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陷阱中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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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很快就被劉八指扼殺在搖籃裏。
    王鼎到了之前居住的小竹樓,臉色漸漸凝重,這裏才是主戰場,這路上的陷阱都是小打小鬧,要是這裏的陷阱沒有安排好,那一切就是前功盡棄了。
    王鼎還記得曾經自己切山藥的時候,手上沾染了不少山藥的粘稠液體,後麵癢得自己欲仙欲死的滋味。
    同樣聽見聲音的劉八指眯著小眼睛,好奇地問道。
    他在木牌上塗抹了不少這玩意,當然,有些人對於山藥的粘液並不會過敏。
    這時木牌上的黑色粉末就派上用場了,那是他跟於良槐交流的時候得到特製山藥粉,那玩意可是誰粘了都得癢上好大半天。
    “陛下,那木牌上真有毒藥?”
    突然,他眼前一亮,瞧見一頭小牛。
    ……
    “又是陷阱?”
    不遠處的路中間,立著一個令呼延單牙咬切齒的木牌,上麵依然寫著熟悉的幾個字:
    “這—裏—有—陷—阱!”
    呼延單心中簡直日了狗,身邊的士兵瞧著木牌,如避蛇蠍,倒是鐵木爾布赫趕緊利落地走上前,一刀將木牌劈成兩半,朝著四周大喊道:“兀那賊子,有本事出來和你耶耶大戰三百個會合,莫要裝神弄鬼!”
    聲音回響,然後寂靜無聲。
    這寨子裏剩下的人都讓王鼎安排到後山裏,他又吸引著這些元兵往自己預先設計好的路上走,怎麽可能有人來搭理他們?
    當鐵木爾布赫喊完之後,許久沒人回應,他正想說這些無膽鼠輩,隻知道躲在暗地裏偷雞摸狗時,腳下一沉,地麵出現一個塌坑,鐵木爾布赫還沒來得及大叫,直接掉進坑裏。
    “大人!”
    “快救大人!”
    “快救他!”
    士兵們大喊著圍了上去,呼延單趕緊上前。
    隻見坑中的鐵木爾布赫用彎刀插在坑邊,他整個人掛在坑壁上,底下是幾根鋒利的竹箭。
    鐵木爾布赫嚇得冷汗淋漓,趕緊大喊:“快拉我上去!”
    等到士兵將鐵木爾布赫拉上來後,這家夥瞧著坑底的倒刺更是後怕不已。
    “這賊子真是太狡詐了!”
    鐵木爾布赫咒罵著,正想拿著彎刀發泄一番,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應該慶幸這積雪覆蓋在坑上,不然當他一動那那木牌,就立馬摔進坑裏,絕不會還有反應的時間。
    呼延單盯著這個一人深的土坑,眼神晦暗,臉上憤恨。這時的他已經察覺到古怪了,因為走了老半天,他們沒碰見一個人。
    退還是進?
    他眼睛瞥見被鐵木爾布赫看成兩半的木牌,背麵依然嘲諷著寫著:
    “蠢貨!這—是—個—坑!”
    呼延單眼皮直跳,大喊:“真是可惡的賊子,此次不活捉到他們,絕不善罷甘休。”
    “殺!”
    學乖了的呼延單和鐵木爾布赫直接讓手下的士兵開路,兩人則待在隊伍中間,朝著王鼎他們留下的足跡,追擊而去。
    終於,這些人叨叨一個分岔路口。
    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陷阱不下十來個,挖坑的,竹箭的,倒刺的,毒藥的,亦真亦假。
    每個都寫著木牌,有時直接寫著這裏有陷阱,有時卻寫著這裏沒陷阱。
    總之,將呼延單一群人折騰地身心疲憊,但還真沒有傷及到他們的性命。最重的不過是一個士兵的手臂被竹刺貫穿,由此可見這些士兵的軍事素質還是有的。
    “大人,是向左還是向右!”
    手下的士兵朝呼延單問道。
    呼延單瞧著兩邊,這一路追來,直到這裏才失去蹤跡,事情實在古怪。
    他瞧著分岔路左邊,一棵老樹搖曳身姿,地上積雪平緩,沒有任何足跡,另一邊積雪上同樣沒有發現人走過的痕跡。
    難道那些賊子能踏雪無痕?呼延單想不透此中關竅。
    ……
    “陛下,那些韃子會追來嗎?”
    劉八指按照王鼎的吩咐,將竹樓中要布置的全都準備好了,這才走到王鼎身後,好奇地問到。
    王鼎笑了笑,回道:“會的。”
    “他們能在分岔路口,找對來這的路嗎?”
    劉八指還是有些不相信,這一路過來的陷阱,都是他出力布置的,到現在,他還有些看不透自家陛下的心思主意。
    “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在分岔路左邊扔一隻凍死的麻雀嗎?人的思想判斷,在某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控製的,而且還是在他本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他自以為是自己下的決定。”
    這話說得有點彈琴的範老頭附體的風範,王鼎其實也不敢太確定。
    身後的範老頭至始至終都沉默著陪自家陛下胡鬧,在他看來,王鼎已經是靈童轉世,彌勒附體了,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都不奇怪,哪怕他折騰出驚天動地的事,都是正常的。
    聽見王鼎這番話,範老頭實在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恭敬地鞠著身子,朝王鼎問道:“陛下,此話怎講?”
    “心理暗示!”
    王鼎蹦出一個令範老頭和劉八指懵逼的詞匯。
    與此同時,呼延單看到左邊老樹底下那隻凍死的麻雀,他眼睛一跳,大手一揮,喊道:“走!”
    帶著手下朝右邊的岔路口追去,正好朝王鼎他們所在的地方追來。
    身後的士兵誠惶誠恐地跟在後麵,沒人注意到,有個小兵掉了隊,那人正是剛剛的雙手沾到黑色粉末的家夥。
    這家夥生無可戀地靠在路邊的木頭旁,瞧著自己腫得像豬蹄的雙手,心中哇涼,滿是絕望。
    人都要死了,還管什麽剿不剿匪?
    對於王鼎來講是小打小鬧的陷阱,但對於正在“小打小鬧”的呼延單一行人,那簡直就是煉獄般的經曆。
    瞧著自己紅一塊白一塊的雙手,呼延單在糾結著要不要先撤退。
    打起退堂鼓的呼延單沒注意到鐵木爾布赫那躍躍欲試的神情,中毒的雙手怎麽辦?砍掉!中毒的雙腳怎麽辦?砍掉!中毒的腦袋怎麽辦?砍掉!
    行伍出身的鐵木爾布赫就有這樣的習慣,於是當初他所帶的士兵,很多缺手缺腳的
    呼延單最終還是選擇繼續追擊王鼎等人,他忍著瘙癢,揮舞彎刀,朝著王鼎他們消失的方向殺了過去。
    到時就得趕緊跑路了,不然被抓到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惡趣味帶著明顯的老王家風格,劉八指看自家陛下臉上怎麽也止不住的笑意,突然覺得自家陛下有些賤賤的。
    “怎麽辦?還沒娶媳婦也沒個娃,這十來年來守身如玉,就沒享受過,就這樣死了,冤不冤?”
    小兵雙眼滿含淚水,想著令人發笑的東西。
    簡直是太失敗啊!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折騰一點,沒有毒藥的山賊還是一個好的造反者嗎?
    王鼎心中暗道。
    王鼎開懷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喘著氣解釋道:“哪有什麽毒藥啊?你自己比我更清楚這寨子裏倉庫都有什麽東西,你見過什麽毒藥嗎?”
    毒藥這種高級貨還不是有窮寨這種不入流的破爛山寨值得擁有的,別說是讓人沾之就斷手爛腳的,就連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的砒霜鶴頂紅蒙汗藥,這樣耳熟能詳的常見毒藥,有窮寨都沒有。
    至於那木牌背後的黑色粉末,以及呼延單等人用水洗手後,手上冒起紅點,奇癢難耐。
    那就要說到山裏常見的一種草藥,名為薯蕷,也就是後世的山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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