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根本，他體內沒有儲存靈力，亦無法吸收天地靈氣。
    “怎麽解決當下困境？”裴卿暫無頭緒。
    況且君無罪這個名字就鋒芒畢露，三師姐恐怕是鳳闕第一狠人！
    有了兩位師姐的嚴厲提醒，他不敢亂碰殿內的東西。
    在華麗宮殿轉了一圈，裴卿找了一間幹淨寬敞的房間住下，以後這就是家了。
    隔壁就是藏書閣，木架上清一色灰黃卷軸，還有難以計數的功法秘籍。
    傍晚，裴卿認真打量居住環境。
    修仙界則心向光明，認為天地之初，是蒼生善意感動天道，賜來靈氣，煉化者可延壽，絕巔者可近神！
    不管雙方殺伐多麽激烈，最終目標還是一致的。
    那就是——
    永生！
    這已然是陳詞濫調，絲毫不覺新鮮，裴卿甚至想笑。
    但笑歸笑，他的目標也是長生，活得很久很久很久……
    長生三千道途，類似於後宮佳麗三千，不是具體數目，而是形容數量之繁多。
    比如儒釋道，儒家崇尚仁禮安邦，佛家崇尚無為而治，道家則是萬法皆空，三者修煉到極致，理論上也能永生。
    不過呢。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九成九的修士，還是選擇修行靈氣，摒棄那些旁門左道。
    而修煉境界，則劃分為煉氣境，先天境，法相境，爭渡境，亞聖，聖人，虛神，神王，每個境界都有一至九階。
    “師尊她老人家該是何等修為？”裴卿心中暗忖。
    這決定著他後盾的堅固程度，以後惹到大人物，該囂張倨傲還是選擇性撤退。
    盡管高冷小師姐說什麽‘別拿我們和那些大宗門相比’，但裴卿堅信鳳闕不簡單，甚至可能屬於傳說中的隱世道統！
    “最可怕的猜測來了。”
    裴卿表情凝重，膝蓋上擱著一張輕飄飄的圖鑒。
    上麵繪畫著一座矗立深淵的高塔，正麵光芒繚繞，背麵魔氣沸騰。
    通過剛剛翻閱的卷軸內容得知，這是響赫整個世界的【神魔塔】，就屹立在無盡海域中間。
    “神明者，造萬物器，解萬人憂；神明者，滿萬民願，護眾民全；神明者，變換日月之星辰，迎天地之晨曦。”
    “請以凡人之軀，與死神競賽，予人世間平安。”
    這座塔最特殊的地方在於，以靈魂方式進入，不管是聖人還是煉氣境，到了裏麵都變成凡人。
    沒錯，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神魔塔至今隻開放了前七層，每一層都異常殘酷，多少驚才絕豔的天驕靈魂葬在那裏，依然活著也淪為廢人。
    而相對應的，每踏過一層，就有想象不到的報酬，甚至是翻雲覆雨的頂尖道器！
    而三十年前，一個凡俗和尚自東荒西行，以凡人之軀踏過百萬裏路，最後抵達神魔塔。
    他一個修行殘廢，佛法亦不精湛，年邁古稀壽命降盡，原以為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螻蟻。
    殊不知，他卻足足進入第六層，震撼了整個神魔大陸，掀起了難以想象的波瀾！
    載入各種典籍之中，傳遍神土魔淵每個角落，和尚出來後便是壽元萬載的聖人！
    “細思極恐……”
    “毛骨悚然啊……”
    裴卿輕言細語。
    修行廢材，凡俗和尚，何其相似？
    莫非收我為徒的真實目的就是神魔塔？
    裴卿幾乎篤定自己的推測，不然真想不到自己憑什麽拜入宗門。
    大師姐口中的天道忌盈，師徒五人天賦太高恐遭到反噬，所以招募出類拔萃的廢柴來折中調和，怕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真正原因就是這個！！
    前人之鑒，後人之師！
    有和尚成功的經驗，她們也想找個和尚，就算成功率接近零，反正失敗也無傷大雅。
    “難怪高冷小師姐讓我蓄發，她討厭和尚。”
    裴卿想起姑蘇以南說過的話。
    初次相識，為什麽一定要說什麽討厭和尚，快點蓄發，別以貧僧自居，這是在暗中提醒啊！
    “還是小師姐善良，不忍讓無辜的我葬送性命。”
    向來一副冷漠至極的表情，尚且還能於心不忍，不像笑吟吟的大師姐……
    理清思路，裴卿將書架整理好，圖鑒插進卷軸縫隙裏，靜靜躺在床上。
    他肯定不會抱怨，畢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何況是定下師徒情分，在修仙界師徒關係大於天。
    但他也很難坐以待斃，倘若真讓他進入神魔塔，一定要強行拒絕，不惜逃命。
    月光穿透窗戶，裴卿慢慢睡去。
    睡夢中，一股幽香將他纏繞，在他鼻翼兩側洄遊，像是置身在花海裏，到處都是雪白花瓣。
    直到蜜蜂蟄了他腦門一下，他才驀然驚醒。
    一隻玲瓏腳丫子懸在半空，調皮的粉嫩腳趾點在他腦袋，足底白皙光滑。
    “大師姐！”裴卿騰地溜下床，所幸和衣而眠。
    身邊正站著豐腴如成熟水蜜桃的大師姐餘音。
    “香不香？”她收回腳丫子，趿著繡鞋眼睛不眨地問。
    裴卿略顯尷尬，小聲道：
    “大師姐就別捉弄我了。”
    “哼！”餘音哼了一聲鼻音，突然笑得花枝亂顫，幸災樂禍道：
    “待三師妹回來，你就要被她踩在臉上，誰讓你碰她的兩柄寒劍，屆時可得承受羞辱的滋味。”
    說完扭著腰肢，邁著優雅步伐離開，頭也不回說：
    “出來，今夜有星辰之力，凡人亦有機會斬獲機緣。”
    裴卿聞言，尾隨著她。
    夜空一片平靜，高貴典雅的紫裙身影靜靜屹立，身邊寒氣繚繞，冰晶懸空。
    “靜靜等待。”
    餘音丟下這句話，便也祭出七彩光芒，似乎不甘示弱，光芒還凝結成美輪美奐的蝴蝶，翩翩起舞。
    裴卿下意識踱步到小師姐身邊，找了個位置盤膝而坐。
    “若有緣，星輝降落，於你而言可以百病不侵。”
    姑蘇以南輕啟朱唇，替小師弟解惑。
    “嗯。”裴卿輕輕頷首。
    等了一炷香時間，依舊萬籟俱寂，夜空一輪彎月還在。
    裴卿心不在焉，倒是一直在觀察美得慘絕人寰的小師姐，他可不會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機緣。
    突然。
    轟！
    月色被一層層璀璨的光芒遮蔽，方圓億萬裏皆是七彩繽紛，山林中響起凶獸激昂的吼聲。
    轟隆隆！！
    燦爛的夜空，大片流星像飛瀑、像驟雨往西北流淌，裹在水晶般的流星雨流淌，一路輝煌。
    “流星？？”
    裴卿詫異，兩位師姐頗具浪漫主義情調，這是打算許願麽？
    可當他轉頭看去，便見姑蘇小師姐青絲漫舞，周身有星星點點，呈規則狀分布，像是熒光蟲環繞著她。
    裴卿再看餘大師姐，同樣有星光繚繞，可整體數量卻比小師姐要少。
    看來這代表著天賦，比小師姐稍弱一籌。
    而那些凶獸鳥禽，周身毫無變化，雙目注視著兩位絕代風華的仙子，眼神既畏懼又羨慕。
    “氣死我了！”餘音玉頰繃著，櫻唇緊抿，想來輸給姑蘇讓她有點難堪。
    姑蘇以南麵無表情，趁著煉化閑暇之際，側眸看向小師弟。
    沒有一粒星光眷顧垂落。
    俄頃，她睫毛微顫，似是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餘音美眸圓睜，櫻唇張成“O”字型，滿臉難以置信，甚至顧不得煉化星辰之力。
    轟隆隆！！
    一根星柱垂落，不是粒粒星光，而是璀璨磅礴的星輝圓柱，足有殿柱粗壯，自天穹降下。
    裴卿抬頭，眼前的場麵讓他震撼。
    怎麽回事？
    ……
    至於神土和魔淵的戰爭，也就是修士和邪魔你死我活。
    自開天辟地以來，兩方殘酷廝殺，疆域邊界線的天空都是血紅色的，屍體堆砌到天穹之上。
    修士與邪魔的差別，在裴卿看來就是意識形態的強烈對抗，這是無法調和的矛盾。
    他略過功法秘籍，開始翻閱各種科普讀物，詳細了解神魔大陸。
    畢竟之前隻是寺廟小僧，凡俗跟修仙界顯然是兩個世界。
    足足兩個時辰，接近淩晨子夜，裴卿才放下手中書卷。
    神魔大陸類似於一張陰陽太極圖，一麵是神土，一麵是魔淵。
    神土又分為東荒、西州、北境、南臨，以及無盡海域等五個浩瀚廣袤的疆域。
    莫非要晉升到煉氣二十四階，讓係統更新，開啟另一項超能力？
    苦惱的是，裴卿壓根不知道怎麽修煉功法，他連儲物袋這些戰利品都打不開。
    通俗來說，修仙界信奉“性本善”，魔淵秉承“性本惡”。
    邪魔堅信天地萬物是罪惡的，讓一切墜入黑暗才能永生，他們崇拜惡者，沒有秩序倫理，以魔氣為修煉之源，逐漸產生吸血、噬魂、愚等強大種族。
    裴卿倒沒有心旌神搖，前世見慣了黑絲吊帶，肚兜吸引力不過如此。
    主要是死物，沒穿在誰身上，沒有極具誘惑的視覺效果……
    比如雅閣裏琳琅滿目的肚兜。
    黑色雲紋、香雲紗、刺繡、薄荷繡牡丹的肚兜，以及各種鏤空睡裙。
    “三師姐還挺悶騷，可惜太變態了，師弟我注定要遠離你。”
    他心中暗忖，誰願意舔腳踩臉，一想到大師姐可憐兮兮地含著三師姐的足趾，這場麵有夠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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