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就蹬鼻子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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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
吳老二感覺自己太陽穴上的青筋都要爆了,心中暗惱:這閨女就知道胡鬧,隻要自己用自家閨女已和人定親的理由搪塞陳天勾這老狐狸,終究能把他打發走的。
“陳老哥言重了!”吳老二對陳天勾回了一杯茶,又朝著王大娘敬了一杯。
左邊首座席上坐的是個枯瘦老頭,瞎一眼,斷一臂,正是黑山嶺赫赫有名的陳天勾。
吳老二對陳天勾還是很忌憚的,陳天勾這個老狐狸之前聯係吳老二說是要和他結成親家,吳老二當時抱著虛以委蛇的態度,想弄清楚陳天勾的目的再做打算。
誰曾想,今日對方竟然真的登門求親,反倒讓吳老二難辦了。
忠義堂,一張完整的熊皮掛在中央屏風處,最中間的主位坐著吳老二,此刻他揉著眉頭,瞧著旁邊的自家閨女,有些頭疼。
說完,朝著吳老二望去,滿臉笑意,獨眼中精光熠熠。
“哪個狗屎玩意敢在背後說我老爹壞話啊?出來!小爺不打得你跪下叫爺爺,就不姓王!”
吳老二眉頭一皺,王大娘喜笑顏開,吳梅花卻是有些意外,忠義堂口,王鼎背著手,嚼著嘴角的狗尾草,趾高氣昂!
……
“呸!呸!”
王鼎覺得自己的姿勢應該很拉風,這狗尾巴草可是他在來的路上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他早就來了,在外麵聽了老半天,本來抱著大人說話,自己這小屁孩有多遠就滾多遠的態度,堅決不摻和。
但竟然有人欺負王大娘,那怎麽能忍?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
就是這狗尾巴草苦了點。
“咳咳,聽說有人要不知好歹要搶本殿下未過門的太子妃,不知是哪隻土狗啊?出來溜溜,讓本殿下看看!”
王鼎徑直朝堂中央的熊皮座位走去,也不給吳老二麵子,反正自己這個搞笑太子他是認的,當然要趁著機會蹬鼻子上臉。
打蛇上棍這種事還用說,你給我點陽光我就燦爛,你給我點海水我就敢泛濫。
吳老二站起身來對王鼎拱了拱手,誰知王鼎這小子不識抬舉,竟然直接占了自己位置。
旁邊坐著的林野明更是一臉懵逼,看著眼前這個小屁孩直直咧咧地坐在主位,看起來像回到自己家一樣。
臉上表情像是在吐槽:你臉皮敢更厚點嗎?敢再無恥點嗎?
站在一邊吳梅花則是好奇地看著裝模作樣地王鼎,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有點蠢萌蠢萌的模樣。
王鼎瞥了一眼瞎了一眼斷了一臂的陳天勾,臉上裝作不屑一顧,冷哼一聲,太祖曾曰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別管他是騾子是馬,先晾著再說。
陳天勾的眼神如果能殺人,那麽王鼎覺得自己應該碎屍萬段了。
“嘿嘿,你就是那價值百貫的大聖太子?瞧這模樣長得還挺清秀的,也不知這大好頭顱花落誰家呢?”
右邊末座的男子,文士打扮,手中搖著羽毛扇,一副自比三國孔明的灑脫模樣。
說著話看王鼎,就像看稀奇猴子一樣。
王鼎盯著他,心中無語:老哥,現在是冬天啊,山裏還下著下雪,你這樣裝逼不害臊?即使不害臊也不要自殘啊!
那藐視的眼神赤露露地告訴對方,滾!我不跟智障說話!低智商會傳染的你不知道?
文士打扮的男子是勾雲寨的四當家文敬清,平時自命清高,最喜歡和人鬥嘴,見誰都忍不住刺上兩句,但問題是現在王鼎根本不鳥他。
陳天勾閉著眼也不說話,隻是獨臂食指敲著木椅,靜靜地等著吳老二發話。在他眼中,這乳臭未幹的小孩還不入眼,唯一要忌憚的也就是吳老二和林野明了。
如果他們和自己聯姻,那這個什麽狗屁太子就可以拿去邀賞了。如果他們不願,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吳老二坐在林野明讓出來的座位,看了看氣定丹田的陳天勾,再瞧瞧鼻口朝天的王鼎,神情有些猶豫。
一旁站著的林野明心中著急,吳老二什麽都好,就是太過於優柔寡斷了,說好聽點是誰也不得罪,說難聽點就是牆頭草。
他林野明三年前來這是為了什麽?不就是暗中保護自家師姐一家子嗎?現在這時候正是用武之地,難道讓這陳天勾來搗亂不成?
林野明握著自己的雙刀,似乎就要對勾雲寨一行人動手。
“你這匹夫,休要瞧不起人!”
王大娘大刀一揮,陳天勾身邊的茶椅砰然一聲,從中斷裂。
“你這女胚!”
陳天勾渾濁的獨眼精光一閃,放下茶杯,露出發黃的牙齒,大笑道:“好!甚好!吳老弟,竟然侄女有此想法,那不如就隨了她的心願?我們本是江湖兒女,何必講究條條框框,既然王賢妹也想要梅花做她兒媳,老朽這不肖之子也想娶梅花,那不如就按梅花姑娘所言比武招親。讓兩個孩子比劃比劃,誰贏了就娶梅花,如何?”
吳老二眉頭緊皺,鼻子冷哼一聲,有些不快,意思很明顯:自家閨女的老爹還沒吭話,你這陳老頭就決定了?還把不把我這有窮寨大當家放眼裏?
王大娘眉頭一挑,說道:“不用我兒比武,就我和你這陳老狐狸比試比試,誰輸了誰滾?”
“哈哈哈哈,賢妹說笑了!老朽已是半殘之人,哪能與人比試?況且賢妹乃一介女流,就算是我這幾位兄弟,也不敢出手與你一較高下啊!”
坐在陳天勾旁邊的另外三個勾雲寨當家,也跟著大笑起來。
現在她這麽一鬧,豈不是給人家借口?
吳梅花自然看出自家老爹的為難,於是站起身來,朝陳天勾和王大娘說道:“陳伯伯,王嬸娘,阿爹,我吳梅花今天把話撂在這裏了,除非有人能打贏我,不然我誰也不嫁!”
離陳天勾最近的男子身背銀頭短槍,是勾雲寨的二當家,見此情景大喝一聲,就要動手。
反倒是陳天勾嗬嗬一笑,攔住了他,笑道:“唉,二弟,莫要與這寡婦一般見識。免得別人說我勾雲寨欺負人家孀妻弱子,那王老三我是有所耳聞,據說造反稱帝,被人砍了腦袋,想來不過是個愚蠢之人。我想,吳老弟不會學那王老三吧?”
枯瘦老頭獨眼似乎有些渾濁,輕輕地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對著王鼎老娘輕聲說道:“老朽知道李賢妹和吳老弟兩家早有婚約,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陳年往事了,當不得真啊!”
“況且老朽我數月前已和吳老弟通書一封,確定吳老弟有意下嫁小女,這才有了今日登門拜訪定親一事。誰料犬子繼祖私自拜訪,老朽實在深感歉意!這就以茶代酒,向吳老弟謝罪了!”
他的身邊四百多斤的胖子陳繼祖正對著自家老頭子翻白眼,心中無語。
陳繼祖原本要回勾雲寨的,誰知道剛走出有窮寨就碰上自家老頭子陳天勾,還帶著一幫人說是要拜訪有窮寨。也不知今天什麽邪風,這老頭子都好幾年不出寨了,這次竟然舍得出門。
陳胖子翻了翻白眼,明明是老頭子讓自己來的,現在竟然說是自己私自來的,簡直睜眼說瞎話,也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王大娘臉色有些難看,自家兒媳就要被人搶走了她哪有心情和這個看起來和和氣氣實則深藏不漏的老頭子瞎扯淡,握著放在邊上的關公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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