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野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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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村民不得已隻好夜裏在地裏看守一段時間,帶上充電燈或者手電還有鋼叉。
    主要是以驚擾為主,野豬膽子不大,主動攻擊性也不強,一般情況下,隻要受到驚擾就會迅速離開,這樣看守的人可以輕鬆點,不用成夜守在地理。
    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當野豬受到傷害的時候就會狂暴起來。
    這時的野豬就像那敢死隊員一樣,完全處於一種瘋狂的狀態,見什麽就會攻擊什麽。據說瘋狂的野豬有幹死老虎的光榮戰績。
    夏離正想著回去後是不是掰些鮮嫩的玉米或煮或燒烤。
    “啊”
    突然一陣刺耳的嘶吼聲傳來,打破了寧靜自然的夜,連路邊昆蟲的鳴叫聲都為之一絕,瞬時間萬籟俱靜,更增添許多淒慘恐怖的氣息。
    隨後是一陣哼哧哼哧聲和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聲。
    當蟲聲重新鳴起,夏離跳下車,靜耳辨明方向,拔足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速狂奔而去。雖然身體魁梧高大,在地裏穿梭卻如猿猴般靈巧當靠近聲音的來源,夏離放緩了步子,躡手躡腳地撥開擋在眼前的玉米杆。
    前麵有一小塊空地,挺立著一顆粗壯的柿子樹。樹上趴著個人,斷斷續續的聲音就從此而來。
    樹下,一隻野豬四蹄刨地,繞著柿子樹轉圈,不時地加速衝刺,用頭猛撞樹身,粗壯的樹身竟被它撞得一陣猛晃,樹上青黃的柿子簌簌掉落下來。
    樹上的人緊緊抱緊樹幹,如果掉落下來,可真就沒命了。
    野豬自幼奔跑於森林之間,練就了一身好體力,它可以連續奔跑幾公裏而不停歇,這種超凡的體力連馬拉鬆選手也要自愧不如。
    最主要的是野豬的短距離衝刺速度也很犀利,再加上一身蠻力,速度與力量的結合,一般人還真不敢讓它稍微碰下,輕了傷筋動骨,重了甚至致命。
    夏離趁著野豬轉到樹背後時,迅速衝出玉米地,如一個靈巧的大猴子攀爬上樹。樹上的人冷不防被嚇一大跳,差點從樹上掉下去,還好夏離眼疾手快拉了一把。等其抬起頭來才看清相容,原來是離村北的王八斤。
    姓王,名八斤。農村裏,尤其是偏遠的小山村裏,起名很是隨便地,往往會根據某物或者某事而給小孩子起名。
    王八斤就是剛生下來時稱量有八斤,便取名為八斤,由於姓王,人們叫的時候往往會省掉最後的一個斤字,直接以“王八”稱呼。
    王八斤不到三十多歲,一臉老好人相,現在卻因為痛苦臉都變了形,上麵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
    看到是夏離,沒有說話,就連痛苦的呻吟聲都壓抑住了。
    夏離看著他扭曲的臉問道:“怎麽了?讓野豬拱了?”
    王八斤咬牙瞪著還在樹底下徘徊的野豬說道:“唉,今天就背到家了,也不知道那狗日的發什麽瘋,讓在腿上拱了一下。”
    “它怎麽會主動攻擊你?”夏離不解的問道。
    “鬼曉得這畜生發什麽瘋呀。”王八斤哭喪著臉回答道。
    當時我就坐在樹下抽煙,狗日的大大小小來了一群,要是讓這些家夥進地,這片包穀肯定沒戲了。
    當時一著急就把靠在樹上的鐵叉甩了過去,其他的嚇跑了,隻有這東西反過身來拱了我一下。
    要不是我反應快爬上了樹,估計這命今天都得交代在這畜生手上。
    夏離算是明白了,肯定是那一叉紮到了這頭野豬的身上。野豬如果不受到攻擊是很膽小的,驚一驚就跑了。
    可一旦受到傷害,它就會發狂,立馬從膽小鬼變成傻大個,見人就攻擊,而且會很記仇,往往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仔細打量下麵這個家夥。長嘴巴上犬齒外露並向上翻轉,呈獠牙狀。
    這是一頭雄豬,雌豬是沒有獠牙的,雄豬的獠牙象征著其在一個家族群體中的地位。
    身體健碩,有六七十公分高,四肢粗短,肌肉和力量主要集中在上半身。
    身後一支細短的尾巴。背脊上的鬃毛長而硬,現在因為激動生氣,鬃毛豎立,支支如針,竟可達十六七公分長。
    這些鬃毛具有保溫的作用,夏季熱天時,會自動脫落一部分,隻留背脊和頭稍的少部分,天冷時又會長長長滿全身,防寒護凍。
    野豬幼崽的時候,是野狼、豹子等大型肉食動物的獵物。
    然而等成年後,由於常年在樹上磨蹭,鬃毛和皮上塗有一層厚厚的凝固鬆脂,再加上經常在泥裏打滾,身上就好像穿著一身鎧甲,獵槍彈也不易射入。
    生存能力特別強大,發起狂來即便是森林之王也不會靠近。這王八斤能全身而退,僥幸的成分居多了。
    夏離看著還在樹下等待的家夥,卻動了心思了。
    野豬又名山豬,廣為分布在世界各地,涵蓋歐亞,品種繁多,數量廣大,目前還其不屬於國家重點保護動物。
    一頭最佳年齡的成年母野豬,孕期隻有四個月,一年能生產兩次,一胎就能生412頭小仔,並且繁殖率和幼仔存活率都很高。
    最近這幾年,由於人類有意識的保護和放任其自由生長,其數量急劇增加,在山區有點泛濫成災的趨勢,禍害起來肆無忌憚。
    鑒於野豬並非稀有物種,並且禍害莊稼還傷了人,當然主要是夏離想要嚐嚐野豬肉和家豬有何不同。
    夏離準備獵殺這頭野豬了,畢竟碰見這種落單的機會可不多。
    野豬白天很少出來活動,夜裏經常出來覓食,所以眼睛在夜裏對周圍的動靜變化比較敏感,夏離下樹時格外小心翼翼。
    下樹後,夏離背過野豬幾步跨到鐵叉跌落的地方,還不等抓起鐵叉,就聽到背後傳來哼哼聲。
    野豬不光眼睛在夜間好使,鼻子也格外靈敏,有經驗的獵戶進山時都是會仔細打理身上的氣味的,動物的感光比人的可是要厲害百倍的。
    夏離立即向前雙手撐地翻轉,順帶抓起躺在地上的鐵叉。
    隨即轉身雙腳前後錯落站定,雙手斜握著叉,叉尖向外。
    隻見那家夥悶頭衝過來,脖脊上的鬃毛上衝入天,衝將過來,氣勢十足。
    衝到跟前,兩顆獠牙長長伸出,帶來一股泥氣的腥風。
    夏離左腳從後麵向右移,身子突然錯開九十度,鐵叉紮向錯身而過的大家夥身上。
    沒想到的是,叉子非但沒有插進去,更是被身上的厚鎧甲彈開,就連手腕都有點發麻。
    右腳跟支地,旋轉一百八十度,迅速轉身馬步站定。
    這才收起輕鬆地心態,開始正視這個家夥。皮粗肉厚的大家夥不容易對付,再掉以輕心,傷了可就是活該的事情了。
    夏離嚴陣以待,對麵的野豬也掉轉過頭。
    隻不過它好像知道夏離不好對付似的,呼哧呼哧喘著氣,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狂奔過來,而是用發紅的眼睛瞪著夏離,夏離平靜心氣回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