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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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榮靜默無言,燭光照在她溫婉蒼白的側臉上,頗顯無奈至極。
「皇兄可知道,如若有下輩子,我絕不會踏入宮門半步,在這裏我從沒有一天是高興的。」
趙晉躊躇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要把有些事情告訴她。
「這些日子你在堂前失禮,敢和敬貴妃母女爭鬥想來也是因為魏將軍,有些事我原本是不想和你說的,但是你有權利知道這些。」
玉容淺淺的悲涼一笑,「皇兄有何話就直說吧,玉容聽著便是。」
「其實魏將軍心裏麵是有你的,在父皇賜婚的那天,他斷然不從,如果不是我們和屬下攔著,他早已去父皇麵前回絕了。」
玉容一下子就直了身子,他的手緊緊的抓住桌角一臉緊張的說,「皇兄說的可是真的,魏將軍真的這般如此嗎。」
趙晉語氣沉重的點了點頭,「句句屬實,不過你要知道他是魏國最顯著家庭的孩子,是百步穿楊的大將軍,他的婚配是沒有自由的,他要守護的是魏國的天下和魏國的子民,所以隻能辜負於你。」
淚水從他她蒼白瘦弱的臉頰上滑下來,一滴一滴滾落,熔鑄成絕情的牽念寄向沉默的無言。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曾經的恩恩怨怨讓他過去吧,人生總是要走下去的。」
趙晉的這一番話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既打消了他們兩人的念頭,也可能使自己心安一些。
「你能如此想自然是好的,若是無緣把那份情放在心底便好,你是趙國的公主,命運便是和親,索性父皇已經在京城給你置辦了公主府,好在還是可以留在京城的。」
說到這裏,玉容的眼神冷了冷。
「我知道皇兄想要說什麽,皇上的命令我自然不敢違背,可我也始終不相信他是為了我才設置公主府的,如果是有需要的話,他可以將我發配到那荒蕪人煙之地,我從小不就是這麽過來的嗎。」
趙晉一時無言,他自然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麽了。
皇室家族最是無情,兒女雙卻始終不能一碗水端的平,他明明知道玉容一個人在宮中生活頗為不易,可還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過問一句。
轉而又自嘲著笑了笑。
他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笑話皇上,倘若自己以後登基,為了這天下的江山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作為一國之君,最不需要的,最致命的也就是多情,李後主有情有義致使亡國,使後人詬病。
曆代帝王最怕的也就是天下人的悠悠眾口,他們有著這天下最至高無上的權利,也時時刻刻被釘在死亡的恥辱柱上。
一旦稍有不慎,就會遺臭萬年,讓天下萬人唾棄。
「人人生來就是不一樣的,順其而為保護好自己便足以了,隻是皇兄還想要請求你一件事情。」
玉容擦幹了眼淚,點了點頭說,「黃兄屢次三番的幫我,玉容自當盡心竭力為皇兄效勞。」
「你所嫁之人乃是趙國二皇子趙忠晟,此人性情狡詐,狼心不死,兄長希望你能多多看著他,如果他有什麽不切實際的想法,希望你能來及時告訴我。」
玉容笑了笑說,「皇兄放心吧,玉容記住了。」
趙晉臨走前轉過頭又說,「此人不好相處,看在你們婚前我會極力敲打他,讓他對你恭敬有禮,日後入了公主府,切記性格不可懦弱,但凡是禮數做足了,若有人還對你不敬,該打該罰都要知曉。」
玉容跪地謝恩,「多謝皇兄叮囑,玉容定會不辱使命。」
「還有,若是你們二人夫妻感情和不和睦,你就來告訴皇兄,我準許你們和離,從今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聽
聞此言,玉容疑惑的抬頭看著他,「皇兄說的可是真的,我們真的可以和離嗎?」
趙晉轉頭眼神堅定的看著他說,「待皇兄掌權,你便是這趙國最尊貴的公主。」
福康不滿意的說,「殿下來這裏本來就是受人之徒,耳機怎麽平白無故的攬了這麽大一個人情,隻不過一個公主罷了,跟著天下蒼生有何比的。」..
趙晉並沒有因為他這番話而責備他。
福康從自己貧苦時就跟著自己,到現在直就是中心耿耿,不管他做出何總打算,心裏麵始終想的都是自己。
「孤對小十七有愧,她也是一個可憐人,自小便不受父親疼愛,閨閣之樂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心儀男子,然後還被人硬生生的斬斷了情緣,更是一個可憐的人。」
福康嘟囔著說,「可太子殿下將這一切錯處都歸在了自己身上,奴才看著實在不忍,我們本來就夠忍耐了,而今還要攤上這麽一件事兒。」
趙晉看著他的孩童情態笑了笑。
「福康了,你這些日子是越發的嘴碎了,若是想找一個心儀的女子過日子,孤現在就給你找一個。」
福康撇了撇嘴說,「這宮裏的宮人們誰都不是一個樣子的,奴才還是等著告老還鄉外出找一個賢惠的女子吧。」
趙晉嗤笑,福康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了。
回到了東宮以後,魏武還在那裏等著。
趙晉看著他笑了笑說,「孤已經跟她說過了,小十七答應我會好好過下去的。」
魏武懵懂的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說,「那太子殿下有沒有告訴他~」
趙晉自然知道他想要問什麽。
「我告訴她你是對他有情義的,隻不過礙於這個皇家規矩沒有辦法選出自己心儀的女子,放心吧,她不怪你,她也希望你能過的好。」
魏武心裏麵早已拿了一個主意,隻是現在他誰都不能告訴我。
聽見玉容原諒了自己,他便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徑直將身後的一壇子酒放在了桌子上。
趙晉抬頭一看,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
這不是自己的酒嗎,他是怎麽挖出來的。
魏武像小孩子一般狡猾的笑著說,「太子殿下跟我說你這酒隻剩最後一壇了,可我怎麽又從你的院子裏挖出了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