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欺負我,就是在打君無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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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記得飛鶴宗宗主曾經說過,我兒蕭爭拜入東荒頂級道統,以此推斷,此人嫌疑最大。
    “對,就是婉容未婚夫!”美婦人果斷開口。
    “冷靜!”美婦人抓住愛徒顫抖的肩膀,而後麵色如常地踏空而出,輕笑道:
    同樣地點,同樣黃昏。
    “小徒愚昧,特來負荊請罪,望公子莫要計較。”
    裴卿輕輕頷首,他並非落井下石的人,所以也沒有調侃奚落,隻是淡淡道:
    風離古城。
    美婦人趕緊撇清關係,君無罪的威脅就像懸在頭頂的利劍,她迫切想要挪開。
    “那可不一定。”裴卿冷視著紅裙女子,寒聲道:
    “跪!”
    遙遠處,兩個女子借助法寶隱藏在虛空,俯瞰著荒原。
    還是擔心師弟安全,所以偷偷摸摸尾隨。
    “還挺霸道!”餘音唇角淺淺上揚,卻沒注意到身邊師妹的臉色。
    向來清冷的姑蘇以南,美眸深處有一抹迷離之色。
    她好像希望師弟平常也用這樣霸道、不容反駁的口吻,來威脅恐嚇她。
    “婉容……”見愛徒渾渾噩噩,美婦人傳音提醒。
    南宮婉容腦海一片空白,她是無盡光環加身的聖地聖女,她是眾星捧月的美人。
    可此刻,她維係的驕傲和尊嚴瞬間坍塌,往後餘生都無法洗刷的恥辱記憶。
    撲通……
    她默默地跪在地上,無聲嗚咽著,夕陽無聲無息的染紅了她的青絲,絕望緊閉眼睛。
    美婦人緊繃的臉頰緩緩鬆開,道心沒有受損,再是屈辱不影響修煉就好。
    裴卿心裏暗爽,麵上卻波瀾不驚:
    “兩個條件。”
    “第一,親手交出一件造化仙器。”
    “第二,聯係蕭爭,讓他火速趕來。”
    “做完後,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你瞧這師弟,咱們缺仙器麽?”餘音氣憤,怎麽改正不了師弟守財奴的性格呢?
    “雁過拔毛,積少成多。”姑蘇以南輕啟紅唇,對勒索行徑持不否認態度。
    南宮婉容失魂落魄,還沒從屈辱中回過神,行屍走肉般取出一件紫色項鏈,拋給裴卿。
    可第二個條件瞬間讓她驚醒,然後沉默。
    再怎麽對蕭爭有怨,終究是締結婚約的未婚夫,她無法做到如此殘忍。
    裴卿將項鏈丟進儲物袋,立刻調出屬性麵板。
    【宿主:裴卿】
    【修為:煉氣六階,童生二階】
    【經驗值:3600,170200】
    【功法:《星變》第三層】
    說實話,大失所望!
    對方修為至少是先天巔峰,甚至邁入法相境,勒索成功竟然隻提升了一階半的實力。
    再一點,能勒索成功的前提就是心存惡念,看來不孝女對他還懷著恨意。
    “怎麽,於心不忍?”
    裴卿負手在後,緩步走向她,眼神無情而冷漠:
    “要麽他死,要麽你死,做錯事必須付出代價!”
    “你欺負我,就是在打君無罪的臉!”
    美婦人眸光陡變,她也沒想到對方如此咄咄逼人,強勢作風頗有幾分君無罪的無敵氣焰。
    她雖然痛恨蕭爭,但也沒想置他於死地,好歹也是清風聖地的真傳弟子,差一步登臨聖子寶座。
    另外這樁婚約是她推動敲定,怎麽著也不能眼睜睜目睹蕭爭殞命。
    可現在二選一,答案很明顯。
    “婉容,玉簡傳音給他。”美婦人換上嚴肅語氣,唯有徒弟能讓蕭爭卸下防備。
    南宮婉容冷著臉,似乎要表明決然的態度。
    “這樣吧,他若願為你束手就擒、引頸受戮,我便成人之美,揭過此事。”
    “反之,交由我處置。”
    裴卿語氣輕描淡寫,補充了一句:
    “這也是考驗你們之間忠貞不渝的愛情。”
    說完看向美婦人,“麻煩隱匿,聽我命令。”
    美婦人氣急,自己堂堂聖地二長老,儼然是童生二階的跟班嘍囉,仗勢欺人也不能這般囂張吧?
    可對方越是肆無忌憚,她越擔心君無罪對此事的態度。
    思索片刻,頷首道:
    “婉容,他若在意你,公子自會履行諾言;他若連你的生死都不顧,你牽掛他豈非可笑?”
    其實她知道這是一句違心之言,無論蕭爭作何反應,下場已然注定。
    南宮婉容玉頰變幻不定,或許還對蕭爭刻意隱瞞耿耿於懷,她也想知道蕭爭是否真在陷害她。
    “師弟一直盯著那女的,莫非心生漣漪?”餘音黛眉輕蹙,將手伸進裙領,從深溝抽出指甲大小的七彩水晶,透過霧麵觀察師弟的微表情。
    “有必要放在這裏?”姑蘇以南鳳眸斜睨。
    “放得下。”餘音輕撥秀發自傲,她瞄了一眼姑蘇的胸脯,嗬嗬笑道:
    “胸大有時候能當口袋用,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你也就能炫耀這個。”姑蘇以南冷言。
    “什麽情況?”她又問,顯然挺在意師弟的情緒變化。
    餘音將眼眸湊在水晶表麵,時刻盯著映射的虛影,這可是她親自煉製的半成品,緊貼心口有助於靜心養神。
    “冷笑漠然,沒有色眯眯。”她眼尾輕挑,趕緊將水晶收起來,打探師弟隱私還是不好。
    姑蘇以南點了點精致下巴。
    餘音哼了一聲鼻音,“若是師弟敢有覬覦垂涎,我一定親自逐出鳳闕,咱們不收好色之徒!”
    南宮婉容嬌軀微顫,玉頰又蒼白了幾分。
    裴卿很敏銳捕捉到不孝女眼神裏的震驚,看來真不知情。
    “可恥!”美婦人更是暴怒,若所言屬實,那蕭爭完全就是徹頭徹尾的欺騙婉容。
    他平靜的神色陡然趨冷,斬釘截鐵道:
    “助紂為虐,一跪無法化解仇怨!”
    不等美婦人發問,裴卿先聲奪人:
    “飛鶴宗弟子試圖搶掠我的寶物,我寬宏大量饒他一命,他卻不知悔改、借此邀功,貪婪的宗主率領核心人員,準備端掉我的住所!”
    “試問這種挑釁行為,你們又該作何處置?”
    聞言,裴卿打定主意要以絕後患。
    “說出幕後指使,是否與蕭爭有關?”
    而眼前的和尚占盡優勢,根本沒有撒謊的必要。
    “公子,她也是被蒙在鼓裏,一時愚蠢被花言巧語給蠱惑,她也很無辜。”
    經過一夜的煎熬,在自尊和生命麵前,南宮婉容錐心飲泣般選擇後者。
    美婦人看了一眼雙眸紅腫的愛徒,難過之餘還有些慶幸。
    一頭黑鱗密布的朝天犼,一頭幽冥白虎,前後拉拽戰船,船身雕刻碩大鮮紅的牡丹。
    戰船懸浮荒原,師徒二人皆麵無表情。
    她瘋狂給徒弟灌輸蕭爭才是罪魁禍首的念頭,借此讓徒弟少背負心理負擔,不至於一跪崩塌道心。
    遠處,一艘簡陋飛舟徐徐駛來,白衣金紋,不倫不類的寸發,卻絲毫不影響其溫潤俊雅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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