是喜憂參半,另三人心中此刻卻是無比憂愁,這樣的變故是他們從未想到的,周檸不僅殺了月潺,毀了她的臉,找數人糟蹋了她,還將她綁在了大庭廣眾之下,在她的兩條腿和肚子上都分別用刀刻著醒目的大字,‘我是月潺’,讓月潺淪為天下人的笑柄,這樣的報複來勢洶洶,不禁讓五大教主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麽是害怕和恐懼。
    “月潺不是被關在冰窟嗎?她是如何找到的?還未驚動任何一人,並且悄無聲息的將其帶走的?”
    赤焰尊主問出了關鍵,可話落又是一陣沉默,冰窟是水教最機密的囚牢,裏麵關押的都是一些禍害過百姓的聖教之人,那裏,內有數百靈侍看守,外有十幾位法首坐鎮,而周檸卻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冰窟,又將人悄無聲息的帶走,這樣的本事,天下間除了他們五人外,恐怕沒人可以做到,而周檸卻可以,那她如今的能力,恐怕不比他們差多少。
    “她這兩年該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變得如此!”築塵心疼的道,而林朽閣主亦是無法想象。
    “如今該怎麽辦?”銘洛殿主擔憂道。
    又是一陣沉默,陰祀生人本是上天賜予的特殊體質之人,若心甘情願的祭祀上古凶獸,可保世人數千萬年太平,可讓一個活人心甘情願的祭祀,本就並非易事,誰也不是天生聖母,可如今她因月潺之故變得心狠手辣,能力讓他們無法預測,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掌控,更別說還要讓她心甘情願的獻祭了。
    “月潺——”
    “月潺——”
    兩聲嘶喊打破了五人的沉默,轉頭望去,是雲湘和憶霜,五人見兩人前來,也算鬆了口氣,兩人與月潺交好,至少,月潺的身後事也算有了著落,她全身赤裸,他們五個男人也不便碰她,有了兩人在,也省去了他們的麻煩,便一同離開了此地。
    憶霜將月潺抱在懷裏,痛哭不止,雲湘也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周檸,是周檸害了她,一定是她。”憶霜憤恨道。
    雲湘吃了一驚:“周檸?她不是死了嗎?”
    “一定是她,兩年前,月潺就是毀了她的容,將她扔到了乞丐窩裏,讓她被眾人糟踐,沒想到她不僅沒死,還如此報複月潺,這個賤人!”
    憶霜眼中全是恨意,兩年前月潺設計偷了冽寒宮主的令牌,讓玄水四煞殺周檸,她雖不同意,卻也攔不住,但好在她有辦法在事發之後,保她一命,便也由著她去了。
    當周檸被擄走後,林朽閣主殺了玄水四煞中纏住他的三人後,找遍了整個土教,也未找到周檸的蹤影,於是去找了冽寒宮主,冽寒宮主得知事情始末,氣的當場拍碎了桌子,在林朽閣主的催促下,他放了一枚特製的煙花,僅剩下的一人很快趕到,告知了冽寒宮主,月潺所做的一切,林朽閣主心中焦急,得到了周檸所在地方的具體位置後,便立馬趕了過去,可是,當他到了那裏時,乞丐早已拿著錢跑得沒了蹤影,隻剩下了一具毀了容,又被糟蹋的體無完膚的屍體。
    林朽閣主帶回了那具屍體,心中被恨意填滿,隻一心要殺了月潺,而月潺動了玄水四煞,冽寒宮主當時也氣得想要殺了她,就在月潺被抓到兩人麵前時,是她趕到,救下了月潺。
    在她臨世時,就被上一任水教教主接回水教,她自小喜靜,不喜與外人接觸,也有些膽小怯懦,因此,並不與其她小主教好,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地位。
    在她六歲那年,一次不小心衝撞了幾位正在討論術法的小主,被當場毆打,她又疼又怕,不停的向她們求饒,可她們不僅不罷休,對她更是與帶譏諷嘲弄,她索性也不再求饒,咬著牙任她們打。
    就在那時,月潺突然出現救了她,還當場殺了一位小主,以儆效尤,那時的月潺也不過才八歲,可殺人時絲毫不眨眼,單是那份氣魄和膽量,就是她望塵莫及的,
    她當時從地上爬起,對月潺感謝道:“謝謝你。”
    “不要跟我說話,你好歹也是位小主,卻活得這樣窩囊,真是讓人看不起,活該被打。”
    月潺說完便離開了,但是她的話卻讓她深深的記在了心裏,她當時便在心中暗暗發誓,早晚會讓她看的起自己,從那之後,她便開始鑽研術法,不停的修煉。
    在十二歲那年,她一次外出遊玩,在山林中見到了一位中年男子正被一條鮮豔的毒蛇追趕,她當時心情正好,便隨手救了那男子,隻是那男子早就被蛇咬了一口,已經沒了生還的可能,但仍對她心生感激,見她額間淬有霜花,猜測她是水教的一位小主,為了報答她,給了她一份手書。
    原來那男子的妻子是水教上一輩小主中的舒曼小主,兩人一次偶然相遇,便互相傾心,舒曼小主為了與他在一起,自斷靈脈,退出水教。
    兩人在一起不到一年,舒曼小主就有了身孕,十月懷胎後,發現生出的男嬰,額間淬有霜花,霞光漫天,這是聖子臨世之兆,兩人雖心痛,卻也明白輕重,此男嬰會是下一任水教的教主,於是他們便將男嬰,忍痛交給了水教教主。
    四年後,舒曼小主又懷一胎,孩子生下後是一名女嬰,讓人崩潰的是,女嬰的額間同樣的淬有藍色霜花,且藍光大盛,舒曼小主不願將孩子交回水教,可自古有靈脈的嬰孩回歸聖教,這是規矩,哪怕是為了孩子的前程,她都沒有理由將孩子留在身邊,最後,夫妻兩人再次含淚將孩子交給了水教教主。
    水教教主看到昔日風光無限的舒曼小主如此光景,也心生不忍,將女嬰抱在懷中後,給了她一封手書,承諾她將來若是遇見了什麽困難,帶著手術前去水教尋他,他將滿足她一個願望。
    兩個孩子相繼離開,舒曼小主終日相思成疾,沒撐過一年就去了,他找了一個靜謐之地,將舒曼藏在了這片山腳下,守著她的墓,這一守就是十四年。
    男子為感謝憶霜出手相助之恩,將手書交給了她,最後請求憶霜可以將他和舒曼葬在一起,並且,若是可以,想讓月潺與冽寒宮主前來為舒曼上一炷香,讓舒曼看看自己的孩子,憶霜全都答應了,最後她憑著這一偶然的機遇,讓冽寒宮主對她也禮讓三分,月潺更是與她交好,從此她在水教中也有了實質性的地位。
    手書一出,冽寒宮主不敢違背老宮主的囑托,月潺又是他的親妹妹,與其她小主不同,他私心裏也是不願她死的,有心借此手書救月潺,可林朽閣主卻不願就此罷休,築塵也是不依不饒,一定要讓月潺償命,最後,由赤焰尊主與銘洛殿主出麵,將月潺關至冰窟,永生不得出來,此事才算了結。
    事情過了兩年,憶霜與雲湘近日正籌劃著如何救月潺出來,便聽聞林朽閣主與月潺大婚,兩人雖驚愕、不願,卻也無力阻擋,更何況月潺即便能出來,以她當年犯下的錯,她與林朽閣主也是再無可能,便將心思全部放在了營救月潺的事上,這才剛商量了沒兩日,又聽聞此事,兩人這才一同趕至此處,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此時的憶霜眼裏心裏全是戾氣,可雲湘心中卻是恐懼,若此事真是周檸所為,那當時她還助了月潺一臂之力,是不是月潺今日的下場,就是她明日的結局?
    五大教主離開了祭壇,準備先去火教商議對策時,剛來到火教的大街上,便看到了天空中一張張白色的紙,如同雪花一般飄飄灑灑的落下,大街上的人早已是人手一張,都在火熱的討論著什麽。
    五人也紛紛接住了一張,看了起來,這一看之下全都臉色大變,冽寒宮主更是猛的將紙揉成一團,咬牙切齒的擠出了兩個字:“周——檸——”
    白紙之上,全是一幅幅春宮圖,畫上的男子無數,而女子的模樣正是月潺,那一張張圖惟妙惟肖,如同親眼見到一般,汙穢不堪。
    “冽寒,冷靜,先搞清楚狀況。”銘洛殿主勸道。
    “爍言!”赤焰尊主喚道。
    “屬下在!”一個身穿紅色勁裝的男子出現,抱拳行禮,應道。
    “究竟怎麽回事?”
    “回主子,這些紙都是從天空飄落下來的,無窮無盡,屬下實在是不知是何人操控的,現在不止火城,就是其它四城,也漫天飄散著這種紙,實在是詭異,百姓們都傳言說是月潺小主汙穢不堪,惹怒天神,才降下這樣的紙,是為了提醒眾人要自貞自潔,屬下已派人前去處理此事,隻怕想要徹底了結此事,還需要一兩日的時間,畢竟這天上的紙還不知要飄落到何時。
    “她這是要讓月潺淪為天下之恥,永生永世也擺脫不了罵名,實在是蛇蠍心腸。“冽寒宮主氣得胸口起伏道。
    築塵聽不下去辯駁道:“就是沒有這事,她也是千古罪人,她親手毒殺陰祀生人的事一旦傳揚開來,隻會讓天下人更加怨恨、唾罵她,如今這事的影響對她而言,反而算是輕的了。”
    “你——”
    “都閉嘴。”赤焰尊主嗬斥道:“如今不是爭吵的時候,都冷靜冷靜,想想對策,還不知她下一步會做什麽,有功夫在這裏吵,還不如想想解決的辦法。”
    兩人這才安靜下來,看著仍源源不斷飄落的紙,心思各異。
    “我看還是各自先回教中,把這件事情處理了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銘洛殿主提議道。
    林朽閣主點點頭,未發一言,轉身離開了,其餘四人也知今日之事,他怕是最痛苦的,便也都不再多言,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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