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刀闊斧施政,史稱乾元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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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李忠賢神色僵硬,似乎太過震驚而喪失表情管理。
    “好刀就該繼續保持鋒芒畢露。”裴卿擺擺手,順帶提醒一句:
    裴卿手指輕叩案沿,似笑非笑:
    一位粗眉寬額的蟒袍太監恭敬低頭,腰身自然彎曲,鬢發梳得一絲不苟。
    “從一個乞丐,一步一步爬到這個位置,權壓宰相九卿,出門百仆抬轎,你了不起。”
    “雜家不敢。”李忠賢戰戰兢兢。
    清晨,大政殿。
    將鐮刀揮向地主世家,沒收他們吞滅侵占的良田,將土地分發給百姓。
    雖然步子邁得很大,可誰讓他擁有絕對的暴力呢?
    隻要成功了且還能穩定局勢,信仰之力絕對如火箭般飆升。
    當然,周期定律是客觀存在,屠龍者不可避免成為惡龍,那些原本貧窮的百姓,其中肯定會有人重走吞並路,最後再形成地主階層。
    某種方麵,魔淵秉承的“人性本惡,惡念才是世間永恒的能量”思想並非全錯。
    但兼並有一個過程,三年期間肯定是一派祥和,安居樂業。
    裴卿不是救世主,也沒有那麽多悲天憫人觀念,他隻在乎自己的目的。
    急促嘈雜腳步聲自殿外響起,烏泱泱的文臣武將恭敬立在殿廊,等待傳召。
    辰時三刻覲見,這是白衣卿相的命令。
    白衣卿相也是朝堂對仙人的恭稱,相比上一代人不人鬼不鬼的國師,這位仙人溫潤俊雅,脾氣大概不會太差。
    “進來。”
    平靜宣見,諸臣魚貫而入,垂首恭謹。
    他們期待的場麵是其樂融融,白衣卿相督促好好輔佐女帝,眾人興高采烈離開。
    可接下來一幕,將幻想碾滅!
    他們什麽都看不到,隻是官袍飛舞,一股不可抗拒的風浪席卷宮殿。
    而那些身穿兜甲的武將紛紛倒地,額間顯現血窟窿,悄無聲息死去。
    氣氛近乎窒息,文官們腿腳發軟,竭力克製恐懼才不至於昏厥,可刺鼻的血腥味仍讓緊閉雙眼的眾人癱在地上。
    不問緣由,殺人如拔草摘花,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此刻,諸臣才知道他們麵對何等存在。
    以前的國師僅僅是貪色縱欲,到處搜羅嬌嫩處子,可從未濫殺朝臣,多以威脅為主。
    白衣惡相截然相反,一來就遣散後宮,看上去頗有仙人超然風範,可實質上殺伐衝天!
    殿內死寂如無人絕域,裴卿拿起禦案上的名單,平靜道:
    “內閣出列。”
    五個紫袍金腰帶的老臣顫顫巍巍走近幾步,麵如死灰等待命運宣判。
    裴卿環顧五人,平靜而深邃的眸光察覺不到情緒波動。
    所謂內閣,也就是百官之首,行宰相之權。
    有意思的是,這五人分別代表三個利益階層。
    這也是殘忍無道的先帝維持權力平衡的手段,難怪作惡幾十載,朝堂還沒有崩塌,沒點權謀手段真當不了暴君。
    政治鬥爭從來不是個人鬥爭,而是集團的鬥爭。
    自古以來,權力的獲得是由下至上,而非自上而下,權力始終是下級賦予的。
    下麵的人鼎力支持,上麵的人才能真正獲得權力並有效行使權力,否則也是傀儡。
    比如這五人,兩個代表世家門閥的利益,給世家站台獲取擁躉。
    還有兩個是寒門代理人,其中一個代表中小地主,另一個則是真正給百姓發聲,靠著民間積累的聲望擠進內閣。
    內閣敬陪末座的更有趣了,在朝堂沒有任何跟隨者,曾經提議的政策皆是利於商業,明顯是大梁商家的代表。
    白衣惡相一直沉默,空氣都快凝固了,五人大汗淋漓,官袍已然浸濕。
    裴卿視線轉回名單,掃了一眼,漠然道:
    “尚待封、歐陽思誨,張行廉,爾等辭官歸故裏,頤養天年吧。”
    三位老邁重臣如遭雷擊,張行廉麵色慘白,顫聲道:
    “老臣憂國憂民,日夜心係大梁社稷,懇請國師舉燭明察啊!”
    裴卿盯著他:
    “不想體麵退場,我幫你體麵。”
    張行廉如鯁在喉,哽咽了兩聲,跌跌撞撞地離開。
    久浸權力大染缸,他一時被屍體嚇住,後知後覺才發現死的都是煊赫世家的武將。
    若是還不明白,他這大梁首輔就白當了!!
    你一個不吃糧食雜穀的仙人,多少人夢寐以求而去不了的世界,為何要下凡來幹涉這些啊?!
    殿內一片死寂,再愚鈍的官員都明白了,殺世家武將,換掉內閣宰相,天將巨變!
    “李恕,你為大梁首輔。”裴卿看向名單。
    一個四方臉,容貌儒雅的老臣麵如平湖,內心驚雷乍起!
    他為官四十年,一路上都遭到排擠,就因為在堅持為百姓謀利而得罪世家官僚,如今終於熬出頭了。
    裴卿冷冷盯著他:“必須雷厲風行,你執行不了,我換個人來執行。”
    “老臣不會讓國師失望,亦不會讓大梁黎庶蒼生戳脊梁骨。”
    李恕恭恭敬敬施禮,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渾身也有使不完的動力。
    成功了,他的名字將烙印在煌煌青史,後世都會牢記懷念他。
    失敗,有國師授意,他又豈會失敗?
    “內閣還有你對吧?傳達百官實施這些政策。”
    裴卿將一張宣紙丟給矮胖富態的紫袍重臣,恰好落在後者手心。
    胡元範恭敬呈過頭頂,做足姿態才仔細瀏覽,生怕漏過任何細節。
    一看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皆是涉及商稅改革,幾乎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竭力隱藏眼中的震驚,這哪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這分明是勇往直前的改革先鋒,一旦實施將是顛覆性的!
    白衣卿相究竟圖什麽?名利於他如浮雲,這樣為百姓謀利的力度,能收到什麽?
    也對,得罪大梁除百姓以外所有人,仙人也無需擔心後果……
    在思緒中,身影早已離開大殿。
    回到坤寧宮,裴卿揉了揉眉心,操勞瑣事遠比修煉要累百倍。
    剛要找大師姐求安慰,順便多蹭幾杯靈霧茶。
    內殿突然傳出一驚一乍的聲音:
    “師尊,你也要來?”
    ……
    ps:沒人看,不知道是不是寫得很差,每天都是重複幾個書友投票,惆悵啊!
    一開始裴卿準備開疆擴土,以此獲得大梁三千萬百姓的認同,可很快就自我否決。
    想到朝廷在戰場大展神威,今天又贏了多少疆域,在地主家饑腸轆轆幹活的佃農真會挺胸昂首、自信滿滿麽?
    現實點,百姓未必在乎那些遙遠縹緲,觸不可及的東西,他們需要滿足的是切身利益。
    李忠賢趨行退殿,迷迷糊糊看著天色,來時令他恐懼的陰雨綿綿,彼時卻格外美輪美奐。
    裴卿踱步到窗前,負手凝望。
    他擁有淩駕於世俗的暴力,但收集信仰之力的過程必須按部就班,可想而知任務不會簡單。
    李忠賢是一把好刀,能持續震懾群臣,而且隻能依附皇權。
    等三年後再卸磨殺驢就行,作惡多端的閹宦多活三年也夠本了。
    “別鈍了。”
    裴卿平靜道:“你該感到驕傲,新君會繼續用你。”
    所以裴卿先執行最簡單的惠民政策——
    打土豪,分田地!
    “閹黨領袖李忠賢,權勢滔天,罪大惡極,臭名昭著。”
    老太監艱難蠕動嘴唇,卻沒辯解。
    禦座上的男人沒有說話,他不敢抬頭。
    裴卿麵無表情,淡淡道:
    離家前把自己精心捯飭一番,就準備以最好麵目奔赴黃泉。
    作為先帝忠狗,別說新君要殺他,文武百官都在排隊磨刀,等著割肉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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