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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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和王金瓶一同進屋。
    “爸,這是李牧專門給你帶來的好酒!”
    王金瓶將抱著的青玉酒壇放在了桌上,一臉誇張的神情:“我給你講,李牧家裏的酒可好喝了,你那什麽茅台西鳳啥的,加一起都比不過人家!”王勝群笑道:“是嗎?看來你一定是提前喝過了。女孩子,喝啤酒還行,白酒嘛,還是少喝點為好。”
    他看向桌上的青玉酒壇:“這酒壇造型挺好,是哪個酒廠產的?”
    李牧笑道:“這酒是我朋友自家釀的,酒壇是我自己打磨出來的,不是酒廠出的。”
    王勝群頓時有了興趣:“是嗎?我來看看!”
    他是搞藝術的,自己是書畫大家,平常不但喜歡書法繪畫,自己也喜歡搞點小設計,做一些篆刻什麽的,天然就對一些美術相關的事物感興趣。
    李牧這青玉酒壇造型古拙,乃是他親自撿了塊玉石以劍氣凋琢而成,又在酒壇裏麵凋刻了聚靈符文,在大殷朝的世界裏放置了幾天後,這酒水已然非同小可,便是酒壇本身也變得靈氣非凡。
    王勝群是書畫大家,鑒賞能力自不用說,他湊近酒壇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驚訝:“這酒壇的材質很不一般呐,剛才我還以為是青瓷的,原來玉石打磨出來的,好家夥,為了這一壇酒,李牧,你可是廢了不少心思啊。”
    李牧笑道:“金瓶說王叔喜歡喝酒,又是書畫大師,我就想親自做一個作品讓王叔叔指正一下。”
    王勝群看向酒壇上刻著的幾行詩句,問道:“這首詩也是你刻上去的?”
    王金瓶剛才隻抱著酒壇上樓,並未注意觀察酒壇上的裝飾,此時聞言看向酒壇,隻見外壁上凋刻著幾根修竹,修竹旁一名文人正對月獨酌。
    這凋刻的青竹和人物形象,雖然隻是寥寥幾筆,卻將場景和人物全都表現了出來,體現了凋刻者極強的美術水平和對刻刀的驚人掌控力。
    在這幅畫的留白處,刻著一首詩,道是:
    天若不愛酒,
    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愛酒,
    地應無酒泉。
    天地既愛酒,
    愛酒不愧天。
    已聞清比聖,
    複道濁如賢。
    賢聖既已飲,
    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
    一鬥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
    勿為醒者傳。
    正是李白的月下獨酌的其中一首。
    這一首詩倒還還好說,乃是古來名句,幾乎婦孺皆知,但這幾排行書刻字當真是大家手筆,每一個字的筆鋒轉折,落刀果斷,酣暢淋漓,筆筆如刀,充滿了鋒銳之氣。
    王金瓶家學淵源,她也是美術相關專業畢業,學的是室內設計,自然也有不俗的美術功底,尤其父親是書畫大家,從小耳濡目染之下,美術鑒賞能力自然不低。
    這酒壇上的刻畫,連同酒壇形狀的本身,都充滿了藝術的氣息。
    她初始隻當是工業產品,此時才得知是李牧親自凋琢出來的,現在再看的話,感覺與先前截然不同。
    王勝群更是讚歎不已:“不錯!年輕一代,在書畫上能有這種造詣的,可不多見了!”
    他伸出手指,對著酒壇上的筆鋒虛虛臨摹,感受上麵落筆的走向和力道,越是比劃,就越是讚歎:“好!這一筆收的好!”
    王勝群興致勃勃,手指頭對著酒壇不住比劃:“李牧,你在哪個美院畢業的?”
    李牧:“美院?我不是美院畢業的,我是母校是文城大學。”
    “文城大學?”
    王勝群有點納悶:“文城大學雖然也有一個美術分院,那是吳雲浦負責的,不過吳雲浦本領稀鬆尋常,名頭都是吹噓出來的,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教不出你這樣的學生才對。”
    王金瓶道:“什麽美術分院啊,人家李牧是文城大學建築係的學生,跟美院根本就不搭噶!”
    王勝群驚訝道:“開玩笑,這怎麽可能!文城建築係哪有懂書法的?就一個盧大軍,還是個腐儒風雅的老東西,怎麽可能會教出李牧這種學生?”
    王金瓶道:“人家李牧就不能自學成才嗎?”
    王勝群更不信:“天下間能自學成才的,哪個不是人中之龍?李牧……”
    他說到這裏,看了李牧幾眼,聲音轉低:“李牧,你是自學的嗎?”
    李牧想了想,道:“我在高中的時候,跟美術老師學過書法和繪畫,算不算?對了,大學的時候,我還加入過書畫協會,跟不少同學交流過書畫心得。”
    王勝群:“……”
    他揮手道:“那不算!好家夥,沒想到我女兒找了個天才男朋友,海川兄生的好兒子啊!”
    王勝群本來對李牧不是太熱情,畢竟從小寵到大的女兒,眼看著就要被豬拱了,心中畢竟還是有點不舒服的,但是現在看到李牧的作品後,態度頓時大為改善:“李牧,你有這天資,還學什麽建築啊,你直接來我美院任教都有資格了!”
    
    李牧推辭道:“我這一點美術學曆都沒有,哪有資格當人家的老師啊,我就是一個民間普通的書畫愛好者,勝任不了老師這個職業。”
    王勝群大感可惜:“可惜了你在這書畫上的靈性天賦了。”
    李牧不想當老師,他也不勉強,笑道:“飯菜我都做好了,咱們去餐廳。這次是我親自下廚,李牧,你來品嚐品嚐。”
    王勝群的這房子麵積頗大,四室兩廳,兩百來平,與李牧之前的房子麵積差不多。
    客廳裏一水的紅木家具,頗有古意。
    李牧在客廳裏坐好後,王金瓶和王勝群從廚房裏端出十來個菜來,雞鴨魚肉,素菜肉菜各占一半,極為豐盛。
    “今天高興,就喝李牧帶來的酒!”
    王勝群在餐廳坐正,對王金瓶道:“丫頭,把酒壇打開。”
    李牧道:“還是我來吧。”
    他將酒壇打開後,從壇子裏拿出一把小酒提:“王叔,這酒水勁很大,我給您打半杯吧。”
    王勝群笑道:“半杯?半杯哪能盡興?我在外麵,可是號稱酒仙,沒有酒喝,我畫畫都畫不好。”
    他對李牧道:“滿上,滿上,今天高興,喝上半斤八兩的,完全沒問題!”
    李牧又勸了幾次,王勝群隻是不聽:“快滿上,快滿上!”
    李牧看向王金瓶。
    王金瓶無奈道:“哎呀,我爸就好這一口。滿上,就滿上吧!”
    於是李牧就給王勝群滿了一杯酒。
    王勝群端起酒杯,湊近聞了聞,大喜:“哎呀,這酒好香!”
    一仰脖,一杯酒全喝下去了。
    三分鍾後。
    看著一頭紮在餐桌上,如同死豬般的王勝群,王金瓶狠狠的瞪了李牧一眼:“都怪你!現在怎麽辦?我爸一口菜都沒吃呢,就醉成這樣了。”
    第一次見家長,就把未來老丈人給灌醉了,李牧也覺得有點尷尬:“你看,我都勸他好幾次了,叔叔不聽,非要喝,你也沒攔著。”
    王金瓶愁眉苦臉道:“這事搞的,我還想一會兒出去玩呢,我爸醉成這樣,隻能在家待著了。”
    李牧安慰道:“其實沒事的,我這酒不是一般的酒,喝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這一杯酒下去,王叔起碼要醉上一天一夜,等他醒來後,肯定百病全消,身體方麵,你倒是不用擔心。”
    王金瓶歎了口氣:“還好我媽沒在家,她要是見你把我爸灌成這樣,肯定心裏不舒服。”
    兩人扶著王勝群上床睡了,然後開始吃飯。
    王金瓶嘴饞,看向桌上的青玉酒壇:“這酒是不是上次在你家喝的那種?”
    李牧道:“不錯,你想喝點?”
    王金瓶急忙點頭:“一點點,一點點就成!”
    李牧笑道:“你體質好,又是煉氣士,這酒倒是可以多喝點。”
    當下為王金瓶倒了一杯酒,退到王金瓶麵前:“不過也不能喝太多,最多一天三杯就行了。”
    王金瓶奇道:“煉氣士?我什麽時候成煉氣士了?”
    李牧道:“你從小在道觀長大,跟隨老師學的氣功什麽的,那就是練氣的法門,說你是煉氣士,或者家居修士,都不算錯。”
    王金瓶自幼體弱,被王勝群送到了素心觀當了小道童,跟隨道觀裏的道姑學功夫,到了十三歲後,才把她接到家裏,開始正常的俗世生活。
    但多年的修煉習慣,王金瓶在家裏一直都保持著,練氣習武,拳腳器械,反正有時間就搗鼓這些,她還是搏擊館的會員,經常與人對打,一般非職業運動員的男人,都打不過她。
    李牧與她接觸的這幾天,已經從王金瓶身上感應到澹澹的氣感,這是練氣入門的表現,已經一隻腳踏入了煉氣士的行列。
    由此可見,王金瓶當初所在的道觀,其傳承的練氣功法,還真有點東西的。
    “害,我這就成煉氣士了?”
    王金瓶不以為然:“說的跟神話中的神仙一樣,嚇我一跳。”
    她喝了一杯酒後,臉色紅潤起來了:“李牧,你現在得趕緊參加工作了,哪怕找個工資不高的工作,那也叫工作。”
    她對李牧道:“其實我是無所謂啦!隻要你對我好,有沒有工作,都不算什麽,大不了我養你。
    可是我爸媽都是普通人,在他們看來,隻要是正常的社會人,就應該有一份正當職業,哪怕是在工地上搬磚也行,那也是自食其力,憑力氣吃飯,沒什麽丟人的。
    可要是一直沒有工作的話,我擔心我媽會有意見的,到時候別怪我哭鼻子啊。”
    她有點頭疼道:“我知道你家不差錢,家裏的診所生意挺好,但那是家裏老人的事業,不是你的。我爸還好,他十分看得開,隻要我喜歡你就行,他不希望我的感情裏,摻雜太多無關的東西。
    可是我媽就不行了,她應該還是希望你能有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到時候跟親朋好友說起來,也不至於張不開口。”
    王金瓶說到這裏,湊近李牧:“要不這樣,你真要是不想工作的話,幹脆進我的工作室吧!咱倆一起搞設計,雙劍合璧,天下無敵!”